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碎落花的散文
時逢晚春。
這個季節(jié),榆樹已開花。我半躺在榆樹下,背倚樹干,微閉雙眼。忽嗅到一陣清香,一朵榆花落在鼻尖。我拿起花,突然花瓣散落,我無力地垂手。再次閉眼,睫毛觸碰著肌膚,竟有些濕潤。
我在樹蔭下睡著了,夢中有三個模糊的身影,伴隨著榆花清香。依稀間聽見他們說著兩個字,我猛然從夢中驚醒。
我叫初夏。
爸爸說,爺爺在我嬰孩時經(jīng)常抱我。我在腦海中勾勒畫面,但屬于爺爺?shù)囊磺刑:恕H缓,畫面刺入柔軟的心底。痛…?/p>
奶奶留給我唯一的記憶便是她用微駝的背背著我,到幼兒園去。媽媽說,這是她對我稀少的愛的施舍。也許是為了以后可以記起關于奶奶的點滴,我固執(zhí)的將其記下,如今卻成了我痛的根源。不知她終究有沒有走好呢?
那天霧濃,姥姥躺在那里。當黑色的門關閉,喇叭響起,隊伍起行,她就踏入了另一條路。她和哭著的人走了,我仍站在原地,傻傻的目送她,傻傻的等她回來。眼睛充滿了無言的空洞,卻唯獨沒有淚。姥姥為了大家而累倒,我又怎好意思把力氣花在哭泣上呢?我就向與她隔著異空間,一片霧中,只有空靈的她和懵懂的'我。再也沒有屬于她回家的路了……
他們一個個離我而去,我站在榆樹下,心中劇痛隨著回憶一點點加深。他們也一定不想讓初夏痛的吧。初夏好怕,怕孤單,怕哭泣,怕提及他們,怕一切。但,我們能做些什么?
仲夏了。
我搖著榆樹的細小枝干,枯敗的小花隨風飄零。卻無了榆花原有的清香。一朵尚未干敗的小花落在鼻尖,香馥撲面。我想拿起它,它卻在被觸碰的那一刻破碎。我半躺在榆樹下,無力地垂手,微閉雙眸,頓時淚如雨下。
我睡著了,在夢中,爺爺他們呼喊?初夏……聲音蘊含著榆花特有的清香。我從夢中驚醒,風吹干了臉上的淚,濕潤的感覺蕩然無存,眼中卻有些不經(jīng)意的情感在臉頰上滑落。
那么,一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