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攤上的故事經(jīng)典散文
我問小伙子:“老板一月給你發(fā)多少錢?”
小伙子回答我:“四千!
“管吃住嗎?”我又問。
“管!毙』镒诱f。
我就想,我弟弟工作了一輩子,如今退休了,每月養(yǎng)老金是兩千四百元。這個小伙子是老板啤酒攤上的四男兩女六個服務(wù)人員之一,竟然能拿到較高的月薪,還管吃住!背過他,我又問老板,結(jié)果證實小伙子說的是真話。
五一節(jié)一過,這里的啤酒廣場就紅火起來了,每晚七點開張,到臨晨兩三點收攤,膀著啤酒的是各種燒烤、涼盤、小吃、鹵肉、燒雞等等,還有歌舞、魔術(shù)表演和器樂演奏,使得啤酒廣場格外熱鬧。啤酒的品種很多,生產(chǎn)廠家、批發(fā)代理、廣場承包商、攤點老板,想盡各種辦法,使出渾身解數(shù),招攬生意。譬如,讓容貌美麗、聲音嗲甜的少女陪酒,便是攬客的高招之一。
我喜歡喝冰鎮(zhèn)扎啤,小伙子服務(wù)的這個啤酒攤,主營扎啤,兼營其他瓶裝啤酒,我就時常來他這里。小伙子抄著地道的某縣方言,我因小時候在那個縣生活過十年,便也用那個縣的方言同他對話,一下就與他拉近了距離。一炮扎啤六升,我一個人喝不完,就每次要半炮,小伙子每次都給我打多出半炮的數(shù)量,以示和我親近。
時間長了,我就發(fā)現(xiàn),老板對其中的兩個男性服務(wù)人員經(jīng)常吆五喝六,而對兩個美女和一個廚師從不發(fā)狠聲,尤其是對與我親近的這個小伙子似乎不管不問,除了給客人打啤酒,便任其與客人一塊喝啤酒、聊大天,或者一個人玩他的手機。
我就覺得奇怪。
我問小伙子:“那兩個美女當(dāng)中,有老板的老婆嗎?”
小伙子詭秘地一笑,回答我:“沒有!
我發(fā)現(xiàn),那兩個美女,只管收錢一件事,一個收啤酒錢,另一個收菜錢。
后來,我與那兩個經(jīng)常被老板指使呵斥的聊天,才知道,他倆一個是老板的小舅子,另一個是老板家鄉(xiāng)的親戚,只對自家人發(fā)威,而對雇用的服務(wù)人員很和藹,這個老板倒也很特別。只是我的心里一直疑惑著:老板為什么對說方言的這個小伙子那樣放任、客氣?
與老板偶爾閑聊,他說他在這個說方言的小伙子的那個縣上,承包著修公路的工程。這就使我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想。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個老板的小舅子不見了。就問小伙子,小伙子告訴我,老板的小舅子人太直,嫌姐夫給他開的月薪四千元太低,吵了幾次架,回老家去了。
我說管吃管住,月薪四千,不低了。小伙子就看著那兩個美女,笑了笑,不再說話。
一次,我要了一盤毛豆,一個涼盤,讓小伙子和我一道吃喝。聊天時,我有意識的問他,老板說,他在你們那個縣包著修公路的工程?小伙子說,是包著工程。我說他那么大的老板,還擺啤酒攤?小伙子說,他是湖南人,大小錢都掙。再說,你們這里消費高,四五個人來喝啤酒,一次就是一兩千元,錢好掙。我就忽然問:“你家有親戚在縣上當(dāng)領(lǐng)導(dǎo)嗎?”小伙子看了看我,笑了笑,不肯回答我,我也就不好再問了。
前段時間的某一天夜里,我又去喝扎啤。老板的那個親戚主動來陪我,并對我說,他明天也要回老家去了。我說,你們家鄉(xiāng)遭了水災(zāi),你是不是回去看看?他說不是這個原因,是老板不仗義,他不干了。問哪里不仗義,他就不愿意細說了。
每回來喝扎啤,見說方言的這個小伙子還是一如既往,或陪客人喝酒、聊天,或一個人玩他的`手機,逍遙自在,似乎是一個很悠閑的人。
忽然一次,我來到啤酒廣場,來到這個經(jīng)營扎啤的啤酒攤,卻不見了那個說方言的小伙子。我當(dāng)是他請假回家了,或有其它什么事,暫時離開了。就問老板,老板說,小伙子的叔父是那個縣的父母官,最近出事了。我問,是他主動離開的,還是你不要他了?老板說,是他把那小伙子開排了,接著又憤憤地說:“拿著高薪不干活,他是誰的大爺呀!”
我的心里就沉沉的,若有所失。
此后,我就再也不去那個啤酒攤喝扎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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