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無夢(mèng)散文

　　今夜月圓，格外明，格外亮。十五已過，濃秋入冬，這月，太圓，太孤獨(dú)。

　　今夜無夢(mèng)，想與這明月敘事，傾一紙情。

　　身處鬧市三月有余，租的，是一間簡(jiǎn)陋的公寓，雖劣，但，有陽臺(tái)。否然，絕不見今夜圓月�，F(xiàn)代化的城市，這自然之月，足令我傾醉。

　　夜半，醉酒，捧書，映著月光，臥在陽臺(tái)上，不覺累，冷風(fēng)吹著，不困，有幾絲神清氣閑。酒，本戒了，可她走后，便又染上了，尋的，自然是消愁�？晌彝�了，只是愁更愁罷了。

　　頂上的.月亮，那么圓，似酒面，月映月，酒映天，星綴于其間。月明，星稀。天際，月是亮的，四周氤氳無云，半邊天是亮的，與灰的天相交，交出一席淡灰又顯藍(lán)的景致，再遠(yuǎn)處，是灰藍(lán)，點(diǎn)爍的，是幾粒星。月太明，遮掩了大部的星，不怨它，只不過，多了幾分寂。

　　趁著天未明，一些往事竄入腦中，我想笑，若再晚些，這記憶，便被這城牢里鐵獸們的嘯叫所驚退罷？

　　哦，初見之夜，月未明，似嬌羞的嬰兒，遮紗挽簾；星未亮，若懵懂的孩子，云海徘徊。她睡在那兒，那木屋僅有的榻上。我無睡意，望月，無夢(mèng)，酒淡。哦，她不喜歡我飲酒，戒掉也好。凝著，她熟睡的面頰，好想去吻一下。但，還是止住了。欲大呼，又怕擾到她，便去了山頂。作狼嗥嘯月，嗥月，躺于草地，望今夜殘?jiān)�，不知她為何來此，只還記得，她說：“我們有緣。”于是，相擁于此。不覺，睡去，亦不覺何時(shí)，她在我身邊。醒來，天以明……

　　夜半過半，遠(yuǎn)處的，城與天的交際。城的獠牙劃破蒼穹，深深刺入，將平滑的天際如齒輪般碎裂，太陽欲升，也是一抹亮黃，渡著灰亮，接著，便是深沉的灰，深沉的藍(lán)，再遠(yuǎn)，便是月了。

　　哦，又一夢(mèng)，是何？哦，相愛兩月有余，正值夏，無眠。和她，一起，到一片草地，月明，星亦明。那月，也是殘?jiān)�，一彎亮虹醉于天際。她躺在我懷里，望天，說著情話，一會(huì)兒，便覺累了。我笑著，撫摸著她的額頭，看著她，仰頭，望月，真美，此生，不憾……

　　鐵獸來了，回憶斷了，月快落了。鐘樓將圓月劃成兩份，一半是我，另一半，是她。只不過，我們，被一道隔隔開了。欲垂，月也被獠牙所蠶食，真痛！在這城，舉目無親，只是尋她，卻不知，她還在否。

　　起身，舉殤，某一份生計(jì)，為的，是能繼續(xù)留在這兒，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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