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紅塵冷,相思寫千愁散文
從冬的腳步踏進(jìn)屋前公園的那一刻,我就盼著這個冬季能有一場洋洋灑灑的雪花輕盈地落下,然后去陶朱山上重溫一場踏雪尋梅的花事夢,可惜事與愿違,陽光一天天變得暖和了起來,想看一場雪的期盼在每一天望向遠(yuǎn)方的眼神里一次次落空。
記憶中,那種輕柔的漫舞,那種潔白的空濛,那種掉入脖子里涼颼颼的感覺,從我離開北方以來,似乎變得模糊了,但曾經(jīng)走過的林海雪原,那份濃濃的眷戀,在江南,在這個冬季,始終是一種誘惑。
忙碌的指尖不停地在歲月的琴弦上流轉(zhuǎn),當(dāng)日歷簿一頁頁翻薄時,我突然想去北方看一場雪,然后,把思念放在飄雪的夜里,讓自己走出惆悵,在雪野叩響那根愛的心弦。
盡管離開北方很久了,盡管在江南看不到一場雪的最美,但我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怎能忘了落雪的神韻呢?就像是我離開了你,又怎能忘了你的似水柔情一樣。
記憶總是能夠覆蓋那些最溫柔的故事,因而在風(fēng)蕭蕭的日子里就會情不禁地想念一座城,想念那些漫天飛舞的精靈映出你傾城的溫柔時你臉上流露的笑容,甚至?xí)䶮o端地想起你站在雪地里,雪花落滿肩的旖旎場景。
有關(guān)你的記憶總是披一身潔白,卻與白雪無關(guān),有關(guān)的也只不過是一個愛字而已。其實,記憶中那縷沉淀的醇香,即使經(jīng)過歲月的煙熏火燎,也能醉了我的眼眸。
那個無人打擾的下雪的傍晚,當(dāng)雪花飄落你肩頭的瞬間,我就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那一刻,我的心情如同雪花一般飄飛,可如今,歲月把你我之間的距離徹底拉開,不知你是否還能記起我站在雪地里的一聲低吼呢?但我卻記得,你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我從你的脖子里吹起了一片雪花,雪花融化的剎那間,你的長發(fā)飛舞,我看不清這個潔白的世界,但卻聽到了落雪“簌簌”的彈唱和你不規(guī)則的心跳聲。
那個踏雪尋梅的夜晚,一只白蝴蝶飛進(jìn)了我的夢里,把我埋在心底的詩情盡情撩撥。曖昧的燈光下,我躲在夢的背后,看著白蝴蝶迷失在我淡淡的暗香里,醉成孤獨(dú)的化身。其實,我不知道,白蝴蝶那對撲閃著失落的翅膀,在拂過我赤裸裸的胸前時,已經(jīng)烙下了一瓣瓣粉紅的記憶。但我知道,是北方任性的雪花濕了我溫潤的心情,也迷亂了我那份美好的心思。
那個夜晚,瘦瘦的北風(fēng)透過你柔軟的指尖輕撫著我的臉頰,不經(jīng)意間的幸福感覺,渲染著蒼茫又寂靜的唯美;那個夜晚,一份愛纏綿著一個生死相依的夢,而輕輕的落雪的聲音,盡管不留痕跡,卻早已穿過了屋頂,穿過了夢。
如今,愛情向左,我早已忘了北方的雪曾經(jīng)下得有多深,也忘了輕盈的雪花落在掌心時的最美模樣,就如同忘了你的容顏一樣,是那么的自然。或許你無法想象,那些溫暖的記憶曾經(jīng)融化了一場幸福,而隨著時光的流轉(zhuǎn),我將那些所謂的幸福埋葬在心里,把曾經(jīng)和你說過的呢喃細(xì)語凝成一行感傷的詩句,在江南,在這個冬季,冰封一份愛的期限。
想起你,往日的誓言怎能不亂了這個冬季的風(fēng)向呢?你知道嗎?那句永恒不變的諾言,在那個跨年的夜晚已經(jīng)輕輕飄落,被我珍藏在一首詩里,成了愛的傳說。
風(fēng)吹過的地方,似乎到處都有你的影子,一段愛的往事,盡管婉約了冬日的太陽,但當(dāng)我?guī)е嗨甲哌^薄薄的陽光之后,我在那株光禿禿的梧桐樹下卻聽到了時光破碎的聲音。
怎能不想你呢?盡管每一個想你的夜晚都是被一場風(fēng)吹來的,但是,當(dāng)暮色四合的時候,我一定會把自己的心情點(diǎn)染,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循著歲月的婉約,把你回味,把愛回味。
寒風(fēng)中盛開的一朵臘梅,氤氳起一縷莫名的傷感,聞著淡淡的馨香,我不禁想,莫非它也是為了你的記憶而盛開?走過梅香,走進(jìn)街燈,行色匆匆的我敲打著時間的節(jié)拍,與落寞的`心緒相依,把一份愛的孤傲留在了寂寥的身后。
這個沒有飄雪的日子,這個把愛冰封的季節(jié),想起你,想起愛,那些記憶總是溫暖到淚落。那些深切的思念,那份深情的守望,沒有雪落的陪襯,怎么可以被我獨(dú)自凝成一條惆悵的曲線呢?
下一場雪吧!哪怕讓我孤獨(dú)地站在雪地里,數(shù)著這些寂寞的日子,飄落的雪花也會搖曳最柔軟的相思呢。站在小巷的盡頭,望著燈火闌珊處,形單影只的我仿佛看到自己走進(jìn)了冰天雪地,走向了千山暮雪。
“北風(fēng)其涼,雨雪其雱。”一場愛,從北方走過詩經(jīng),卻走不到人生的盡頭,一場愛,從江南翻過夜色闌珊,終究還是在“長相思”的曲調(diào)里讓我憑回憶取暖。
時光匆匆地把暮色拉低,卻揮不去我心間淡淡的憂傷,目光穿過熱鬧的街市,我把自己站成一盞寂寞的路燈,望著車水馬龍,這時候,我才明白,自己所有的記憶只不過是一座城而已。
不得不說,那些過往的故事點(diǎn)綴了我的人生,就像現(xiàn)在,無論愛有沒有走遠(yuǎn),無論你有沒有離開,時間永遠(yuǎn)不會停留,也回不到我放飛諾言的那一天去,因為,所有的愛情只能有一個結(jié)果。
每當(dāng)孤單地走進(jìn)寒風(fēng)中,我就會幻想,在某個煙雨曼妙的午后,坐在“棲霞居”的門檻上,或回眸自己走過的春花秋月,或捧著你的詩集發(fā)出一聲聲黯啞的詠嘆。但我明白,當(dāng)一份愛到如今幻化出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回憶并且搖曳著淚花,那些抒不盡的牽念,那些忘不了的情意,終究還是會隱沒在年輪的最深處。
幾許相思,伴隨著一縷憂傷縈繞在心頭,這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晚,我多想把自己蜷縮進(jìn)那只暗紅色的陶土茶杯里,然后看著一滴水珠伴隨著茶葉的過往在杯蓋里凝結(jié)落寞。
當(dāng)思緒從北方拉回,我似乎聽到身邊的路燈在問自己:“你的夢會從夜里跳出來嗎?”
彎腰拾取地上的一片落葉,如同拽著寒風(fēng)中飛翔的相思一樣,我剎那間感受到你和春天一起正在遠(yuǎn)方悄悄地向我而來,這一刻,我突然間幻想著與你一起站在麥田里,在一首詩里暢飲人生。其實,你不知道,我也想化成一只白蝴蝶,在你的溫暖的懷里,飛越一場花事。
一場愛從秋天走來,刻滿了單一的情愫,也撩撥著超越紅塵的那根心弦,更是把濃濃的相思儲滿每一個有陽光的日子,然后,任歲月蒼茫,不改一份癡念。然而,當(dāng)一份愛在最后烙上了煙火的印記,就顯得比柳絲長了,甚至比柳絮還輕呢。
思緒隨冷冷的風(fēng)飄蕩,那些化不開的往事在這一刻也變成了浪漫的回憶,就算是滾落到塵埃,也富有了飽滿的詩意。思念傾城,卻空老了回憶,人生的長河里,不知道我們還能再一次相見嗎?如果可以,我想,我會把你的長發(fā)挽起,讓陽光落滿你眉間,讓纏繞我心間的一個念字,驚艷你的眼眸。
把思念與傷感埋入寒風(fēng)中,目光穿過那條鋪滿青石板的小巷,遙望北方,我的眼里有寂寞也有清歡。寒風(fēng)靜靜地梳理著過往,仿若披一襲吳儂軟語織成的風(fēng)韻,帶著我的思緒走過小橋流水,走向遠(yuǎn)方,而后,一次次吹醒煙雨蒙蒙的江南夜色。
下一場雪吧!在某個有月光的夜晚,讓一份愛在“棲霞居”門前那條小溪冰封之前穿過整個冬季。而后,在冰雪消融之際,讓我裹著一份思念,和你一起看月聽風(fēng),慢慢碰觸一起相守的時光。
這個沒有落雪的日子,想起你,唯有在臉上任相思寫滿千愁,唯有把遠(yuǎn)方凝望,而后,捻成一根相思的線,牽連你的時空,在文字里聽你的心跳聲,在文字里聽你滑落眉彎的絮語。
寒風(fēng)把一場愛拉開了長長的距離,一不小心也拉長了日子,瘦了我那雙爬滿思念的眼眸。
當(dāng)回憶淡了,或許,我也會忘記了愛的柔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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