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一種慢抒情散文
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忍不住想寫點什么。
南方的季節(jié)不如北方四季鮮明,而是有點曖昧。用“亂穿衣”來形容這個季節(jié)是十分合適的。
秋天很適合生病,生那種并無大礙的病。懶懶的臥床休息,翻幾頁古書,重溫一些熟悉的文字。風把窗紗掀起,白花花的陽光安靜地落于被子的一角,像一片白色的羽毛。那種美妙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秋天的心情也很像病中的心情。不再牽掛任何事情,閑閑地在明亮的.太陽底下散步,影子緊貼著腳跟,像一只忠實的黑狗。風吹來帶著涼意,玉蘭葉子在頭頂打著旋飄落下來,你內(nèi)心充滿感激,多么好的天氣啊,好到想找人一起分享。在這樣的太陽底下散步,很容易勾起一些回憶,讓人想到歲月、時光這些詞匯。
昨天和一個朋友喝茶、聊天。茶室對面是一個小區(qū),一個婦女站在樓頂上曬著太陽,織著毛衣。我不禁想起了池莉早期的一篇小說《心比身先老》,小說的開頭寫一個藏族少女在高原的陽光下織著毯子,仿佛把歲月、時光和青春都織了進去?椕率且患üし虻幕顑海幌駥懳恼,幾千字一陣亂敲亂打就出來了。
南方的秋天,色彩也不夠豐富。紅葉子要到深山老林里去尋找,“層林盡染”只能從畫面上領略。秋天的瀑布是否和夏天有所不同?河水的聲音是否比夏天時含蓄?即使有差異,也是極細微的差異,需要一顆敏感的心才能感受。我一直鬧不清花楸樹、苦楝樹究竟是什么樣子,棗樹也可能認不出來,甚至楓葉,也搞不清是三角、五角還是七角。所以,秋天對我更多意味著大閘蟹上市了。
我感覺,生活好比吃螃蟹,你要懂得享受,要有耐心,要懂得“慢”的好處。知易行難,要做到“慢”有多困難啊。好在秋天讓我慢了下來。
不上層樓,不賦新詞,也不道天涼好個秋了。只低頭走路,觀察影子的變化。天涼了,想到的也只是該添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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