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語者,時空中的旅行散文
設想獨步在荒涼的時空深處,一種枯寂的聲響固執(zhí)地追隨著你。轉過頭,遙望無數(shù)光年之外的地球,便會發(fā)覺那里早已然沒有存在,也無所謂虛無,剩下的點點也只不過是那過去遺留下來的一個幻影。時空就是如此的巧妙,當我們站在那里的時候,那里便是存在的,而當我們跌入一萬光年之外,原先的一切反而成為只能給予欣賞的泡沫。如此說來,到底一切的存在也不過是相對而言而已。
而這個距離只要我們不去觸碰它,我們總該能欺騙自己,并安然過完自己短暫的一生。只是,我們如何能甘愿于最初,安定于過往。于我們而言,現(xiàn)在的一切總會過去,最初的相遇也好不過是一場終究會謝幕的戲劇,如此我們何必留戀,又何必感懷。不斷地追逐,不斷地忘記,這才是人生的不二法則。存在與虛無是世界的本原,形式為變化的存在,時空即出于此,那么所有的愛恨憎惡又何嘗不是出于此。繼而之,我們可以說,一切都在虛無與存在之間搖擺不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現(xiàn)在想來佛家大抵也是參透這般道理吧。
我們倒是認知到現(xiàn)在的一切也只不過是過去遺留下來的幻影,究其原因便是我們習慣性讓自己站在未來的支點上思考當下。要明白有時候看得愈清,便會使得自己愈發(fā)冷漠無情。只是真正的冷漠無情又有幾個人能做得到呢?沒有。我們徘徊于銘記與忘記之間,我們掙扎于過去與未來之間,同時我們也生與死之間糾纏得不生不死。算計了這么久,到頭來不僅空幻一場甚至夢魘纏身。這何其悲哀。想罷這也是為何人們會常說傻人必有傻福的道理吧。簡單點,再簡單點,生活才會對你笑言相加。
曾經那些最深的深愛,那些最真的真情,那些曾經以為會永遠的永遠,最后也只能在我們自以為是的聰明智慧中扭曲得形如泡沫。我們也都明白,既然一切都會成為過往,一切都會消失,近者抑或說是這一切都會易與人手,那么我們何必去珍惜,就這么玩玩,得過且過也就作罷。這是一種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也是一種垂死掙扎的吶喊。然而這倒不足掛齒,畢竟這是雙方的感情游戲,亦或是自我的歇斯底里,不會牽扯太大。
其實,最為可怕的是,我們明悟這層道理后,但是我們卻以之為由,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那么就算是我們散盡天良做盡壞事也會感到極為無所謂。既然一切皆如過眼煙云,那么所有的罪惡也就理所當然地被冠之以浮云的雅號,換而言之便是冠之以過去的名義。人生幾十寒載,匆匆而過,一無所有的來,一無所有的.走,沒有什么永恒,如果就這么畏手畏腳過完一生,還不如放開手腳,無所畏懼娛樂人生乃至作踐生命。如此說來,自古那些做盡壞事而毫無愧意的舉動我們也就不必為之大驚小怪的。因為看得太明白,便也就無所顧忌。還依稀記得,張愛玲曾說過:“因為懂得,所以慈悲!爆F(xiàn)在想來倒是不大敢茍同。
從更深層次而言,又何嘗不是我們不相信永恒而自我放逐的一種歇斯底里呢。我們感知到自我的存在,卻無能為之定格,因為我們漸漸明朗這個世間是永遠沒有永恒存在的。一切都處于相對中存在,而存在本身也是如此。我們都感嘆以往極為要好的朋友隨著時間的流逝,現(xiàn)在卻顯得極為生疏。于是,我們有人便自嘲道,朋友走著走著便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啊。其實須得明白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時間讓我們看清太多,讓我們篤定沒有永遠停止的河流,沒有永遠的朋友。這也是為何自古會有那么多的詩人喜歡借詩來感懷童年的緣故吧。人到長大后,便會愈發(fā)的世故。現(xiàn)在想來,綠水青山,竹林野鶴,清茶淡酒,倒也頗為誘人的。
回歸于時空的最深處,你也許還會發(fā)覺,其實人是絕對孤獨的,而所謂的理解也只不過是相對而言而已。這倒和之前所說一切都是相對而存在的言語互為矛與盾。是的。我們在相對之中生活與掙扎這般久,最后的最后,命運賦予我們的卻是解不開的絕對孤獨。這何其荒謬與諷刺。其實生命本就是一場活生生的諷刺。兩個人坐在一起笑言笑語,而兩顆心卻涇渭分明。想想,坐在時空深處輪椅上的那個他也很孤獨吧。這段路也許惟有自己,縱使身在人潮人海之中。
一切都將過去,一切終將過去,存在也只不過是相對而已?粗强罩心沁b遠的星星,盡管是如此的美麗迷人,然而它也許早已然成為畫中風景。其實人生能留住什么,倒也不必多加強求。就算是隨波逐流罷,只要保持那顆最初的心,那顆能讓對方在人潮人海之中將你辨認出來的心便也即可。外物終究是外物,留不住何必要挽留,存在與否又何必糾結。人之一生,就應該這樣明明朗朗地,像個傻子一樣地生活著。
簡簡單單地追逐自己小小的幸福,也許這就是時空給予我們最初最真也是最殘酷的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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