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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燦金胡侃《史記》散文

    時間:2021-05-04 17:11:53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郭燦金胡侃《史記》散文

      從同事小魏那兒知道了有個“百家講壇”,也馬馬虎虎地看過兩三回,但因為時間關系,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聆聽。后來網(wǎng)上論壇中出現(xiàn)了于丹、易中天的名字,又后來偶然見于丹做客央視訪談,更有人評于丹為天下美女,又有人在論壇上問“魯迅是誰”……看來,講壇真的講出了味道,也調動了人們的關注和熱情,F(xiàn)在,隨便叫過幾個高中學生,至少會有一兩人肯定知道于丹,知道易中天,還有錢連;蛩妍惥辍Vv壇文章也大行其道,讓不能親耳聽講的人也得以大快朵頤。雖然有點快餐意味,但仍然讓人高興于我們民族文化振興的新形式。

    郭燦金胡侃《史記》散文

      最近我也得到一本《百家講壇精粹》,看了之后,有一點異樣感想。

      我看百家講壇,大多數(shù)的確可謂“佳釀壇壇”,看人家品《三國》,說《論語》,史海鉤陳,縱橫捭闔,有文采煥然之美,也有天花亂墜之功。這讓本沒有什么“酒量”的我聞味醉心,陶然如酲。私下以為,自讀名著如欣品鮮果,而聆聽講壇妙音卻似貪享甘醴,閱讀中常為自己有附冀之得而沾沾竊喜。說句心里話,真的很佩服和感謝這些勞動者,貧乏和匆忙中如我的人們,真的太需要這種“惡補式”“營養(yǎng)快餐”了。

      需要坦率指出的是,這些所謂“營養(yǎng)快餐”也不是全都精華,混在美好之中,也有很低劣的東西在招搖過市。近讀郭燦金的《趣讀史記》,胃口大倒,先前好端端的情致,被他搞得渙散無蹤。為什么呢?

      首先,郭氏只是在對《史記》進行白話譯解,偶爾加入點引證或評議,再來一兩句當代詞匯,最后一個所謂的“個性點評”。千篇一律。如此,讀者還不如買一個臺灣版《白話史記》來看,自由、快樂,總比在這讓郭氏耍了又耍還要跟著他傻樂有點自尊。

      其次,郭氏的語言,讓人怎么看怎么有一股油猾、浪蕩之姿,輕佻、猥褻之態(tài)。說欒布和劉邦打交道是“兩個變態(tài)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這是什么話?用這樣的標題來引誘別人的同性戀聯(lián)想嗎?劉邦赦欒布時竟然說:“靠,死哪有那么容易?”“靠”這個詞,目前在網(wǎng)絡上比較流行,而事實上,它是由一個并不文雅的帶有侮辱性的詞轉化來的,就是現(xiàn)在聽來,也讓人感覺刺耳,說這個字的人,不是粗鄙之人,就是下流之輩,可是學者郭氏卻不厭其煩地在他的《趣讀史記》中一用再用。我以為,他不是嘩眾,就是在意淫。郭氏說他不喜歡孔子,因為孔子“不是一個性情中人”。哈,自然!孔子要是聽到他在講壇上老是對了聽眾左一個“靠”右一個“靠”,而且也知道這個“靠”的祖宗是哪個字,他也會對這個衣冠楚楚的講師的低品位行為而感到困惑和羞愧的。

      第三,這個學為人師,行為人表的郭氏,講壇用語卻是特別的輕侮和變態(tài)。在說到范雎遭遇時,他用了“從廁所里爬出來吧,給你自由”做題目;在說陳平婚姻時他用“陳平:富婆是硬道理”為題;說到韓長儒時,他以“口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為題……是郭氏詞匯貧乏嗎?不,他是在炫耀自己有多么博聞強記。而事實上,這樣做,讓人感覺好像在看一個“傻叉”(也是他自己的用語)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學舌。哎,可惜,一個堂堂講師、教授,竟也這般浮淺得可憐。也是,講壇不是講臺,它有一定的自由度,它應該是輕松的.、民主的和寬容的、活潑的,但也絕不應該是這樣一種淺薄和下劣。在人們印象中曾經(jīng)最美好的語言就這樣讓他糟蹋、玩弄,心里老大不是滋味:這個痦子!

      第四,這個郭氏不知是哪一路文人學者,還是他的腦袋瓜子里灌了水,站在講壇上不是兇狠地咒罵就是信口雌黃。周亞夫,一代名臣,因堅持高皇帝‘非劉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之約,反對廢栗太子而立王信為侯,開罪景帝和竇太后,失寵去職,最后含冤而死。郭氏竟然對此一言以蔽之曰:“亂講原則,餓死活該!”看到這兒我心中懷疑:郭氏在談論國家大事嗎?是在議大是大非問題嗎?舜的父親是一個又盲又殘忍的人,他總是在設計謀害舜,就是在舜已是大貴之人時也沒有停止他的罪惡念頭和行為。對于瞽叟的這種沒有父子親情、毫無人性的“執(zhí)著”和頑劣,郭氏可是大加贊賞:“我覺得瞽叟雖然是個瞎眼老頭兒,可是敢于旗幟鮮明地堅持原則,黨性之強,無出其右。因為討厭舜,即使放著榮華富貴和太上皇的寶座也絕不動心,一定要對舜斬盡殺絕。一個父親,敢于殺兒子不難,難的是一輩子都敢于殺兒子,哪怕這個兒子是現(xiàn)任最高領導人的駙馬,未來的黨政一把手。毫無疑問,瞽叟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和世俗之見的人。對這樣永遠都不放棄原則的父親,連被追殺的兒子都肅然起敬,所以舜從來不敢弒父,相反,在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的追殺之后,舜依然一生都對瞽叟保持著足夠的尊敬。”這些“個性點評”與他給這段文字起的題目“瞽叟,一個黨性最強的瞎老頭兒”,首尾呼應,十分惹眼。如果瞽叟這也是原則,那么你郭氏就沒有什么原則了,至少你失去了做人的最起碼的善良和正直。

      第五,郭氏在他的這些演講中宣揚一種扭曲的奮斗觀。說吳起,他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答曰:廢物!在“個性點評”中,他說:“(吳起的“殺妻求將”使得他)在黯淡的歷史深處,顯得光彩照人!睘榱藖睃c遮掩,郭氏又說:“他的光彩之處不在于殺妻,而在于他對卿相之位的極端渴求,而這種渴求又那么純粹……(別的男人奮斗中)無非求個封妻蔭子,榮華富貴,只有吳起為當官而當官,為奮斗而奮斗。因此,這是一個純粹的人,是一個有個性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看到這些,我真的懷疑這個郭氏是不是知道什么叫低級趣味,什么叫高尚東西。對劉邦的“棄父分羹”,郭氏說這是劉邦的“逆向思維”,對吳起的殺妻求將,郭氏又頌揚為“脫離了低級趣味”,這是怎么樣一種世界觀?我以為,無論他做何辯解,實質上他都是在張揚“冷血”和“非人性”的自私而無恥的奮斗啊!

      第六,他的屁股不知是坐在哪兒,說話有一種“狗味兒”。他說了伍子胥,自然而然又說到了端午節(jié),對這一民族文化遺產(chǎn),他說:“韓國不是要拿‘江陵端午祭’申遺嗎?我倒覺得端午精神更符合韓國精神——韓國精神中的剛強、自尊、知恥、忘我、利他的春秋人格,韓國精神中不向國家強權低頭,對強權的清算,不正是端午精神的最好繼承嗎?”呵呵,我才知道為什么韓國人可以那么容易地從中國手中搶走端午節(jié)這一文化遺產(chǎn),敢情我們的一些學者在拱手相讓嘛!我真的不知道這個郭氏是怎么樣一個文人,但他的一些話真的是讓我難以認同,特別是下面這些話——如果它還算是話的話:“并不是所有的睡獅末日都會來的,有的睡獅,還是拿破侖同志親口封的睡獅,到現(xiàn)在既沒有醒,也沒有末日,還在繼續(xù)睡著。睡就睡吧,不醒最好。魯迅不是說了嗎: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就像李牧一樣,最終也滅亡了。”他在說什么呀?為什么在這里如此憤世嫉俗?你在向聽眾和讀者就是這樣負責嗎?你的演講對國家就是這樣一種感情嗎?當然,陳寅恪說過,贊揚是愛國,怒罵也是愛國,但你的話,咋看也不是個味兒。

      我以為,郭氏是實實在在戲說《史記》,利用這樣一個講壇,他在游戲人們和這個社會。所以說,百家講壇,“佳釀壇壇”不假,而未必“壇壇佳釀”也是真的,只是但愿這里不要有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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