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四季呤之冬思
原野蒼茫,草欣木榮;群山巍峨,起伏延綿;大河奔流,波涌浪騰。面對這一如詩如畫景色,如果不是偶爾風寒料峭,如果不是似即將燃燒完生命精華的太陽灰不溜丟、有氣無力地還掛在暗灰色的天空中灑下微溫的光芒,誰能相信,這是一個甲午年的隆冬。
曾經分明的四季,不知在何時留給了曾經。我們經歷春生,淌過夏長,收獲秋實,又到小寒時節(jié),恍惚失落了什么,印象依稀。這老天開的玩笑太大,無聲無息給出一個特寫,將本該冷冰冰的冬季,定格成乍暖還寒的早春。
就這樣呆呆地坐在窗前,望著外面院落里的大樹小樹。樹上的葉子沒有全部落光,稀稀疏疏,在微風中發(fā)出颯颯和聲。偶爾會有一兩只無名鳥兒或在枝葉間發(fā)出難聽的鳴唱,或撲哧一聲飛騰而去,了無影蹤。
我們的冬天,怎么就這么不見了?難道說,冬天這個季節(jié),離我們已經越來越遙遠?突然沒來由生出一種感覺,硬生生獨自匿藏心中。
這種感覺,是對潔凈無暇的白雪深深的思念,切切的追尋。
想一想,天地間忽然飄起鵝毛大雪,揚揚灑灑,朵朵是那樣的冰涼,片片是那樣的美麗,點點是那樣的柔軟,自然而然透散著絢爛的漫天瑩光,美輪美奐,是否令人神迷目眩?
記憶中的冬天,有無窮無盡的雪花從蒼穹深處降臨,恰似身著白色裙子的窈窕仙女,用那優(yōu)美華麗的舞姿向萬物致意,然后輕柔地覆蓋在草尖上、樹葉上、建筑上,也就在不經意間,天地的'本來面目便被悄悄掩埋,取而代之的是或厚或薄的裹素裝銀。
如果置身雪中,你會發(fā)現(xiàn)猶如精靈般飛舞的雪花會猝然改變方向,全都向你身邊匯涌,很奇妙也很詭異,你會感覺到旋轉的雪花中,隱隱散發(fā)著一股又一股強悍的能量波動,心悸肝顫,震撼靈魂!
若遇上連日大雪,天地間從此就沒有了任何雜色,那皚皚白幕鋪展,便恍如一層層玉璧,剔透晶瑩。
如此雪景,美麗勝織錦,浩瀚賽云海,讓那些從未見到過的人初次相遇,一定極為癡迷,會頓生出一種感悟,如無際無涯的草原,若蒼茫寥廓的長天,幽幽長角,獵獵旌旗,在腦海中恣意回旋。
冬天這個季節(jié),是真正考驗毅力、耐力和意志的秘境,雖然寂靜蕭瑟,卻如同烈日下,一切魑魅魍魎的鬼蜮伎倆,終將冰雪消融,能讓人燥動的心境得以安祥,寧靜,怡然。
懷念飛雪,追憶冬天,思盈手掬一抹江水溫柔慵懶的春綠,似嗅到原野飄散出迷人的花香,不知不覺中的心醉,癡癡沉淪;蛟S,人生便是如此,放下,簡單,回歸云淡風輕。
甲午冬末于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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