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漂者散文
初到南京時,我還沒找工作,暫住在朋友那兒。朋友一天到晚要上班,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很無聊地在家呆著。
一天,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在南京工作的本家侄子孟元打來的。他在電話里嗔怪我,到南京來為什么不跟他打聲招呼,并且非要請我吃飯。搞得我很是感動。于是,我們約定好時間,在南京夫子廟聚一聚。
沒想到,真到該聚會的時候,卻只等到他一個電話。他在電話里向我道歉,說公司臨時讓加班,不能和我一塊兒吃飯了。我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他,就笑著說改天再聚吧。于是,我們又約定了一個時間,地點還是在夫子廟。
這一次,我終于見到他了。他黑了,瘦了,憔悴了,鼻梁上還架起了一個厚厚的眼鏡。我們叔侄倆簡單點了幾個菜、幾杯果汁,在一塊兒一邊吃喝,一邊聊著天。在聊天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老家的老婆、兒子。正聊得起勁兒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喂,李經理……好的好的,知道了……馬上回去……”掛了電話后,他急匆匆地對我說:“小叔,你先吃著,我得先回公司了,臨時有事……”他走過去,把賬結了,對我揮了揮手,走了。我忍不住嘆道:真忙啊。
之后的日子,孟元一有空就打電話找我聊天(一般情況下,他只有到了晚上才有空),鼓勵我、開導我,對我說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他。這讓我感到很溫暖。
孟元家在我奶奶家附近。論輩分,要稱我為“叔叔”,盡管他比我大十歲。他初中畢業(yè)后,沒上高中,而是學了門“電焊”的手藝。兩年后,成了一名電焊工,獨自一人來南京發(fā)展,成了千千萬萬個“南漂一族”中的`一員。后來,他結婚、生子,老婆孩子留在徐州老家,他繼續(xù)在南京打工,掙錢養(yǎng)家。
這些年,我和他聯(lián)系很少,對他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但我想:這些年,他應該是吃了不少苦頭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
這種苦頭,并不單單是指身體的勞累;獨在異鄉(xiāng)、遠離家人,有多少個不眠之夜,他把妻兒的照片捧在手里看了又看?父母的身體還好吧,家里的洋槐花已掛滿枝頭了吧,還有那從小到大不知走過多少次的鄉(xiāng)間小路……第二天一早,重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深知在外漂泊的不易。所以,當他得知我在南京的時候,用最真摯的情誼,溫暖、感動著我。
此刻,在我寫這篇散文的時候(晚上11點),孟元一定還沒有入睡,他的思緒,也一定飄在了故園的上空……愿他一切安好;愿他的家人,美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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