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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夠好散文

    時間:2021-04-20 12:51:21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他不夠好散文

      幾個月前,隔壁縣有個親戚去世,大家都跑去給她送行,我比較忙,下午稍微松一口氣,我也搭上他們的車出發(fā)。

    他不夠好散文

      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簡單,剛到他們縣下車,接著一個電話來,叫我馬上回來培訓(xùn)。

      我一臉郁悶的答應(yīng)了,當(dāng)時我還真想不回來了,可聽著電話這頭用生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只好從了。

      我又搭著那輛車回來,一路上,我跟司機聊得還算可以,至少我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話多,還是有拘束,沒有放開,我的話斷斷續(xù)續(xù)。我覺得我是在享受,享受別人給我傾述。

      這個事對我影響很大,也深深的蜇痛了心,至少照到鏡子了。

      我們?nèi)サ臅r候,等車,有輛車,剛好他空車從我們村出去,把大家搭到鎮(zhèn)上等后面趕來的人,多久呢?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左右。但是人家脫不開身,人家已經(jīng)把錢收了,自然就不想再掏出來了。

      他媳婦抱著孩子,來他車邊吼他幾句,他是個溫和的男人,沒有多說啥。

      我從會議室出來,他們一直在那等著,而后我也跟他們一起等。司機有些著急,今天比較忙,要抱孩子跑外公家?guī)兔κ展茸。他媳婦就每隔十分鐘左右又來催一次,直到最后那次把孩子直接扔給他抱,他媳婦自己走了。

      當(dāng)時我還不知道啥情況,后來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把孩子送去給他媳婦,但是他媳婦不抱,接著跑開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媳婦在鎮(zhèn)上開一個門面,賣服裝。

      他孩子就拿給我們抱,剛出鎮(zhèn)上,他把孩子交給他親戚抱,我們就這么出發(fā)了。一路上,走的老路,比較顛簸,大家有說有笑,把剛才的事細(xì)說一遍,接著就轉(zhuǎn)移話題了,大家紛紛介紹經(jīng)過的每一個地方,我們進(jìn)廣西后,大家有些模糊,但是年輕時經(jīng)常走的路,如今記憶有些花,所以大家討論就更加激烈。

      我們從廣西又轉(zhuǎn)進(jìn)貴州,沿河一路北上,差不多走兩個小時左右,我們才到他們縣,但是查車,不敢開過去,只好讓大家下車,到貴州那邊他們有車來接,其實就一座橋,在橋頭那查車。

      大家紛紛下車,我的電話也響了,一接是領(lǐng)導(dǎo),要我立刻、馬上趕回來培訓(xùn),我一臉郁悶的跟著司機回來了。

      回來時,我們換道,走泊油路,走廣西境內(nèi),沿河一路南下。這條路比較遠(yuǎn),我們走的比較快,半路上我們加油,有一點空余的時間,還遇到道路搶修,我們的速度也還是慢了下來。

      一路,我們有說沒有笑,因為我們都很嚴(yán)肅,看著他的表情,一臉怨氣。

      看著人家怪難受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就盡量的規(guī)避他談到婚姻、家庭的問題,因為剛剛的事情,實在不忍直視,甚至有些瘋狂的舉動。

      他把孩子丟給他媳婦抱時,她媳婦跑開,他都有激動的情緒了,大家?guī)椭貋砹恕?/p>

      一路上,我們聊著聊著,他突然上氣,往方向盤猛一拍打,剛好打到喇叭上,或許他是故意打到喇叭上。真的.把我嚇個半死,我不敢說話了,接著沉默很久,他又開始聊起剛才的事。

      “氣死我了,真想打死了算!

      “怎么會這樣呀,嫂子人不是挺好的嗎?只是她太有個性了,哪個母親不愛孩子呀。”

      “她就是那個不要孩子的人,真想插死她。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離婚了,我早就受夠了。把我的錢折騰完了,還給她開個門面,每次我去進(jìn)貨都是我的錢,她一分錢也沒有,賣一件衣服出去,接著就跑去打牌、打麻將了,真是個敗家的女人!

      “也不是這樣了,嫂子她也想賺錢呀,她也想為這個家多做點事,多努力,多賺點錢呀,只是運氣不好總是輸而已!

      “她那是運氣不好,直接是傻,人家多么聰明呀,換牌她都不知道,每次都輸,沒有一次贏過,還是死性不改,連孩子都不管,只會打牌,要不是當(dāng)初對我苦苦糾纏,我早把她趕出家門了。”

      于是我弱弱的問了句:“大哥,您是哪個村的呀?”

      他回答完,我終于喘了口氣,原來他也是住山坡上,他媳婦也是住山坡上。

      這是什么意思呢?

      在我們這邊,如果你有一個孩子,或許你還沒有孩子,還年輕,如果你住坡上,是很難找到媳婦的,那些鎮(zhèn)上,靠近河邊的村子都很難找到媳婦,鎮(zhèn)上都那么多人還單身著,人家都找不到媳婦,你把人家趕出家門,接著你可能就單身一輩子了,人家還可以嫁到鎮(zhèn)上,雖然老公會比較老一些,但是生活絕對比現(xiàn)在好。

      怎么說呢?也許累些,但是不受氣,不會經(jīng)常吵架。

      我從他話里、表情讀出他內(nèi)心的不安,只是埋怨媳婦不上進(jìn),但是自己又進(jìn)步不了。

      他好像是苗族,跟苗族住很近,甚至住一個村子里。苗族在這邊都是住坡上的,在河邊的不是沒有,而是很少。

      他挺開朗、活潑的一個人,有那么一絲絲陽光,只是被生活壓迫,被一絲絲憂傷、倉皇遮住了陽光,從而有一絲絲幽暗的陰影。

      “當(dāng)年,我打她,踢她都不走,她走著路,一直跟在我身后,走了三天,腳跟都腫起來,大大的水泡,而且還不穿鞋。我只是看著她可憐,不忍心傷害她,才肯原諒她的!

      “你們挺相愛的,她太愛你了,你真幸運,有這么一個女人肯為你付出,值得呀!

      “哪里,我才不稀罕她呢,她簡直是個瘋子,根本不在乎你,沒給她錢就發(fā)瘋似的給你翻白眼,好像跟她有仇似的。整天嘟著嘴,用那邪惡的眼神盯著我。我是為孩子著想,不然早就把她趕走了,現(xiàn)在孩子還小,不忍心這么對孩子!

      “有個伴挺好的,有個家挺好的,有個人照顧挺好的!

      “我還要照顧她呢,她從來沒有照顧過我們,在我家還對我父母大吼,我父母都怕她了,真不敢惹這女人。還以為自己是啥?要是我不要她,都怕嫁不出去,還對我大吼大叫!

      “怎么會這樣,她敢對叔叔阿姨大吼大叫呀,這個就真不應(yīng)該了,你們現(xiàn)在在我們鎮(zhèn)上,沒有回家就不會吵到叔叔阿姨了呀。”

      “我爹有時候來這里趕集,偶爾看看我們,想抱一下孫子,她都不讓抱,直接給罵回去:滾回家去,身上那么臟,弄臟我們的孩子!

      “對呀,我們的父母就是愛自己的孫子才會想抱一下呀,要是人家村里的孫子誰會抱呀,都是自家才會抱呀!

      “她就是這樣的人,就是個瘋女人,我已經(jīng)受夠了,離婚是遲早的事。上次被我打,動都動不了,住院一周都不好,但是她還是不改,我已經(jīng)不忍心再打她了,真的很痛苦的樣子!

      “會好的,等她自己懂了就會好起來的,打人就不要,不僅嫂子受傷,你還要出醫(yī)藥費,都是你們家的錢,折騰她也就是在折騰這個家,折騰自己呀,跟她好好說說就好了,至于聽不聽那是她的事!

      “她要是能懂,早就好了,有時候半夜還出去打牌,孩子都不管,把孩子扔一邊給我照顧,我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怎么可以抱孩子呢?孩子是女人照顧的,我拼命的攢錢已經(jīng)夠累了,回家還要我照顧孩子,真想打斷她的手,就不會再賭了。”

      “嫂子精神真好,半夜還可以出去,值得驕傲呀!

      “她就是那么神經(jīng),像個小孩似的,愛干嘛就干嘛,根本不管家!

      “有你這么棒的老公,她早放心了,她相信你,才會讓你去闖蕩,她愛你才會不去管你,她愛這個家,她也在努力的讓這個家變好起來!

      “她不把我的錢輸完就好了,還照顧家呀!

      “放心吧,嫂子只是太愛你、太愛這個家,她太努力了,只是努力的方向跟你不同,遲早會好起來的。”

      “真希望如此,只有愛家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是呀,每個女人都是愛家的,只是她們的表達(dá)方式不同而已!

      到他媳婦門面旁停下,我弱弱的問一句:“多少錢?”

      “20塊。”

      “辛苦你了,謝謝,我走了!

      我們在隔壁縣剛下車的時候,人家塞給我20塊坐車回來,但是人家還說了句:“不要給他錢了,剛才已經(jīng)給過了,現(xiàn)在轉(zhuǎn)搭他車回去就不要給了,跟他說一下!

      我還以為我們聊那么多,把我當(dāng)樹洞來對待,以為不要給錢了。

      下車我才知道,他年齡比我小,她媳婦也比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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