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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散文隨筆

    時間:2021-04-27 09:25:01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老家散文隨筆

    老家散文隨筆1

      到保府求學(xué),是我第一次長時間的離家,每次出門時,父母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沒事了,記得常回來看看”,或許是年輕不懂事,或許是對外面世界的無限向往,當(dāng)時真的沒有在意,也沒用心去體會父母說這句話的含義。

    老家散文隨筆

      畢業(yè)后到外縣縣城上班,一晃20年過去了,雖然離家不遠(yuǎn),經(jīng);丶覅s成了奢望,特別是父親去世后,母親一直跟我生活,一年回老家的次數(shù)更是屈指可數(shù),老家從此便成了我時;隊繅衾@的地方。

      老家的庭院有五間正房、兩間配房,配房是我家的診所,父親每天在那里忙著給村里的鄉(xiāng)親們看病,一干就三十多年,直到生命的彌留之際。庭院的南面和西北角各有一棵棗樹,秋天一到,看見先紅了的大棗,就迫不及待地找來木棍打下來一飽口福,要是不解氣,就爬到樹上抱著樹一起使勁地?fù)u,大棗散落一地,一邊撿一邊吃,很是開心,被巴嬌子(又叫洋喇子)掃一下也是經(jīng)常的事,涂上一些家里自制的大醬,疼痛很快就會消失,更是神奇。

      天色漸晚,把院子里掃的干干靜靜,潑上幾桶從壓水井里剛壓出來的涼水,放好圓桌碗筷,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母親做的晚飯,酒足飯飽,和父輩們一邊乘涼一邊聊天,山南海北,困倦不已,不愿散去,那時的寧靜與嫻適,真是讓人眷念。

      “故鄉(xiāng)真小,小得只盛得下,兩個字”,每每想起這首短詩,內(nèi)心深處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惆悵。老家是我生命的起源,是我心中的一片凈土!記住老家,即使漂泊他鄉(xiāng),也會象風(fēng)箏一樣,總有一根線牽引著你的靈魂,讓你不會迷失方向。

      多少次夢中再回到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里一直反復(fù)的默念,老家你是我無法割舍的眷戀,無論何時、身處何地你永遠(yuǎn)都是我心中溫馨的港灣。

    老家散文隨筆2

      羅漢尖,一座挺拔在大別山系上蔥綠兀立的翠峰,她獨占皖鄂靈秀,蓄含松滋精華,為納融萬千性靈,時刻袒獻(xiàn)著自已不竭的甘泉與物食,亙古就被人們冠以了這個擁有著皖西南地域風(fēng)情的名字。你可能對她陌生得從無知曉,但我希望你將能從我魂牽夢繞的時空牽絆里來解讀、了解并熟知她----因為我的老家就在這羅漢尖下。

      走進(jìn)皖西南,越是貼近大別山麓的腹地,你就會愈加倍感到這片土地的神奇;順著蜿蜒伸展在崇山峻嶺之間狹窄的盤山彎路,沿著那些涓涓不息的泉涌匯聚成清澈見底的潺潺溪流,觸捧著朝暮升騰飄渺在山間的峰嵐水氣融煉出的霧裙靄裾,此時此刻,你就會對親臨并融于這方天凈山青水秀的空間,產(chǎn)生一種特有的幻化景致而倍感出十分的驚奇和百般的敬畏。

      尖,這個稱謂,在故鄉(xiāng)俚語的山名中,只有那些具備了山之雄霸險峻氣魄者,才可以獲此殊名。羅漢尖作為大別山尾端眾山之佼佼者,在我童年的記憶中,早就以一種神奇瑰麗、偉岸高大的形象在心間烙上了深深的印記。離開故鄉(xiāng)二十多年的光陰里,松滋古韻,俚語鄉(xiāng)音,黃梅曲調(diào),和著這羅漢尖山巒中的花草蟲唱,深谷鳥鳴,竹翠松濤,甘泉叮咚;伴著那老屋祖堂里的數(shù)重石階,諺語傳說,兒伴童謠,光怪俚事;融著那幽藏與林間里的山珍異果,野茶清醇,馨蘭天香,胭脂花紅。一齊埋刻在我心坎的記憶深處,時常被牽掛的思緒開啟,醇香而綿長,回味而難忘。多少次在記憶中回首,多少次在睡夢中登游,多少次在魂牽夢縈里漫溯,又有多少次在掛念思潮里邂逅…

      都說羅漢尖像一位嫻靜秀氣的仙子,納鐘靈之氣,吐萬千大方,巔靄巒氣,陰陽昏曉,云繞霧纏,晴雨輪轉(zhuǎn);四季變更里,時而花枝招展,時而溫雅儒生,時而白絹裹體,時而彩練纏腰,時而香馨襲人,時而野果累襟,時而翠煙拂面,時而綠黛遮身,一靜一動,一姿一態(tài),一顰一笑、一豐一瘦之間,皆為輕盈和靈動。真頗有“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靈秀脫俗之美。

      都道羅漢尖是一個虛懷大度的智者,融丘壑之遠(yuǎn),呈千百物華,峰巒列坐,聚首俯和,峰脊懷谷,開合自如,飛禽走獸,蘿藤植株,收納為用,皆為性靈。若沒有羅漢之大肚胸懷,又豈能容得下這遍山的日精月華,蒼松翠柏,茶蘭杉檀;若沒有高明邃遠(yuǎn)的智慧,又怎能讓這山間物態(tài)融洽相處得如此和諧;若沒有羅漢神力,又哪能把婉轉(zhuǎn)優(yōu)雅的采茶清調(diào)熔煉成舉世聞名的黃梅戲曲?芍^天然懷就的“隨云卷云舒胸懷羅漢之性,任花落花開心納眾生之情”

      都言羅漢尖是一方圣神的紅色沃土,英才輩出,人杰地靈,聚天地之精,存紅色之魂。在羅漢尖山麓方圓幾十里的溝崗村舍里,到處都流傳著紅軍和老百姓們演繹的可歌可泣感人淚下的英勇事跡,杜鵑殷虹,赤土欲燃,碉樓遺存,古木相候,這些曾經(jīng)親歷了英勇的羅漢山村先烈事跡的歷史見證者!山風(fēng)勁呼,清泉叮咚,空谷回聲,這莫不是你們在一遍一遍地訴說著在那戰(zhàn)火與意志考驗中羅漢尖英靈們的堅毅忠魂。----“要問我眼中為什么常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羅漢尖下,是我的老家。

    老家散文隨筆3

      春天真的來了。放眼望,一片蒸騰的景象。雖然,樹還不曾綠,小草也還躲在枯敗的身影下。然那柔和的風(fēng),亮麗的陽光,晴朗天空里飄著的云,都會讓你在心里默默的喊一嗓子:春,與你久別,而今,在人生的又一個當(dāng)口,我們終于重逢。

      駕車行駛在回老家的路上,母親絮絮的訴說著從前的往事。我敷衍著,車內(nèi)流暢的音樂帶我一路飛奔。帶著一顆漸漸告別殘冬的心,迎著車窗外溫暖的陽光,踏上了回老家的路。這條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往返。當(dāng)年,十五、六歲的自己,總是坐著難得的那幾趟路過的客車,帶著一點點青春的惆悵和歡樂,春夏秋冬,寒來暑往,無數(shù)次穿行在路上,幸福在親人溫暖的目光里。還有家里養(yǎng)的那只無比忠誠的大黃狗,每次,當(dāng)它嗅到我的氣味,看到了我的身影,就會狂嘯著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過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中,它爪子上帶的泥土,會把我整潔的衣裳弄的狼狽不堪。而聞聲出來的父親、母親就站在大門口,笑盈盈的看著我們。

      我生在老家、長在老家。十六歲時,在父親的護(hù)送下,離開了我一生都眷戀的土地。這里,滿滿的儲藏著鄉(xiāng)音、鄉(xiāng)情。故鄉(xiāng)的河壩,是走到哪都不會忘記的景。春天,我會和幾個伙伴一起,去追逐春天的腳步,第一棵青草發(fā)芽,第一根潔白香甜的芽虎苗,第一片蓬勃的野菜,第一塊松軟的泥土。甚至,奔跑時不小心摔倒,自己那矯情的哭聲,和伙伴們一起笑著跑過來,攙扶我起來的那一張張掛著童真的臉。而我們中最大的老冬,就會笑著蹲下來,喊我說,來,笨蛋,我背你吧。我就擦擦眼淚,心滿意足的趴到她的背上,雙手纏繞著她的脖子,在她溫暖的背上,又無比快活的和她們瘋笑起來。

      這個早春,我回到了故鄉(xiāng)。大地被陽光滿滿的覆蓋著。鄉(xiāng)人還不曾耕種,小村子安靜的好似莫奈的油畫。沒有一絲的嘈雜,只有空氣里迷漫著泥土的芬芳。那條我兒時來往無數(shù)次的小路,依舊蜿蜒在那。今日,再次踏上這條記憶里最親切、最柔軟的路,心也同這漸漸復(fù)蘇的土地一樣,鮮活起來。故鄉(xiāng)在飛速改變的世界里,獨守著一份淡泊和從容。小路一如當(dāng)年,供銷社如今也只改名叫商店,規(guī)模一如從前。水閘站,今日依舊掩映在白楊樹下,只是稍微修整了,從前的那個水泥房子,現(xiàn)在修得更結(jié)實,老遠(yuǎn)親熱的望過去,依舊會讓你的心在剎那間波濤洶涌。水渠依舊,水渠上的小路依舊。那條小路是我的童年時光里最喜歡徜徉處,在野花、野草繁茂的小路兩側(cè),可以摘得耦合色的小花、金燦燦的向日葵、蘆葦花、熊貓草、還有一種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草穗子,那穗子潔白舒展,膩膩的還有些油脂,拿回家插在罐頭瓶子,或是用它扎成一個撣子,當(dāng)景看、還是當(dāng)撣子,都可以。這個不大的村子里,盛滿了我童年美麗的記憶。似乎每一方安靜的泊著的一彎水,一座老房子,甚而一個不再熟悉的人家,每處都讓你在心里感覺到是如此的親切自然。村子雖小,卻溫暖、包容。每個成長在這個村子里的孩子都受到全村人的愛護(hù),都在鄉(xiāng)人贊善的話語和鼓勵的目光中成長。雖然生活貧苦些,但他們的寬厚、慈愛、和善,是每個孩子成長路途上最平凡,也最珍貴的財富。我是大千世界里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生命,如同所有在這個世界里出現(xiàn)而又消逝的生命一樣。僅僅因為我擁有著老家,僅僅因為我在生命開篇的那些日子里,成長、沐浴在她的懷抱里,而擁有了可以享受一生的愛。那聲喚我小名的招呼,會讓我在那一刻,忘記所有生活的疼痛,而綻放出最暢快的笑容,那份淳樸和真摯,會讓我從容、淡定的走好屬于我的路。這條路上,有親人離散的悲傷,有繁華過后的落寞,有痛徹心肺的疼痛,有直面人生所需的堅韌,也有小人生里的快樂、幸福、滿足,在老家的春天,讓我重新蓄積了許多的溫暖在心懷。我如同一個貪婪的孩子,吮吸著來自故鄉(xiāng)的一切,這一切讓我的肩膀變得堅韌,變得能夠擔(dān)當(dāng),變得有足夠的力量,為耄耋之年的母親帶來歡笑,為正已加速度長大的孩子帶來溫暖的年少時光,作一個平凡而善良的自己。我會在一個月亮皎潔的夜晚,站在窗口,安靜的凝望,凝望窗外那片璨若星河的燈火,幸福的遙想,這人生,這小天地,輕搖著一個個的往事,如同一個個酣夢。

      當(dāng)年和我并肩坐在班級門口一起等老師回來、今天微笑著站在我對面的班長,我競認(rèn)不得了。只記得當(dāng)年,我是班副,他是班長,我們的吳老師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回家給她的二兒子喂奶。班級的紀(jì)律就交給了我們兩個。我經(jīng)常手里拿著一根小木棍,神情嚴(yán)肅的在同學(xué)們那老舊的課桌間來回巡視,遇到偷偷搞小動作的同學(xué),就一棍子敲到桌面上,還要厲聲的訓(xùn)教人家。同學(xué)們都安靜的看書時,我就和他一起,坐在班級的門坎上,向老師回來的小路張望。我記得,空曠的操場很安靜,高年級教室里不時傳來老風(fēng)琴的琴聲?傄鹊胶芫,老師的身影出現(xiàn)在那條雜草簇?fù)淼男÷飞,我們就欣喜的站起來,好似完成了無比重要而神圣的使命一般,昂著頭,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那年,我七歲,他八歲。如今,站在我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不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小海。歲月饋贈給我們許許多多的人生珍寶的時候,也毫不留情的帶走了許多。當(dāng)年,老師回家喂奶的那個老二,在二十多歲即將成婚的時候意外死去,他的離世,讓我們的老師在一夜之間斬斷了所有的人生歡樂。生之為生,死之為死,老子說,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猶如莊子之夢蝶,還是夢蝶之于莊子,哪個是真,哪個是夢,似乎無從知曉。如所有的姻緣,緣起緣滅,或為那牽掛的心,或為那前世的緣,只“天地尚不能久,何況人乎?”。就好比今日的春,明日的秋。笑過,哭過,千般不舍,萬般不忍,一切自有其規(guī)律,終復(fù)歸于嬰兒、復(fù)歸于無極,復(fù)歸于樸。我們,只能是在浩淼的潮起潮落間,撿拾幾顆光澤的珠貝,在掌中輕握。

      走在老家的土地上,道路不如當(dāng)年那樣漫長,記得當(dāng)年走過的路,是那樣的遙遠(yuǎn)。而今重新走過,認(rèn)識到我的老家真的很小,小到只有幾十戶人家,村莊只有巴掌大。過去的那些長輩們,多數(shù)都以仙逝了。而依舊健在的舅母,成為我無數(shù)次重訪老家的理由。真想在這個陽光和暖的春天,再次走出小村子,沿著當(dāng)年的那條路,從自家高高的房身下,路過那幾戶同族的人家,路過那條小河溝,走過一大片的稻田,順著那條路,沿著壩上的羊腸小路,來到壩上,來到那花草繁茂、濃蔭蔽日處,那里,陽光透過枝丫,投下斑駁的影,而那條故鄉(xiāng)的河,宛如一條素潔的絲帶,縈繞在天邊,縈繞在永遠(yuǎn)綿延著思念的村莊。

    老家散文隨筆4

      又下雪了,清晨走在學(xué)校里,看到學(xué)生和老師們在掃雪,我不禁又想起了耿叔和耿嬸,想起了那個雪夜。

      耿叔和耿嬸是同事的父母,那年他們在學(xué)校傳達(dá)室工作。他們非常樸實,對人也很熱情,加之是老鄉(xiāng),所以我們交往比較多。

      那天晚上雪整整下了一夜,地面的積雪有差不多十厘米厚了。清晨我早早地來到了學(xué)校,發(fā)現(xiàn)學(xué)校里的雪地上多了兩條小路,一條有一米多寬,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在上面走,另外一條只有半米寬,沒有人在上面走。耿叔一直在旁邊提醒大家:“別走那個小窄的,太滑!”。終于明白了,那個窄的是學(xué)校地面的裝飾線,與其他地方不同,那里的地磚非常光滑。耿叔真是心細(xì),不僅掃出了通道讓大家走,還把這些危險的地方也掃出來提醒大家不要走。大家都表達(dá)著謝意和感激,耿叔只是憨憨地說:“人老了,覺少,醒得早就順便掃掃!

      后來耿叔他們回老家了,我們見面也就少了,每當(dāng)看到這雪我都會想起他們。耿叔,老家也下雪了嗎?你在老家還好嗎?

    老家散文隨筆5

      老爸今年85歲,老媽82歲,身體還算硬朗。一輩子操勞慣了,總是閑不住,房前屋后開墾一大片菜地,一年四季,新鮮蔬菜不斷。
      我們姊妹五個有的家在城里,有的住在場部,老家就成了我們的蔬菜基地。
      “園子里結(jié)了不少長豆角,來拿點啊,過幾天就老了”、“菜地里的嫩黃瓜好吃的很,來摘些回去,過幾天就老了”……隔段時間就會接到老媽的電話。我知道,老爸老媽想我們了。
      周末帶兒子回老家,大門開著,老爸老媽不在屋里。轉(zhuǎn)到屋后菜園,老人正在地里忙活著。菜地里搭了幾排豆角架和黃瓜架,尺把長的豆角如瀑布、黃瓜挨挨擠擠、青椒俏皮地躲在綠葉下,綠油油的一片,煞是喜人。菜地的旁邊,還種了幾十株玉米,秸稈竄起一人高。老媽摘著長豆角,老爸忙著掰玉米。二老一看見我們,臉上笑開了花。爺孫倆開起了玩笑:“乖孫兒,你奶奶的下巴掉啦!焙⒆硬幻骶屠铮习终f:“奶奶聽說你們今天要來,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呢!”老媽在一邊舉起拐杖,佯裝生氣,孩子一把抱住奶奶,替爺爺求情。菜園里笑聲一片。
      “掰幾個嫩玉米帶回家煮給孩子吃”老爸一邊說著一邊仔細(xì)的挑選。“爺爺,您歇會兒,我來幫你掰!眱鹤禹樖株藘蓚。老爸笑著說:“乖孫,你掰的那個還沒長熟了。吃這玉米得趁好時候,嫩了粒子沒嚼頭,老了咬不動,孩子就不喜歡了,唉!”
      孩子聽出了話外音,笑著對爺爺說:“爺爺,我們可喜歡你了,也聽懂你的‘暗號’,長豇豆、黃瓜要老了,來拿點啊,爸爸就知道,你想我們呢!崩先思倚α。
      “媽,我來幫你一起摘吧!薄安挥,你不要進(jìn)來,當(dāng)心把衣服弄臟了!边@時老媽腳下一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我趕緊扶住。看著老爸老媽花白的頭發(fā),蹣跚的步履,我一陣心酸,隨著時光漸漸老去的,不僅是豆角、玉米,還有操勞了一生的老爸老媽。
      “媽,爸,你們種了一輩子地也該歇歇了,咱不種了吧!眿屝χf:“那可不行,這菜園子可是我的‘魚餌’,專釣?zāi)銈冞@幫饞嘴魚!”

    老家散文隨筆6

      回憶往事——關(guān)于老家的,已是很邈遠(yuǎn);只在渺渺茫茫間,還憶得些許景、事、人。

      老家的山多水淺——水至多不過一米多深。屋宇稀稀疏疏的點綴在山林野壑間;所以從一家走到下一家至少也要行百米以上。老家在記憶里是恬靜的;明黃的日光慵懶地躺著,屋外有著草叢里的蟲行聲;遠(yuǎn)處的輕細(xì)微風(fēng)聲;潺潺流水聲;間或一兩聲吠叫或雞的“咯咯”聲,仿佛天地間只剩了這些可有可無的聲響;再無別物——現(xiàn)在回想起來甚至是恬靜得有些可怕——或許那時就覺著可怕了——只是心智尚不成熟;所以還不能理解心中的惶惶。

      囿于人少,小時侯的我并沒有甚么玩伴;可供娛樂的——至少伴了我些許時光的——便是靠在木門外的一只竹帚;常在院落里舉著它拍籠住過往的蜻蜓;再大些,便也覺得無趣;于是有了新的玩伴——一塊像極了電視里鱷魚身軀的石頭,青苔覆蓋了它的半個身子——以至于小時侯常時間以為它便是“化石”了;由此呆坐其上,可以讓思緒飄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或許是重重山外。

      老家的夜靜得可怕——比之他地,更靜——讓人想到直擊靈魂的恐懼。不知何時起,會在夜里落淚,心會墜落——一種令人惶遽的墜落感。這個村莊太恬靜了——甚至有了世外桃源之感。在我的記憶里,人們總是重復(fù)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這樣重復(fù)的把每一天度過;直到看不到了日出的那一天。去過許多人家的葬禮,辦了酒、入了土——人們知道有人亡了;再過了些時日,死去的人便像是驕陽下落了地的水——在人們的腦海中杳然不見了——或許游摸間能想起些許;于是,我開始有了些感悟——人死了;就代表了人們不會再想起他;我想改變——我極力回憶逝去的人——回憶他過去的事;確實,不是人們不愿想——實在是沒什么可想的;眾多日子,好像可以合成了一個日子——畢竟每個日子都是大同小異;甚至大多數(shù)人的日子都可以合成了一個日子,都是差不多一樣的日子;這樣,確實沒甚么可想的——或者說沒甚么奇突的地方;想不起。明白過來,便嚼出可怕的意味來;特別是在夜——這個和死最相近的——總會簌簌落淚。

      老家的人、景、事都是恬靜的——恬靜得可怕的;后來離開了老家,這種恐怖似乎是泯滅了,很長一段時間里確是泯滅了;及至不久前,又爬上了心頭;它并不是泯滅了;只是離開了那個時時觸摸我心底的恬靜得可怕的村莊,它被浮華裹藏了起來,它被我刻意裹藏起來;并沒有甚么改變的——多少個日子;還是合成了一個日子——和別人一樣的一個日子。

    老家散文隨筆7

      在我老家的村子里有一個很長的胡同,家鄉(xiāng)人都習(xí)慣地叫它“大胡同”。這個大胡同不僅在本村里有名,而且鄰村都知道這個大胡同。因我曾祖父、祖父、父親三輩都在這個大胡同里住過,我的童年、少年時光曾伴隨著大胡同度過,那里留下了我童年的腳印、青春的夢想,回憶過往的歲月,不由得思緒起伏,感慨萬千,老家的大胡同常常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老家的大胡同屬南北走向,地勢北高南低,建筑設(shè)計獨具匠心,從村南大街進(jìn)入胡同頭往里一看,有一個高大的門洞,雄偉壯闊,設(shè)計精美,古香古色,就像一個十分壯觀的牌坊,門洞的兩扇大門很大,木料很厚,很結(jié)實。沿著門洞再往里看,以為就是那么幾棟房屋,也看到頭了,可再往深里走走,與當(dāng)時的感覺大不一樣了,胡同里彎彎曲曲,拐來拐去,曲徑通幽,走出一片新天地。

      現(xiàn)在想來,大胡同之所以聞名,可能不外乎四種原因,一是因為它古老,村里的老人沒有知道這個大胡同是哪個年代就有的,年輕人就更沒有知道的了,大凡經(jīng)過大胡同的人,都能感覺到它歷史的久遠(yuǎn),不由得發(fā)出“嘖嘖”贊嘆,也就因為它的古老,不免增添了些神秘色彩;二是因為它大而聞名,從胡同頭到胡同尾大約有200多米,而且向左右延伸;三是因為從這個胡同里走出了許多知名人物的緣故,大胡同里幾乎家家都會出一個比較有名氣的人物,這里雖說只居住著十幾戶人家,卻走出了一個抗戰(zhàn)時期的區(qū)委書記、一個區(qū)長,走出了一名空軍師參謀長,走出了一位省廳領(lǐng)導(dǎo),還走出了“全國三八紅旗手”、省人大代表、青島市勞模,還有企業(yè)、商業(yè)老總、大學(xué)講師等,當(dāng)年偉人提到的“工農(nóng)商學(xué)兵政黨”,在這個胡同里都有了。我的一位堂叔是1958年從大胡同里走出去的,成為一名遠(yuǎn)近聞名的空軍飛行員,并在祖國的藍(lán)天上飛翔了26年,一步步成長為空軍某師參謀長,他的老嫂子現(xiàn)在仍在大胡同里居住,堂叔每次回家探親的時候,都會繞著大胡同走走轉(zhuǎn)轉(zhuǎn),到大胡同里每家每戶坐坐、看看,大胡同是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這可是他的根,他對大胡同產(chǎn)生了很深的感情,也留下了他深深地思念和回憶,這是葉對根的思念。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大胡同里人家參加抗戰(zhàn)的游擊隊員特別多,被日偽軍稱為“土八路”,日偽軍就對這個大胡同里“土八路”恨之入骨,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自然就成了日偽軍實施“三光”政策的重點目標(biāo),據(jù)家鄉(xiāng)老人們講,當(dāng)年日本鬼子進(jìn)攻老家喬家村時,直接朝著大胡同就來了,聽到消息趕快把大胡同里的大門關(guān)閉,日本鬼子當(dāng)場吃了“閉門羹”,一時束手無策,等到明白過來,游擊隊員和村民們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堅實的大門保護(hù)著胡同里老百姓的安全,成了一方百姓的“保護(hù)神”。 后來,也不知是日本鬼子還是漢奸把堅固的大門破壞了,再到大胡同進(jìn)攻時,障礙小了,可大胡同里建筑設(shè)計的拐來拐去,蒙蔽了日偽軍,游擊隊員們熟門熟路,早就跑出了村子,日偽軍抓不著這些游擊隊員,為了解恨,就燒房子,幾乎把大胡同里的房子燒遍了,有的還燒過兩遍、三遍,神秘、美好的大胡同被破壞的滿目瘡痍,不像樣子了。

      解放后的大胡同又重新煥發(fā)了生機(jī)和活力,大胡同里閑置的房屋被改造利用起來,有的改造成了衛(wèi)生室,為百姓拿藥、治病,大胡同為一方百姓提供了方便。還有幾間閑置的大房子,被我所在的第二生產(chǎn)隊當(dāng)了辦公室,每天晚上,在這里記工分,安排第二天的農(nóng)活,有好唱京劇的,也偶爾在這里亮亮嗓子,使整個大胡同里充滿了歡樂。有的時候,也在這里召開“憶苦思甜會”,請老貧農(nóng)回憶《家史》,唱《不忘階級苦》“天上布滿星,月牙亮晶晶。生產(chǎn)隊里開大會,訴苦把冤申......”,我那時和小伙伴在胡同里就經(jīng)常聽到女人們唱這首歌,女人們都是帶著感情,帶著哭聲唱出來的,那時候的人真重感情,唱歌真投入,把大人孩子都唱得心里酸酸的,唱完了憶苦思甜歌,生產(chǎn)隊長、婦女隊長領(lǐng)著大家一起吃“憶苦飯”,我記得跟著大人們吃過一次“憶苦飯”,可真難吃,難以下咽,現(xiàn)在想想,吃“憶苦飯”就應(yīng)該這樣,吃著這樣的飯,想想過去,看看現(xiàn)在,永不忘本。在大胡同里吃“憶苦飯”也給人們留下了一段難忘的記憶。

      這條大胡同還是村里的主要通道,許多村民到村委辦事,到大街趕集,進(jìn)城辦事,下田干活,都要經(jīng)過大胡同,這里成了一個十分熱鬧的地方,這里留下了他們的足跡,也留下了他們豐收的喜悅。兒時的我,就覺得大胡同很神奇、有趣,經(jīng)常和小伙伴兒們在大胡同里玩捉迷藏、臧蒙等游戲,躲藏起來,很難找到,小伙伴們帶著歡聲笑語,跑來跑去,給大胡同帶來了歡樂,也給我的童年時光留下了歡樂和美好的記憶。

      前些年,老家進(jìn)行規(guī)劃改造,把一個完整的大胡同拆除了一部分,只剩下一小段了,幾乎看不到原來大胡同的影子了,雖說留下了些許遺憾,但過去神秘、美好的大胡同依舊裝在我的心里,成為我心中永遠(yuǎn)的大胡同。

    老家散文隨筆8

      爸爸的老家是最老的老家。一個不算小的村莊,一條不寬的溪流上架著一座沒有欄桿的石橋。幸好只有十幾米,心懸了不到兩分鐘,就過了橋。

      橋的`這邊是連綿起伏的山嶺,橋的那邊依山而建著一個村莊,村莊后的山叫屋背嶺。嶺上起起伏伏的小路,若隱若現(xiàn)地伸進(jìn)村莊深處。很少的灌木,是人們故意清理的?只是走一段,就有幾棵挺拔的枝葉蔥蘢的大樹,人累了,可以在樹下歇息。橋頭的樹最多,許多參天的大楓樹、大樟樹守候這個村莊千年了吧,枝葉扶蘇,篩落日影。樹下盤根錯節(jié),是最好的凳子,也可做床鋪,依著樹根的形狀,躺在樹根上,干凈、涼爽、愜意。

      打柴的孩子們,從對面的嶺上歸來,都要在樹下歇腳,三五成群地玩著打石子,顛樹枝,下著石子棋,或者你追我,我追你地玩鬧。那沉甸甸的柴火斜靠在大樹上。天黑了,各自鉆進(jìn)扁擔(dān)下,互相招呼著,挑著柴火走向了各自的家。

      每次回老家,都是開了汽車,那時汽車是稀罕物,開過石橋,放在村頭的小廟前。那里有一大塊空地。招引來村里的許多孩子們,他們圍著汽車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膽大的就上前摸摸,膽小的站在遠(yuǎn)處默默地看著。

      屋前也有一條小路,在田野邊上,各家的門前,蜿蜒向前。奶奶的老屋就在這條路的中段。我們沿著鋪著鵝卵石的道路,一直往前,路兩邊的房屋打開了門,三三兩兩的大人孩子們站在門前張望,有認(rèn)識的,馬上拉了手攀談起來,對著我們一群人指指點點,這個是老大嗎,在這里住過一陣呢?那個是老三,長這么高?這個小女孩,是老四嗎?

      就這樣邊走邊聊地到了奶奶的老屋旁。穿過屋旁一條十幾米的巷子,往右?guī)撞,就跨進(jìn)了奶奶的前門。后門就在這石子路旁。屋子從外面看,有兩層樓高,走進(jìn)去卻只是一層。前面的客廳是黑油油的泥土地,客廳后面的主臥,用木板墊高了,走起來空空空地響,感覺既干凈又清爽。

      熟識的鄉(xiāng)親們你邀我約,要請到家里去吃飯。再三地拜謝了,在最近的一家親戚家吃了飯,辭別了奶奶,又踏上那條出村的石子路。在路的拐彎處回頭望去,看見奶奶正探出半邊身子,努力地望著我們的背影。奶奶是小腳,她不可能送我們到村頭。

      后來,奶奶接來和我們同住,老屋賣給了一位鄰居。僅5000多元而已。

      吃過中飯照例是要走的,村里的鄉(xiāng)親們提著籃子,拎著蛇皮袋,有的干脆直接在屋前逮了一只公雞,要往車上放,攔住了這邊,卻放過了那邊。裝了滿滿的一車土特產(chǎn),卻不知是誰家送的。雖然不過是番薯、芋子、花生、雞鴨一類的,但那份真情卻讓你輕視不得,鄉(xiāng)親們的樸實,沉甸甸的擱在你的心上。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最近雖然少回老家,但老家人也有特意來家里拜訪的,這時是爸最高興的時候。拉著問長問短,這家的誰去哪了?那家的誰出息了?村里的老人還剩下誰了?滿滿的都是記憶,滿滿的都是思念。

    老家散文隨筆9

      小時候,一入臘月,年就開始從村里那兩盤飽經(jīng)滄桑的老石磨上悄悄地轉(zhuǎn)動起來。那時過年,鄉(xiāng)親們的生活比較艱苦,但家家都要蒸上一些白面饅頭、黃團(tuán)子和黑菜角子,足足夠過年待客和自家人吃上半個正月的。因此推年磨數(shù)量大而集中,全村百來戶人家需要抓鬮排號輪番作業(yè),幾乎整個臘月,兩盤堅硬沉重的石磨白天黑夜不停地旋轉(zhuǎn)著,帶著父老鄉(xiāng)親們走向新年。

      我家老少四輩,十三口人,是村里數(shù)得著的大家庭,因此母親會及早動手做準(zhǔn)備,她把平時不舍得吃積攢下來的麥子全部拿出來,放在院子里壓水井旁的大石槽內(nèi),淘洗晾干,再從東屋的水泥缸里、柳條囤中弄出許多玉米、谷子、山芋干等雜糧,挑撿曬干,裝了滿滿幾大口袋,讓父親、大哥他們扛到家后維科大爺家磨房排隊等待。我家的年磨通常需要兩天時間才能推好,如果趕在夜里交接,我常常會拖著磨棍打盹,但總又在母親的哄騙下,想著推完磨就能吃上香噴噴的白面饃饃,精神抖擻地攥緊磨棍,跟著大人們圍著磨道推起來,似乎覺得是在一圈圈走近新年。

      推年磨的同時,家家戶戶還要清掃整理房屋。挑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把家里的東西全挪到院子里,用雞毛撣子一遍遍地打掃墻壁和房頂,掃去沉積一年的灰塵,然后一件件地擦拭家具等物品,再搬回去,適當(dāng)調(diào)整位置,立馬新鮮許多。收拾好的屋子,也敞亮了許多,買張年畫掛上,過年的感覺就有了。

      推完年磨,清掃好屋子,接著蒸制發(fā)饃饃。在我的記憶里,老家人過年操辦的三大項———蒸饃、過油、剁餡子,要數(shù)蒸饃最隆重。每年我家要蒸上百斤面的發(fā)饃,父母親提前多日做好充分準(zhǔn)備,開蒸的頭天晚上,父親用溫?zé)崴秃妹,蓋上棉被棉襖之類,然后放在鍋屋柴火窩里等待發(fā)酵。第二天,一盆盆發(fā)了酵的面,像一朵朵碩大的蘑菇,煞是喜人。母親看見直說“真好,真好!一切都發(fā),一年都發(fā)”。她高興地脫掉小棉襖,卷起衣袖,用靈巧的雙手揉出一個個俊美的發(fā)饃,好似展覽館里別致精美的工藝品。

      姐姐、哥哥們輪番負(fù)責(zé)燒鍋,他們雙手抱著風(fēng)箱的把手抽拉,把一捆一捆柴火填進(jìn)灶膛,火苗吐著紅紅的火舌在灶膛里跳動,變成裊裊炊煙繚繞在房頂,一股股熱氣騰騰的五谷香味從廚房里冒出來,彌漫在小院里,飄在村子的上空,飄向遙遠(yuǎn)的田野,年的氣味就有了。

      年越來越近,村里有的人早就買好了大紅紙,找人為自己家里寫幾幅春聯(lián)。每年這時候,村里最忙乎的兩個算是貴德大爺和慶珍哥了。臘月二十過后,鄰里鄉(xiāng)親就登門向他們求字。貴德大爺是個有大學(xué)問的人,老私塾先生,毛筆字很有功底,寫春聯(lián)像寫字帖一樣認(rèn)真,要面子的人家都找他寫,常常忙到年三十上午,自家的事一點也顧不上。慶珍哥的毛筆字沒有拜過師學(xué)過藝,是自己創(chuàng)的,寫起來隨便涂抹,不顧章法,但紅紙寫上黑字看上去也美觀大方。慶珍哥為人寫春聯(lián)既執(zhí)著又熱情,年還沒到就老早備好筆墨紙張等著,不論男女老少,來者不拒,有求必應(yīng)。因此村里絕大多數(shù)寫春聯(lián)的任務(wù),都由他來完成。

      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家家戶戶一大早起床,首先把院落里里外外徹底打掃一遍,然后給豬羊雞狗添上足足的食料,人過年,也不忘讓動物跟著享樂,鄉(xiāng)親們很早就懂得與自然界和諧了。吃午飯前,各家拿出寫好的春聯(lián),買好的門神、灶王爺畫像,按順序一張張貼好,頓時,整個村莊被渲染得紅紅火火,煥然一新。鞭炮聲也噼里啪啦響起來,此起彼伏,年味越來越濃。

      三十晚上又稱除夕之夜,在外漂泊的游子們大都回來了,與家人一起吃團(tuán)圓飯,只有這頓飯才叫年夜飯。無特殊情況,三十晚上是不許串門的,辛苦一年的莊戶人家,這一晚過得最開心、最踏實。人人希望以前的所有煩心事成為過去,祈禱一切美好如意的生活從此開始,全家圍坐在暖烘烘的火爐邊,嗑著瓜子,剝著花生,說著貼心話,相互結(jié)伴熬年夜。屋外歡慶的鞭炮聲響徹夜空,星星點點的亮光在村里各個角落閃爍,年的氣氛更濃了。

      大年初一,在老家人看來才算年真正到了。天還沒亮,聲聲鞭炮就喚醒沉寂的村莊,各家早早打開戶門,接受一波波拜年的人流。親人鄰里登門給長輩們拜年,必須磕頭、作揖,這一古老的習(xí)俗一直在老家流傳,一切真誠的祝福都包含在恭恭敬敬的動作中。

      人們不論在趕集上店的大街上,還是走親串友的路途中,見面都要親切道聲“過年好”,“新年發(fā)財”。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底,人們都沉浸在年的祝福聲中,家家包裹在年的歡樂氣氛里。

      在年的輪回中,父母一年年老去,自己一年年長大。自從離開老家,生活在城市里,那些古老的習(xí)俗,繁瑣的禮節(jié)漸漸少了,品嘗著一年比一年豐盛的年夜飯,我們只有在心底體味著曾經(jīng)的老家的年味。

    老家散文隨筆10

      “山”的右豎也是一座山,叫豬兒山。山上鋪滿了癩疤石,遠(yuǎn)遠(yuǎn)看去,這些癩疤石就像一頭頭黑色的豬躺在山草中午睡。右豎和中豎之間的山溝,是沒有田的,我記憶中都是地。橫和右豎都是山坡,只是沒有什么樹。橫、中豎、右豎圍城的彎叫豬家灣。

      這里留下了父親最為驕人的腳印。

      父親是生產(chǎn)隊長,他帶領(lǐng)生產(chǎn)隊的人,把中豎和右豎之間的“橫”山改成了坡改梯,還有右豎的山坡,這讓生產(chǎn)隊增加了不少的地。

      我對放炮場景的認(rèn)識,就是從這里開始的。每天,那些癩疤石上,便有二錘舞動,上面便有叮叮叮當(dāng)?shù)穆曇魝鞅樯綔。到了中午,便有人吹響悠長的口哨,發(fā)出扯破喉嚨的呼喊:放炮啰——放炮啰——喊聲由一山傳到另一山,于是路人被喊聲阻擋在了“山”的橫和兩豎之外。于是,隨著一聲接一聲的“轟”,一網(wǎng)又一網(wǎng)碎石像煙火一樣沖向高空,又像雪彈子一樣砸下來……一塊又一塊癩疤石,四分五裂,成了碎石,成了坡改梯的砌石。癩疤石石質(zhì)堅硬,不風(fēng)化,是建筑的良好石材。中豎山頂?shù)陌]疤石,也被“炮”成了碎石,鋪公路去了。

      中豎和右豎之間的山谷,記憶中最難忘的,是那一片金花菜。從溝頭到溝尾,一片碧綠,像草原,像綠毯,像現(xiàn)在的足球場;開花了,滿溝是星星疊星星,繁華熱鬧。金花菜收割時,半大孩子們都往地中一趟,打起滾來,這個時候大人們是不責(zé)怪的。

      山成為坡改梯,那荒涼的山上,出現(xiàn)了一波一波綠色的波浪,這些波浪從山上蕩漾到坡腳,又從坡腳蕩漾到山頂。小麥?zhǔn)遣ɡ,油菜是波浪,豌豆胡豆是波浪,綠色的波浪,黃色的波浪,白色、黑紫色的波浪,豬家灣成了五彩的波浪池!

      后來,父親又帶領(lǐng)生產(chǎn)隊的人,把豬家灣的谷地改成了田,成為了又一個田地兩種的山灣。稻谷黃了,豬家灣這一五彩池再添了壯麗的色彩。

      豬家灣在我懂事起,就有一條進(jìn)出老家的大道,這條大道最初只有一米寬,后來變成了公路,F(xiàn)在變成了水泥路。

      我家的田地本來在這個灣里,從老房子到這個灣,也是平路,不用翻山越嶺,水渠就在“山”字的那一橫上,這是種地種田的好地方?墒,父親把它換了,換給了腿腳不便的一個族人。于是,我家的土地便到了前面說的山灣里,我便從小和父親、哥哥一起,翻山越嶺,挑水挑糞,播種收割……

      “山”的前面是一條溝,這條溝有多長,不知道。家譜上說,這條溝叫李六溝,六里長的溝里,住的都是姓李的。但是,我所在的李姓,就住在“山”的周圍,“山”兩豎之外的李并不是我的家族。

      這條溝應(yīng)該是一條標(biāo)準(zhǔn)的大河,兩岸的山彎彎曲曲,彎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山谷,兩邊的山上曾經(jīng)挖出過化石,我的空間中保存的魚化石圖片,就是這幾年挖出的。這條大河什么時候斷流的,已經(jīng)無法考證。從家譜上看,我的祖先入川時是兩人,一人到了青城山落腳,一人就是我的祖宗,就落腳在了這“山”中!吧健鼻斑@條溝很平緩,被老家稱作正溝田。就是這條溝和后面的山養(yǎng)育了我的祖祖輩輩……

      童年時候,這溝都是水田,在一定距離的田塊之間就有個堰塘,堰塘中的水總是滿的,不僅供洗刷物品用,更為種稻谷蓄水。這幾個大堰塘,是什么年代挖成的?至今多少年了?為什么這樣分布?挖堰塘的祖先們,是否也是早出晚歸?是否也是望著月亮看著星星在挑擔(dān)堰塘挖出的泥土?在筑堰塘的田。窟@些田和堰塘,祖先們用了多少時間?挖爛了多少鋤頭?挑斷了多少扁擔(dān)?挑爛了多少箢篼?

      到了冬天,每個水田中和幾個堰塘中,都蓄滿了水。打霜的日子里,我們每天都在田埂上玩,比賽撈冰,看誰撈起的冰皮大;吃冰,那時的田水沒有污染,洗菜淘紅苕都在堰塘中,這些冰直接放進(jìn)嘴里吃;砸冰,用泥塊,從田埂邊砸向遠(yuǎn)處,這是需要臂力的游戲;趕鴨子,農(nóng)家的鴨子不知道結(jié)冰了,像往常一樣,一出圈舍,就飛跑起來,噗噗地飛進(jìn)田中,結(jié)果陷在冰中,不能前進(jìn),不能后退。調(diào)皮的我們,拿著竹稿,站在田埂邊,啪啪啪地拍起來。受到驚嚇的鴨子,拼命往前奔,于是,堰塘和田中的冰成為了一塊塊碎玻璃,在田中翻卷起來,在堰塘中打起滾來……看著鴨子的驚慌,看著那些破碎的冰,我們哈哈大笑。只是今天,我再也想不起那情形有什么可笑的,我們?yōu)槭裁磿敲纯鞓贰?/p>

      記得,每年過年了,我都在老房子外的堰塘中洗菜,洗蒜苗,洗萵筍,洗青菜,這就是那時的過年菜;記得在這池塘里洗衣服,淘洗紅苕,記得整個冬天,我的一雙小手,都像那紅蘿卜一樣紅和臃腫……

      這條溝中,還有一眼大水井,聽父輩講,水井不僅很深,而且很寬,遠(yuǎn)看就像一個小堰塘。傳說,這口井的底上蓋了一個大石板,石板的下面就是大海。如果把這個石板弄穿了,下面的海水就會冒出來,我們這里頓時就會成為汪洋大海。小時候聽了這個故事,一直擔(dān)心,擔(dān)心哪一天這石板爛了,穿了,水冒出來……又想,祖先中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用石板堵住這個通向大海的洞?現(xiàn)在明白了,這只是一個傳說故事,但是,也證明了這眼井的深,當(dāng)年挖這口井的不容易。

      聽父親講,堰塘邊曾經(jīng)有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柏樹,后來砍了,抽簽,分給了幾家人做棺材……堰塘往溝上游走幾十米,有一條大田埂,田埂很寬,就像今天的公路,這條田埂也是一個曬場。古井邊的壩子里,曾經(jīng)是粉條廠,后來交給了生產(chǎn)隊……所以,我老家的地名,又叫李六溝,我老房子所在的地方又叫大古井。

      “山”對應(yīng)的溝中,一共有族人的四個大房子,一個是右豎盡頭的家族祠堂所在地,有兩個在中豎對面的兩個山灣里,一個就是中豎盡頭的我家所在的老房子。每個大房子,全是清一色的木質(zhì)建筑。門窗和走廊的墻壁,都是雕滿圖案的。每個大房子外都有兩口水井,水井很深,水很好。

      遺憾的是,每個大房子都?xì)У袅,都變成了凌亂的樓房,要是能保存到現(xiàn)在……

      老屋不在了,但是“山”還在,“山”在我的骨髓里。是“山”讓我的家族從入川時的一個人繁衍到了現(xiàn)在的幾萬人;是“山”給了我窮困卻快樂的童年;是“山”讓我品嘗了祖先們的勤勞和智慧,是“山”讓我學(xué)會了不少勞動的技能,讓我有了比別人更強(qiáng)的吃苦耐勞的本領(lǐng),讓我有了應(yīng)對苦難的意志和精神,讓我在今后的職業(yè)生涯中走得堅強(qiáng)和踏實;是“山”讓祖先們成了一座座“山”,是“山”讓父親成了一座山,是“山”讓我也變成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