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之年的媽媽走路帶風(fēng)散文

　　一個月沒看到媽媽了，周六和媽媽聯(lián)系星期天早上去看她老人家。

　　剛走到小區(qū)門口，看到正對小區(qū)大門的媽媽家，四樓窗戶已經(jīng)大開，接著就看到媽媽把腦袋探出窗外，伸出右臂使勁地朝我招手，大喊著：“可要我到樓下接你？”

　　我也高聲回應(yīng)著說：“不用�！�

　　踩著水泥階梯，腳下發(fā)出“噔噔噔”的沉重聲音一口氣爬到四樓。媽媽早已把門打開守在門口。第一句話就是：“你怎么來了�！边@是媽媽的口頭禪，無論哪個孩子回家，她都以這句話做開場白。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孩子們都很忙，不想讓兒女特意回家看她，不想給兒女造成困擾。

　　我了解媽媽，因此故意說：“我才不是來看你的，是想爸爸包的餃子啦！”

　　媽媽把拖鞋遞給我，接過我手中的東西，不高興地咕噥著：“不讓買東西就是不聽，上次買的還有，怎么又買了？走時一定全都帶走。”

　　媽媽就是舍不得兒女們破費，所以才不高興我們買東西。這種情況下，我通常是微笑著不講話，過了一會媽媽自然會停止嘮叨。

　　已經(jīng)在廚房忙碌的爸爸，看到我來了，叫著我的乳名，探出半個身子和我打過招呼后又繼續(xù)在忙碌。我雙手抱住媽媽的肩膀，歪著頭左右看媽媽有無變化，發(fā)現(xiàn)皮膚本就黝黑的.媽媽又曬黑了，不過雙眼開心地瞇成了一條縫。我嗔怪著問媽媽是否又整天在地里忙活種菜，媽媽笑呵呵地說：“我喜歡在地里侍弄，要不然在家好急哦！”

　　已經(jīng)古稀之年的媽媽，在家根本待不住，一有空就往地里跑，去侍弄她種的油菜��！芝麻��！綠色蔬菜啊！

　　在合肥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哪還有閑地給媽媽種菜呢？媽媽現(xiàn)在的老房距離新周谷堆很近，也就是以前的合鋼二廠，位置相對比較偏僻，所以媽媽就見縫插針開發(fā)成自己的私人領(lǐng)地。都是東一塊，西一塊，南一塊，北一塊，有的在小區(qū)圍墻外，還有的在小區(qū)前廢棄的軌道之間，有的要跑到已倒閉的合鋼廠房附近，更遠(yuǎn)的居然臨近淝河邊，聽爸爸說有七八塊之多，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畝多地。

　　我們兒女勸她多享享福，到新房住，和爸爸一起每天打打羽毛球，早晚散散步，如果想我們了，就到女兒家輪流住住，媽媽舍不得丟掉她的寶貝菜地，堅持住在老房子里，每天不辭辛苦地在幾塊地之間來回忙碌著。

　　最主要媽媽種的菜太多，爸爸也不大喜歡吃，媽媽吃的也很少，我們姊妹四個住的地方與媽媽距離又遠(yuǎn)，大家平日工作忙，有的半個月，一個月回去一趟 ，想吃媽媽種的菜也是鞭長莫及。有時爸爸媽媽就會特意乘公交車給我們送來一大包菜，送了幾次，我們姊妹又不想爸爸媽媽太辛苦，堅決不讓老兩口再送菜。

　　后來，除非我們回家順道帶回一些菜，其他時候，媽媽索性就把鮮愣愣、綠瑩瑩，剛從地里采摘的菜送給小區(qū)的街坊鄰居吃。

　　最后種的菜，百分之七八十都成了別人胃中的消化物，我們都一而再，再而三勸說媽媽不要種了，如果真要種就少一點，但媽媽說喜歡在地里來來回回忙碌的感覺，還說在地里忙活很充實，也避免和鄰居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聊家常，容易惹出是非。

　　老人家太執(zhí)拗，勸不動，最后就只好隨她。想想媽媽一輩子也沒有什么愛好，兒女們又不常在身邊，或許她只是把種地當(dāng)做一種精神寄托和興趣愛好，既然如此做兒女的我們又何苦剝奪老人家的樂趣呢？

　　還別說，每天忙忙碌碌的媽媽仿佛從來不知疲憊似的，雖然把自己曬得又黑又瘦，但精神狀態(tài)特別好，走起路來都帶一陣風(fēng)，勁頭絕不遜色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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