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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陽紀行文言文翻譯
在學習中,大家一定沒少背過文言文吧?現(xiàn)在我們一般將古文稱為文言文。那么問題來了,你還記得曾經(jīng)背過的文言文嗎?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岳陽紀行文言文翻譯,歡迎閱讀與收藏。
【原文】
岳陽紀行
袁宗道
從石首至岳陽,水如明鏡,山似青螺,蓬窗下飽看不足。最奇者:墨山僅三十里,舟行二日,凡二百余里,猶盤旋山下。日朝出于斯,夜沒于斯,旭光落照,皆共一處。蓋江水縈回墨山中,故帆檣繞其腹背,雖行甚駛,只覺濡遲耳。
過岳陽,欲游洞庭,為大風所尼。季弟小修秀才,為《詛柳秀才文》,多謔語。薄暮風極大,撼波若雷,近岸水皆揉為白沫,舟幾覆。季弟曰:“豈柳秀才報復耶?”余笑曰:“同胞相調(diào),常事耳!币虼笮。明日,風始定。
【注釋】
①石首:地名。
②濡遲:慢。
、勰幔簻。
【翻譯】
從石首到岳陽,湘江水像明鏡一樣,山峰像青色田螺一樣,我們在船中透過窗戶怎么也看不夠。最奇特的是墨山延綿只有三十里,船走了兩天,總共二百多里,還在山下盤旋。太陽早上從山上升起,傍晚落下,早晚霞光都輝映一處。只因為江水在山中環(huán)繞,所以船繞著山行駛,雖然走得很快,卻只覺得慢啊。
過了岳陽,我們正要游覽洞庭湖,被大風所滯留。我的小弟小修作了《詛柳秀才文》一文,文中多玩笑話。傍晚,風很大,擊打的波浪如雪一樣白,靠近岸邊的湖水都成了白沫,船幾乎翻了。小弟說:“這不是柳秀才在報復我們嗎?”我笑著說:“兄弟之間開玩笑,是經(jīng)常的事!币虼硕即笮ζ饋恚诙焯炝,風才停住了。
【作者簡介】
袁宗道(1560~1600),明代文學家,字伯修,號石浦,別號玉蟠。湖廣公安(今屬湖北)人。嘉慶三十九年庚申(1560年)二月十六日,生于公安縣的長安里桂花臺。其與袁宏道、袁中道并有才名,被稱為“三袁”。他因欽慕白居易、蘇軾,故將書齋命名為“白蘇齋”。
其主要作品有,散文:游記散文如《小西天一》、《上方山一》、《戒壇山一》等;簡牘散文如《答友人》、《寄三弟之二》、《答同社二》等,都是情運筆端,且真切感人。他的散文,突破了傳統(tǒng)的古文的陳規(guī)格局,自然地流露出個性,語言清新明快。其中,成就最大的是山水游記,他幾乎游遍祖國的名山大川,觀賞考察了各地的文物勝跡,他對風光景物,既是獨具慧眼,又妙筆生花,行文流暢自然,筆墨靈活,經(jīng)常把寫景、記事、抒情、議論結合在一起,別具風格。
論說文如《讀論語》、《讀大學》中某些章節(jié),淺顯通達,警辟有味。但是他的多數(shù)散文是以士大夫的說理談禪、閑情逸興為主要內(nèi)容,社會意義并不大。詩歌創(chuàng)作又遜于散文,少有佳作。著有《白蘇齋類集》二十二卷。
“公安派”是晚明文壇的一個文學流派,按一般文學史的說法,公安派是明萬歷(1573—1620)年間以袁宏道及其兄袁宗道、弟袁中道三人為代表的文學流派,因三人都是湖北公安人而得名。這一流派的作者還有陶望齡、江盈科、黃輝、雷思霈、江進之等,但他們基本處于“公安三袁”的籠罩之下。
公安派的成員主要生活在明萬歷時期。明朝自弘治以來,文壇上即為李夢陽、何景明為首的“前七子”與王世貞、李攀龍為首的“后七子”所操持。他們提倡“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復古論調(diào),影響很大,以至于“天下推李、何、王、李為四大家,無不爭效其體”(《明史·李夢陽傳》)。歸有光等唐宋派的作家奮起抗爭,但是還未能矯正其前后七子的流弊。其后李贄、徐渭等人相繼對復古派提出了批評,實際上成為了公安派的先導,然而給復古派打擊最有力的則是公安派。
他們所主張的文學主張和前后七子復古主義針鋒相對,他們提出“世道既變,文亦因之”的文學觀,又提出了“性靈說”,要求作品“獨抒性靈,不拘格套”,能夠不事雕琢,直抒胸臆。他們的散文清新活潑,開拓了我國小品文的新領域。在晚明的散文、詩歌領域,以“公安派”的聲勢最為浩大。
作為公安派理論核心口號是“獨抒性靈”。公安派的“性靈說”融合了鮮明的時代內(nèi)容,它與李贄的“童心說”一脈相通,和“理”尖銳對立。“性靈說”不僅明確地肯定了人的生活欲望,還特別強要調(diào)表現(xiàn)個性,表現(xiàn)了晚明的個性解放思想。袁宏道和公安派反對前七子與后七子的復古文風,主張“獨抒性靈,不拘格套”,發(fā)前人之所未發(fā)。其創(chuàng)作成就主要在散文方面,自然率真,清新活潑,但是多局限于抒寫閑情逸致。
關于公安派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的產(chǎn)生,《明史》中有這樣的一段話:“先是王、李之學盛行,袁氏兄弟獨心非之。宗道在館中(翰林院),與同館黃輝力排其說,於唐好白樂天,於宋好蘇軾,名其齋日白蘇。至宏道益矯以清新輕俊,學者多舍王、李而從之,目為公安體!
可見,袁宗道對公安派文學的興起具有開創(chuàng)之功。其注重學問功底,雖后來被袁宏道的主張所淹沒,但是其內(nèi)在的合理性,已經(jīng)被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發(fā)展的歷史證明;他的學術傾向,對兩個弟弟有很大的啟示,對形成他們快樂自適的人生觀有一定的影響。公安三袁大體上是一個共同體,公安派的論調(diào),無疑也是三人切磋琢磨的成果;但是從細微處看,則袁宗道在公安派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上對兩弟確有啟迪的功勞。
最先提出這種說法的是與公安三袁同時代的錢謙益。他在《列朝詩集小傳》中這樣評說:“伯修在詞垣,當王李詞章盛行之日,獨與同館黃昭素,厭薄俗學,力排假借盜竊之失。于唐好香山,于宋好眉山,名其齋曰白蘇,所以自別于時流也。其才或不逮二仲,而公安一派實自伯修發(fā)之!闭J為袁宗道攻擊七子派復古流弊與推崇“白蘇”(即自居易和蘇軾)等文學主張對公安派文學有開創(chuàng)之功。以后的學者大多持有類似的觀點,如清初的朱彝尊云:“伯修服習香山、眉山之結撰,首以白蘇名齋,既導其源,中郎、小修繼之,益揚其波,由是公安流派盛行!保ā鹅o志居詩話》卷十六)直至晚清的陳田依舊認為袁宗道的《同人讀唐詩有感》是“意在翻王、李窠臼,中郎、小修從而煽之,遂令天下靡然從風”(《明詩紀事》庚簽卷五按語)。由于錢謙益和袁宏道、袁中道都有往來,所以錢謙益的說法得到了普遍的認同。
袁宗道給兩個弟弟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帶來的新因素促進了公安派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的提出,至少從時間上來看,者是無疑的。公安派的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是以袁宏道的《敘小修詩》為代表,然而比較袁宗道與袁宏道的關于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的文章創(chuàng)作的時間,就會發(fā)現(xiàn)袁宏道的《敘小修詩》創(chuàng)作于萬歷二十四年丙申(1596年),然而袁宗道的理論文章《論文》(上、下)則創(chuàng)作于萬歷二十三年己未(1595年),實際上,袁宗道的理論文章的創(chuàng)作要比袁宏道的早。對此,袁宏道自己也表示認同,他說:“迨先伯修既以中秘里旋,首倡性命之說,函蓋儒、釋,時出其精語一二示人,人人以為大道可學,三圣人之大旨,如出一家!保ň硭摹赌冀ㄇ嚅T庵疏》)他是把“首倡”的功勞歸于袁宗道。
公安派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是起源于袁宗道對七子派復古主義的排擊。在此之前雖然也有此類論調(diào),但是唯有袁宗道憑借館閣之便影響文壇,從而拉開了公安派反對復古因襲摹擬的序幕。
袁宗道對七子派復古主義的不滿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復古主義在字句、文辭等方面因襲模擬的方式,使“古人之文,專期于達;而今人之文,專期于不達”;二是復古主義自己不做“學問”,更沒有自己的“意見”,是既“無理”又“無識”,然而這也正是造成第一方面的原因——“其病源不在模擬,而在無識”,在袁宗道看來“若使胸中的有所見,苞塞于中,將墨不暇研,筆不暇揮。"針對復古派在“文辭”和“識見”上的兩個弊端,袁宗道在《論文》(上)中先是對模擬古人字句、文辭的頹廢之風進行批判:“口舌代心者也,文章又代口舌也。展轉(zhuǎn)隔礙,雖寫得暢顯,已恐不如口舌矣,況能如心之所存乎?故孔子論文日:“辭達而已!边_不達,文不文之辨也。唐、虞、三代之文,無不迭者。今人讀古書,不即通曉,輒謂古文奇奧,今人下筆不宜平易。夫時有古今,語言亦有古今。今人所詫為奇字奧句,安知非古之街談巷語耶?”
袁宗道明確地指出,應從心到口,再從口到手,而不能完全“如心之所存”。因此,當七子復古派提倡要寫真情,但卻要使用古語來進行創(chuàng)作時,袁宗道自然地就認為他們的文章并非“如心之所存”的古語而是橫加了一層“展轉(zhuǎn)隔礙”,這樣的文章如何能寫得出真情呢?以“如心之所存”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開啟了公安三袁對“師心”的文學傳統(tǒng)的實現(xiàn)之旅。
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卷十六云:“嘉靖七子之派,徐丈長欲以李長吉體變之,不能也;湯義仍欲以尤、蕭、范、陸體變之,亦不能也;王百谷、王承父、屠長卿雖迭有違言,然寡不敵眾。自袁伯修出,服習香山、眉山之結撰,首以白、蘇名齋,既道其源,中郎、小修繼之,益揚其波,由是公安流派盛行!
從這段話中,可以看出袁宗道對性靈說的“起源”作用。袁宗道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萌芽于他在翰林院供職期間。在這段時間,他與志同道合的同館友人陶望齡、焦茲、黃輝都對當時的七子派復古主義傾向感到厭煩,“厭薄俗學,力排假借盜竊之失。”后來,他又遇見了李贄,在閱讀禪學著作的過程中,對“以禪詮儒”思想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而對于心性之學的講求,使得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在“厭薄俗學”的基礎上,受到佛禪的影響,袁宗道進一步明確了對因襲摹擬的排斥與對文學變革的支持。在以佛詮儒的思想影響下,袁宗道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是以“從學牛理,從理生文”的觀念為基礎,在“辭達”上,秉承“如心之所存"的文學創(chuàng)作原則作為公安派的“性靈說”的起源。袁宗道的主張和言論憑借其自身在館閣的便利條件,逐漸對文壇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正是他開創(chuàng)了公安派。由此可見袁宗道在“性靈說”形成過程中的作用與地位。
袁宗道除了反對七子派,并對袁宏道和袁中道有重大的影響之外,還通過結社、交游、談禪等方式與公安派的其他人員相互印證心學,討論文學創(chuàng)作的主張。據(jù)記載,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袁宗道任職東宮講官,為皇太子朱常洛講學,在這期間,袁氏兄弟與劉日升、陶望齡、黃輝、李騰芳、顧天峻等人,組建葡萄社,大家在一起相互切磋。葡萄社是公安派文人們學術交流的一種形式,他們在一起論學賦詩,袁中道這樣談及袁宗道在葡萄社結社中所起到的作用:“當是時,海內(nèi)談妙悟之學者日眾,多不修行,先生深惡圓頓之學為無所忌憚之所托,宿益泯解為修同學者矯枉之過。”通過結社,袁宗道用自己的見解來影響公安派文人們,結社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在袁宗道的文集中有許多與當時公安派文人的來往書信,如《陶編陶石簣》、《湯義仍》、《梅開府》等,通過書信袁宗道與公安派文人互相論學,相互影響。
總之,盡管袁宗道的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及其實踐與公安派的發(fā)展、興盛好像沒有明確的、直接的聯(lián)系。但是如果從公安派的發(fā)展軌跡來看,袁宗道的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與實踐卻是在根本上決定了公安派的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的內(nèi)涵與發(fā)展走向。袁宗道作為公安派的開創(chuàng)者,雖未明確提出“性靈”說,但他提倡的“本”、“達”卻都明確地指向了“真率”的特質(zhì),都表達“文稟性情”的文學觀點,都體現(xiàn)了公安派的“自適”精神和張揚性靈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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