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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專家春節(jié)話春聯(lián)
“和順一門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一年四季春常在,萬紫千紅永開花”“春花含笑意,爆竹增歡聲”……為慶祝新春的到來,幾乎家家戶戶都要把精心挑選的春聯(lián)貼在門兩旁,并配以“福”字。民俗專家說,春聯(lián)在我國已有千年歷史,至今不衰。
天津社科院教授王來華介紹說,春聯(lián)來源于古代的桃符,是一種獨特的文學(xué)形式,春聯(lián)也叫門對、對聯(lián)、對子等,它以工整、對偶、簡潔、精巧的文字描繪時代背景,抒發(fā)美好愿望,是我國長期延續(xù)下來的民族風(fēng)俗文化,是中華文化最重要的一環(huán)。
桃符演變?yōu)榇郝?lián)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五代時期。到了宋代時,在桃木板上寫對聯(lián)已經(jīng)相當(dāng)普遍了,在當(dāng)時仍稱為“桃符”。如王安石詩中的“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就反映了每到除夕之日,家家戶戶掛桃符的盛況。明代時,春節(jié)貼春聯(lián)的民俗開始盛行。據(jù)史書記載,明太祖朱元璋采取行政命令的辦法,在民間推廣春聯(lián),寫春聯(lián)便成為一時的社會風(fēng)尚。清代時,春聯(lián)的思想性和藝術(shù)性又有了很大提高,春聯(lián)開始成為一種文學(xué)藝術(shù)形式。
那么,中國人為什么喜歡貼春聯(lián)呢?民俗專家表示,這涉及中國人的傳統(tǒng)思想觀念。俗話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中國人自古就寄希望于未來,祈盼未來會給自己帶來好運。無論在過去的一年里有什么高興、得意的事,還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總是希望未來的一年過得更好,所以,在新春即將到來之時,貼春聯(lián)恰好是達到這種目的的很好選擇。人們借助于春聯(lián)表達對即將過去的一年的歡喜和幸福的心境,或者表達對新的一年的期盼與厚望。
在人們的傳統(tǒng)觀念里,一年中有個好的開端是最愜意、最吉利的事,所以,每到春節(jié)就通過貼春聯(lián)表達自己的美好感受和對未來的美好期盼。同時中國人過春節(jié)很講究喜慶、吉利、熱鬧,吃好的,喝好的,放鞭炮,走親訪友等都是喜慶心理的反映,而貼春聯(lián)恰恰是強化人們的喜慶心理和渲染氣氛的一種外在手段。
春聯(lián):我的中國字 堂堂正正 頂天立地
快要過年了,這就難免會讓我想起小時候在家鄉(xiāng)寫春聯(lián)的事來。
春聯(lián),我家鄉(xiāng)的人叫“對兒”。
事情發(fā)生在母親送給我那本字典之后。父親見我能夠常常翻著字典看,精神大振,做活,走路,嘴里不是打口哨,就是唱上幾段戲。聽的人就問父親:“福根哥,有甚喜事了?”父親卻不說,只管笑,只管唱。
父親不認(rèn)得字,但自從家里有了那本字典,每天從地里回來,他都讓我念字典上的字給他聽。父親說,聽兒子念字,比看戲還過癮。念到好聽的字,父親就讓我指給他看?粗,還一定要抿一點小酒,雖然只是抿了一點,卻像是已經(jīng)醉了,是陶醉了。陶醉著的父親拿手背擦擦嘴連連說:“哼哼,好字!好字!”
當(dāng)父親聽我念到好聽的字、吉祥的字,不光想喝酒,還會喊母親也來聽。穿著水綠衣裳的妹妹、拖著鼻涕的二弟三弟,拉著母親的衣裳角,嚷嚷著也要看。于是,一家人就會把頭拱在那盞昏昏的豆油燈底下,圍著那本字典,又看又笑。不過,盡管看,就那同一個字,父親即使看上好幾回,再見到時,依然是個不認(rèn)識。
那一年臘月,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下得鋪天蓋地的白。父親早早起來買回紅紙、毛筆、墨和硯瓦,進門就笑:“哈!今年不去求人寫對兒了。”母親看住父親:“你寫呢?”父親下巴頷往我這一努:“我兒子!”
在我們農(nóng)戶人家,平常不管過得如何窘迫,過年的時候,門上貼的對兒,紙一定要紅,字一定要寫得周正,墨一定要黑,似乎還要發(fā)亮才好。
母親是極希望兒子能寫對兒的,然而卻又擔(dān)心兒子寫不好。父親卻很自信,把那長長的灰蒿煙袋悠悠地抽著,讓裊裊的煙云在屋子里到處飄散著,等著我的回應(yīng)。
但是我讓父親失望了:“我不敢寫,怕寫不好。”父親一聽,就陰了臉,像是要下雨。想到父親年年臘月去求人寫對聯(lián),母親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悄悄低著頭納鞋底。她疼兒子,也疼父親。
很長時間,父親只是不住地抽煙。忽然,母親放下手里的鞋底,揪起藍印花水裙擦擦手,去數(shù)父親買回來的紅紙,“怎么買了六張?往年……帶上剪窗花用的,不是三張紅紙就夠了嗎?”但母親忽然就明白了:“你爸爸知道你頭一回寫,難免會錯,就多買了幾張紅紙。寫吧,大膽寫,自家孩子,就寫個馬馬圪叉叉也好。”
為了不讓父親失望,我抓緊時間練字。白天練,晚上練。母親看我練得苦,就對我說:“去問問你和哥,也許能討個門道。”
和哥是我們的鄰居,有腳病,常年拄支短拐杖,性情古怪,一個人孤孤地住在碼頭上,一棵大紅果樹把個院子遮得青苔蔭翳。三間堂屋,一張香幾斜在屋子里,那是和哥寫字用的。臘月天,和哥的屋子里盡是鄰家送來讓他寫對兒的紅紙。整個臘月天,和哥的手都是紅紅的,嘴唇上,鼻子上,會時常有一片墨。
和哥很樂意把寫對兒的門道教給我,他很希望他的這個小鄰居能有出息。正在和哥給我講寫春聯(lián)的要點的時候,父親也去了,坐在和哥的爐子旁,不住地抽煙,還不住地把旱煙讓給和哥抽。和哥說了很多,父親就問我記住了沒有?我說記住了,父親就興沖沖領(lǐng)我回家,讓我按和哥說的“訣竅”練字。
練字的日子里,全家人都在為我忙。母親把桌子上栽白菜花的瓷碟拿開,把門簾卷起,讓家里更光亮些。妹妹幫我割紅紙,二弟只管研墨,三弟不住地往硯瓦里注水。父親則坐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一邊抽煙,一邊看我練字,樣子總是很自得。
到了臘月二十九,該寫對兒了,鄰家的叔叔伯伯們都來看,他們不光是看稀罕,還是抱著希望而來的。他們的希望壓得我有點喘不上氣來,筆一直在硯瓦里不停地轉(zhuǎn),不時抬頭看父親。父親嘴唇抿得很緊,只對我微微抬了抬下巴。鄰居們誰也沒有說話,滿屋子幾乎都是出氣的聲音。當(dāng)我把最后一筆寫完的時候,家里憋著的空氣才松弛下來,所有的人都裂著嘴笑,說,不錯,不錯。父親一直沒有說話。母親緊緊拉著妹妹的手,淚水盈盈。
大年初一,我們村里人有挨門挨戶看對兒的習(xí)慣。那一年,看對兒的人幾乎把我家的門圍了個嚴(yán)實。父親也站在人群里,在一片贊嘆聲中,陶醉著,興奮著。
過了一會兒,和哥來了,他依然拄著那支短拐杖,一瘸一瘸的。父親一直看著和哥,臉上帶著笑,笑里頭隱藏著一種期待。但是,和哥看了我寫的對聯(lián)卻寒了臉,不說話。
父親沉不住氣了:“和,寫得怎樣?”父親等著和哥說個“好”。但是,和哥卻揉揉他那有一點發(fā)紅的鼻子說:“這……這寫的是什么字?”父親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像兜頭潑下來一盆冷水。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了。
一下子,父親的臉就憋紅了:“小和!你不認(rèn)得?”和哥沒有出聲。父親就指著門楣上的春聯(lián)說:“好,你不認(rèn)得我告訴你。這,這……這是中國字!”父親的口氣很硬,幾乎噎得和哥出不上氣來。
和哥看看父親,依然一臉莊嚴(yán),就說:“我是說,這寫的是誰的字?”父親一下子變得更加強硬起來了,說:“這寫的是我的字!!”父親的那種神氣,活像是只有他才有中國字。
我以為和哥要生氣了,他卻淡淡地笑了:“你說的也對,這是中國字。中國字,一般也叫漢字?墒,我是說,寫漢字寫得最好的,在歷史上能夠稱得上體的,在民間流傳最廣的,是顏真卿,柳公權(quán),九成宮……他們各家有各家的筆體。你讓孩子寫的是哪家的字?是柳公權(quán),還是歐陽詢?”
見和哥就樣說,看對兒的人就嘈嘈起來了,說人家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才開始寫對兒,和哥不該大年初一就來駁斥人家。農(nóng)戶人家,哪里能講究得起那么多啊!人家的孩子敢寫,寫得一筆一畫,墨也還黑,也還有光氣,這已經(jīng)就很不錯了嘛……
和哥不管旁人說什么,用他的瘸腿直直地站在我家的門口,揉揉他的那個有點發(fā)紅的鼻子,很認(rèn)真地說:“我是說,要寫字,應(yīng)該寫好。要寫好字,就得有個老師,有個師承,有個繼承和發(fā)揚。來沒有源頭,去沒有方向,寫不出中國字的味道來,寫不出漢字的精神來,這就是你的漢字嗎?這就是你的中國字嗎?……”
說到這里,好像有人要說話,父親立刻抬手制止了,對和哥說:“和,你說,你說……”
和哥就接著說:“我知道,在場的人或許不能接受我說的話。大家是光說把自己的地種好就行了,寫字似乎只是寫字人的事。是的,寫字應(yīng)該是寫字人的事,但寫字的人寫個狗字,貼到你門上,別人是笑話誰呢?把字寫得不像個字的樣兒,貼出來,人家外村人過來看了,不說咱沒有文化嗎?”
依然有小聲的議論,但風(fēng)似乎在向和哥那邊倒。
“且不說外村人怎么看,就說孩子。要說,孩子也算是有出息了,敢寫,能寫成這個樣子,真的很不錯。但是,孩子才開始學(xué)寫字,才上路,我們,尤其是我,先識了幾個字,難道不應(yīng)該給孩子撥一撥水道兒,引引路,讓孩子邁出的頭一步就走在正路上嗎?”
一時間,鴉雀無聲了,人們都在靜靜地聽和哥說。
父親很激動,看著和哥,手不由自主地哆嗦著。我還聽見,母親似乎在屋子里啜泣。
“孩子是會有出息的,但是還得下苦功練,好好練,不管誰家的字,都是叫‘漢字’。”
過罷年,我天天照著和哥送給我的那本柳公權(quán)的字帖練字。母親說,練字是不是也應(yīng)該像她繡花那樣,有個“樣兒”呢?于是,母親居然拿了珠子穿上線,把一個納鞋底的大針也穿上線,吊在我的面前,讓我照著和哥說的“垂珠”與“懸針”練。母親還把最好的老南瓜切開,挖出瓜籽來,在桌子上放兩三顆,讓我照著練漢字的那一個“點”。母親還讓父親到村里劇團上去借回來一把劈刀,讓我照著練那一“撇”。春天來了,母親回娘家要了蠶種,養(yǎng)了蠶。麥黃時節(jié),先捉了一只老蠶放在桌子上,讓我看著練那一“橫”。但是,不管我照著母親擺下的“樣兒”怎么練,怎么描,怎么畫,母親卻總是搖頭,說我的字好像還缺點什么。
缺什么呢?母親左看看,右看看,終于看出意思來了——我的字缺少和哥說的精神,中國字的精神。這精神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呢?“懸珠”、“垂針”、“臥蠶”,都可以找到“樣兒”,至于精神,我想母親是絕難找到“樣兒”的。然而,她卻不甘心,一直在為漢字的精神尋找“樣兒”,最后,都有一點恍恍惚惚,尋尋覓覓的,口中總是不住喃喃地念叨著:“漢字,漢字……”
功夫不負有心人,母親終于找到了漢字的“樣兒”。那一年的秋天,父親挑了一擔(dān)沉沉的谷穗剛剛走進院子,母親突然驚呆了,對我說:“孩子,看你爸爸,一個漢子……”母親說著,淚珠兒就簌簌地落下來,落在藍藍的印花水裙上。
我不知道母親說的是“漢子”還是“漢字”。看著光著臂膀,肌肉骨突,膀子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橫著扁擔(dān)的父親,我一子全明白了。周正,堅強,剛毅,堂堂正正,頂天立地——那就是我的父親,我的中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