我們最美的回憶散文
我說過,我是那種小孩。那種和你一樣,愛吃【一樂滋】的小孩。愛哭的小頑皮。
爺爺,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吃棉花糖嗎?
那時正值盛夏,你老喜歡背我到河邊玩水。玩累了,你就會抱我做在河邊的大石頭上。記得嗎?那時,你還給我定下了我的未來。
“小三,長大后當律師好不好?”
“耶耶(當時,我習慣性地叫爺爺 [ 耶耶 ]),律師干什么的?是吃的嗎?”
“喲,小三餓啦?待會爺爺帶你去買東西吃。律師呀,是一種神圣的職業(yè)。爺爺年輕時的夢想就是當律師。可惜呀,爺爺最終還是沒有當成!睜敔?shù)椭^,沉默了一會兒。
“小三,爺爺希望你能繼承我的夢想。長大后當一名好律師,好嗎?”爺爺抬起頭,暗淡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耶耶。我想當律師。你要看著我實現(xiàn)我們共同的夢想噢!耶耶!蔽倚χ驙敔斦V劬。
“小三,放心。爺爺一定會努力活到你當上律師的時候。”你哭了。淚水滴落在我的臉頰上。
“耶耶,別哭。你一定會很健康很健康的噢!拉鉤鉤噢。”我還是頑皮地笑著,伸出我的小指。
爺爺高興地牽了上去。
粗糙的皮。霎那,我才明白到。爺爺老了。
當時,爺爺已經(jīng)檢查出有心臟病晚期了。卻還是答應我這個幾乎不可能的諾言。
“走吧,爺爺帶你去吃東西。”
爺爺抱著我,嘴里哼著家鄉(xiāng)的小曲兒。一路歡歌笑語地向小賣部走去。
“小三想吃什么?”
“耶耶,我想吃那個!蔽矣檬种钢鵂敔斆媲暗腵一袋【一樂滋】牌棉花糖。
“嗯。老板,這個多少錢。給我的小孫女拿一袋!睜敔斝Σ[瞇地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張破舊的錢。有五角的、有一元的……這些都是爸媽他們不要的零錢。之前每張不是這里缺了一個角,就是被撕成了兩半。爺爺默默地從垃圾桶翻出這個零錢。戴著老花眼鏡仔細地用膠布粘好。
我們回到了家里。從家里端出了兩張小板凳。爺孫倆就這樣相互依靠著。
爺爺輕輕地撕開了包裝袋,從袋子里拎起了一條麻花狀的棉花糖給我。棉花糖有著很美麗的顏色,是五彩的。
“小三,‘啊’!蔽覐堥_了嘴巴。
棉花糖在嘴里徘徊,我遲遲不忍心吞下它。
“耶耶,你要不要也吃一條試試?”
不等爺爺回答,我已經(jīng)把棉花糖塞進了他的嘴巴。
“耶耶,棉花糖是什么味道的?”
“甜甜的。愛的味道!
“好不好吃?”
“好吃。爺爺最喜歡吃了!睜敔敳[著眼睛笑著。
這樣的快樂,只持續(xù)了兩年。兩年后,爺爺離開了我和奶奶。
那天,是晴天。
從早上到晚上,爺爺?shù)哪樕恢倍际腔野锥l(fā)紫。爺爺說,他胸口悶悶的。
當晚,我一個人來到了天臺。抬頭看著遙遠的銀河。
“啊,是流星!”我連忙閉上眼,許了個愿望。
“流星,天上的神仙們。我希望耶耶不要那么痛苦!”我睜開雙眼!皩幵缚粗纯噙不如我一個人承擔!”
愿望達成了。爺爺?shù)耐纯嘟Y束了。只是,他永遠地離開了我們。神仙讓爺爺去了天國。呵,這樣爺爺也徹底地脫離痛苦了。
“堂妹,爺爺叫你!碧酶缗苌狭颂炫_。
我連忙跑了下去。
“小三,這個是……我昨天給你買的。來不及和你一起吃了。再見了,小三。爺爺可能等不到你成為律師那天了!對不起,小三。爺爺很喜歡,很喜歡【一樂滋】的棉花糖。小三……”爺爺斷氣了。
他似乎還有沒說完的話。但這一切,結束了。
“天使,請?zhí)嫖覀兒煤谜疹櫼!蔽以S下的第二個愿望。
靜靜地,眼淚流了出來。
默默地,不去擦眼淚。任由它流出來。
從那以后,【一樂滋】停賣了。
它和爺爺一樣,離開了我。
從那以后,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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