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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一點的孤獨;
很美一個人的日子;
靜坐在灑滿陽光的小樓;
點一支茉莉香薰;
泡一杯茉莉花茶;
再放一首如夢如幻的輕音樂;
在這韻溫著香氣的氛圍里;
思緒便也蕩漾開來。
。稽c的友情
一、爬山虎
想寫點東西,沒想到卻真的是以這句話開的頭,上海最近下了一場小雪,更催化了我們這個年齡該有的一年一度的年華“效應(yīng)”,青春與叛逆、追求和失去,也許并沒有正比。
突然那么想念,茫然的尋找那些自欺欺人的每一瞬間。
那天下午我還是參加了聚會,慵懶的像一只毛毛蟲。在無比喧嘩的氛圍里,還是能聽見他溫柔的聲音,一張貌似蕭敬騰的臉,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鏡,一身休閑的運動裝,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睛。我們不是戀人,不是知己,不是朋友,不是同學(xué),他只是我朋友的朋友的男朋友,我只是他女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他記不住我,我眼睛里一樣也看不到他。
共江家樂福舉行雀巢大型露天活動那天,他叫上了晴子。晴子那天穿上了雀巢新的制服,鮮紅鮮紅的,還有一個貝雷帽,我記得晴子當(dāng)初跟我說:“小米,我想進雀巢吧臺,然后我一定要在外國的賣場上促銷中國的產(chǎn)品,特別是中國的咖啡。”那天整個家樂福賣場外面都彌漫著咖啡濃郁的芳香。看到晴子接近完美的播音,看見那些身著紅衣的女子們,我發(fā)現(xiàn)我的理想是如此的飄渺,我握著吉他,我到底能彈出什么呢?像曾經(jīng)那樣,弦斷了刺穿胸膛?
他喜歡雀巢咖啡,卻只是因為認(rèn)識了晴子。他跟晴子表白的那天,晴子正在背推廣詞。只見晴子拔掉了耳麥,然后拿下貝雷帽認(rèn)真的說:不可以。不要搗亂。晴子平時總是喜歡那種雪白雪白的薄紗層疊在一起的連衣裙。溫婉甜美。其實我知道晴子眼里的那個人也不是他。那個沮喪卻也溫暖的下午。我依舊記得,我是在黃浦那條我很熟悉的小街上遇到了他,他說喜歡爬上虎,它可以用盡畢生的碧綠去環(huán)繞整片歲月流逝的光影。它牢牢固定周圍所該環(huán)繞的那些歲月滄桑。
二、咖啡屋
后來,我愛上了楊樹浦路那條街,愛上了那樸實卻很喧嘩、古老卻很懷舊的街,忘記我們在那里碰面多少次了。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卻每次都故作很詫異的詢問對方的去向。楊樹浦路有間很破很破的咖啡屋,像經(jīng)歷了百年孤寂,卻依然完好的古屋。他不喜歡在喝咖啡的時候說話,總是喝完后淡淡的問:咖啡和牛奶你比較喜歡喝哪種?
我也會一直重復(fù)著那回答過很多次的答案:比例都完美均衡,牛奶香濃,口感順滑。但咖啡濃醇,口感醇厚,回味更濃郁。其實兩者相伴一起,才更是美味。
咖啡屋外面放著幾盆盆景。也枯萎的一片狼藉。墻上有一行行因為歲月腐蝕已無法認(rèn)清的字跡,那里安靜的讓人窒息,坑坑洼洼的地面,腐蝕的快要松散的桌子,還有因為洗過很多次已看不清圖案的桌布。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那耀眼的光鮮亮麗,卻干凈的一塵不染。
最后一次去咖啡屋的那天,老板告訴我們那里要重新裝修了,因為太多有感情的東西,都不舍得扔掉。那天,我們還是習(xí)慣性的隨便找了個陽光可以曬到的地方坐了下來,旁邊放著剛剛涂上油漆的新桌椅。整間屋子除了咖啡的濃郁芳香外,還有那油漆味和油漆也沒有掩蓋住的木頭清香。
那次忘記問他還會不會來了。在我的記憶里,那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三、弄堂
接下來的日子,我還是習(xí)慣性的在楊樹浦路那條古老的街悠閑的游蕩著,路旁總會有幾顆光禿禿的大樹,但卻給整個眼前的景色填色不少。他帶我吃了楊樹浦路最好吃的紅豆冰。我要草莓味的,他要檸檬味的。還有那熟悉的沙縣小吃店,他會習(xí)慣性的點一碗雪菜肉絲面,少放水、謝絕肥肉絲、紅椒、半辣、面條七分熟。然后給我點一碟小籠包,和一碗我從來就不喜歡的豬肚湯,然后他會皺著眉說:豬肚湯可以養(yǎng)血潤顏、健胃養(yǎng)胃。你胃不好就喝這個吧。以后我們一起吃飯這個必須有的。我也只好稍稍一勺子放嘴巴上,輕輕的意思一下以表感謝。
那天,他比平時少言了很多,后來他告訴我,他爸媽離婚了,剛離的。雖然我不敢那么直白的去觸碰他的傷口,卻可以感受到他本質(zhì)里的難過。晴子的拒絕,家人的離異。傻傻的他并不知道這沒有沖突,其實傷害是一樣的,沒有故意和不小心,快樂是不可以儲蓄的,不可以在不需要的時候先備著不用,需要的時候在拿出來享用的。
那天跟了他去了楊樹浦路的很多弄堂。讓我難過的是,我們既然走到了一個死胡同。楊樹浦路的弄堂從來都是無比的幽長,對于不熟悉的人來說,找到一個死胡同比里面迷路找出口要難很多;蛟S有些事情都是那么巧合。我知道,他會隨父母其中一方而離開上海,其實我沒有多難過;蛟S他走了,我一個人還是可以買草莓味的紅豆冰、可以自己點小籠包,自己點不喜歡吃的豬肚湯、可以自己去看黃浦的爬山虎,可以自己去那幾條古老破舊的弄堂拍自己喜歡的照片。
四、嫣愁姹怨
我以為從來沒有埋怨老天有多么的不公、以為曾經(jīng)我們都有過那剎那兒、以為我們能體會到太多生活在平靜生活中的孩子,所體會不到的感覺
、以為那足夠我們用剩余的所有時間來感受、以為我們的記憶不能停留在楊樹浦路、以為我會將他停留心間,那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美的讓人迷惑的地方。
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那么大度。我恨!我恨那聲讓人窒息的急促剎車聲,我開始恨老天的不公。原來我們每個人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出殯那天,擺放遺體的車子開得很慢,無聲的淚,一肚子的嫣愁姹怨。我還是沒有勇氣告訴晴子,還是沒有勇氣為他理所當(dāng)然的哭出聲。如果有誰是自由自在的,那一定不會孤寂。
五、寄往天府的一段話
Arno,這是我第二次記錄與你的過去了,因為你,友誼兩字突然變的如此豁然。心里有難言之隱的時候,真的好想與你分享,我沒有沉浸在你沒有離開的幻想之中,其實只想告訴你,每個寂靜的瞬間,每次受挫的時候,都好想念你。
想念你“流氓”式的唱歌風(fēng)格。
想念你無厘頭的玩笑。
想念你為我點的豬肚湯。
想念你用筷子卷起面條,然后告訴我正確的吃面方式。
想念你欺負幼兒園小朋友,恐嚇?biāo)麄冏屇阆瘸龃笤鸿F門的幼稚舉動。
想念你認(rèn)真起來的表情……
真的很想念、很想念。
朋友!我從不幻想你還存在,因為我相信你的離開已經(jīng)把你那些被束縛的情感都釋放的自由自在了。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是在人的心里,你不曾孤單又何來遺憾。即使一切已不在,我們永遠為你保留著那個最溫暖的地方!
守護你!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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