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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書》卷一百列傳第八十八

    時間:2022-12-22 08:47:15 魏書 我要投稿

    《魏書》卷一百列傳第八十八

      在我們的學(xué)習(xí)時代,大家都背過文言文吧?文言文注重典故、駢儷對仗、音律工整,包括策、詩、詞、曲、八股、駢文等多種文體。文言文的類型有哪些,你見過的文言文是什么樣的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魏書》卷一百列傳第八十八 ,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高句麗者,出于夫余,自言先祖朱蒙。朱蒙母河伯女,為夫余王閉于室中,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既而有孕,生一卵,大如五升。夫余王棄之與犬,犬不食;棄之與豕,豕又不食;棄之于路,牛馬避之;后棄之野,眾鳥以毛茹之。夫余王割剖之,不能破,遂還其母。其母以物裹之,置于暖處,有一男破殼而出。及其長也,字之曰朱蒙,其俗言"朱蒙"者,善射也。夫余人以朱蒙非人所生,將有異志,請除之,王不聽,命之養(yǎng)馬。朱蒙每私試,知有善惡,駿者減食令瘦,駑者善養(yǎng)令肥。夫余王以肥者自乘,以瘦者給朱蒙。后狩于田,以朱蒙善射,限之一矢。朱蒙雖矢少,殪獸甚多。夫余之臣又謀殺之。朱蒙母陰知,告朱蒙曰:"國將害汝,以汝才略,宜遠(yuǎn)適四方。"朱蒙乃與烏引、烏違等二人,棄夫余,東南走。中道遇一大水,欲濟無梁,夫余人追之甚急。朱蒙告水曰:"我是日子,河伯外孫,今日逃走,追兵垂及,如何得濟?"于上魚鱉并浮,為之成橋,朱蒙得渡,魚鱉乃解,追騎不得渡。朱蒙遂至普述水,遇見三人,其一人著麻衣,一人著納衣,一人著水藻衣,與朱蒙至紇升骨城,遂居焉,號曰高句麗,因以為氏焉。

      初,朱蒙在夫余時,妻懷孕,朱蒙逃后生一子,字始閭諧。及長,知朱蒙為國主,即與母亡而歸之,名之曰閭達,委之國事。朱蒙死,閭達代立。閭達死,子如栗代立。如栗死,子莫來代立,乃征夫余,夫余大敗,遂統(tǒng)屬焉。莫來子孫相傳,至裔孫宮,生而開目能視,國人惡之。及長兇虐,國以殘破。宮曾孫位宮亦生而視,人以其似曾祖宮,故名為位宮,高句麗呼相似為"位"。位宮亦有勇力,便弓馬。魏正始中,入寇遼西安平,為幽州刺史毌丘儉所破。其玄孫乙弗利,利子釗,烈帝時與慕容氏相攻擊。建國四年,慕容元真率眾伐之,入自南陜,戰(zhàn)于木底,大破釗軍,乘勝長驅(qū),遂入丸都,釗單馬奔竄。元真掘釗父墓,載其尸,并掠其母妻、珍寶、男女五萬余口,焚其宮室,毀丸都城而還。自后釗遣使來朝。阻隔寇仇,不能自達。釗后為百濟所殺。

      世祖時,釗曾孫璉始遣便者安東奉表貢方物,并請國諱,世祖嘉其誠款,詔下帝系外名諱于其國,遣員外散騎侍郎李敖拜璉為都督遼海諸軍事、征東將軍、領(lǐng)護東夷中郎將、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敖至其所居平壤城,訪其方事,云:遼東南一千余里,東至柵城,南至小海,北至舊夫余,民戶參倍于前魏時。其地東西二千里,南北一千余里。民皆土著,隨山谷而居,衣布帛及皮。土田薄塉,蠶農(nóng)不足以自供,故其人節(jié)飲食。其俗淫,好歌舞,夜則男女群聚而戲,無貴賤之節(jié),然潔凈自喜。其王好治宮室。其官名有謁奢、太奢、大兄、小兄之號。頭著折風(fēng),其形如弁,旁插鳥羽,貴賤有差。立則反拱,跪拜曳一腳,行步如走。常以十月祭天,國中大會。其公會,衣服皆錦繡,金銀以為飾。好蹲踞。食用俎凡。出三尺馬,云本朱蒙所乘,馬種即果下也。后貢使相尋,歲致黃金二百斤,白銀四百斤。

      時馮文通率眾奔之,世祖遣散騎常侍封撥詔璉令送文通,璉上書稱當(dāng)與文通俱奉王化,竟不送。世祖怒,欲往討之。樂平王丕等議待后舉,世祖乃止,而文通亦尋為璉所殺。

      后文明太后以顯祖六宮未備,敕璉令薦其女。璉奉表,云女已出嫁,求以弟女應(yīng)旨,朝廷許焉,乃遣安樂王真、尚書李敷等至境送幣。璉惑其左右之說,云朝廷昔與馮氏婚姻,未幾而滅其國,殷鑒不遠(yuǎn),宜以方便辭之。璉遂上書妄稱女死。朝廷疑其矯詐,又遣假散騎常侍程駿切責(zé)之,若女審死者,聽更選宗淑。璉云:"若天子恕其前愆,謹(jǐn)當(dāng)奉詔。"會顯祖崩,乃止。

      至高祖時,璉貢獻倍前,其報賜亦稍加焉。時光州于海中得璉所遣詣蕭道成使余奴等,高祖詔責(zé)璉曰:"道成親殺其君,竊號江左,朕方欲興滅國于舊邦,繼絕世于劉氏,而卿越境外交,遠(yuǎn)通篡賊,豈是藩臣守節(jié)之義!今不以一過掩卿舊款,即送還藩,其感恕思衍,只承明憲,輯寧所部,動靜以聞。"

      太和十五年,璉死,年百余歲。高祖舉哀于東郊,遣謁者仆射李安上策贈車騎大將軍、太傅、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謚曰康。又遣大鴻臚拜璉孫云使持節(jié)、都督遼海諸軍事、征東將軍、領(lǐng)護東夷中郎將、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賜衣冠服物車旗之飾,又詔云遣世子入朝,令及郊丘之禮。云上書辭疾,惟遣其從叔升于隨使詣闕,嚴(yán)責(zé)之。自此歲常貢獻。正始中,世宗于東堂引見其使芮悉弗,悉弗進曰:"高麗系誠天極,累葉純誠,地產(chǎn)土毛,無愆王貢。但黃金出自夫余,珂則涉羅所產(chǎn)。今夫余為勿吉所逐,涉羅為百濟所并,國王臣云惟繼絕之義,悉遷于境內(nèi)。二品所以不登王府,實兩賊是為。"世宗曰:"高麗世荷上將,專制海外,九夷黠虜,實得征之。瓶罄,恥,誰之咎也?昔方貢之愆,責(zé)在連率。卿宜宣朕旨于卿主,務(wù)盡威懷之略,揃披害群,輯寧東裔,便二邑還復(fù)舊墟,土毛無失常貢也。"

      神龜中,云死,靈太后為舉哀于東堂,遣使策贈車騎大將軍、領(lǐng)護東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又拜其世子安為安東將軍、領(lǐng)護東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正光初,光州又于海中執(zhí)得蕭衍所授安寧東將軍衣冠劍佩,及使人江法盛等,送于京師。安死,子延立。出帝初,詔加延使持節(jié)、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領(lǐng)護車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賜衣冠服物車旗之飾。天平中,詔加延侍中、驃騎大將軍,余悉如故。延死,子成立。訖于武定末,其貢使無歲不至。

      百濟國,其先出自夫余。其國北去高句麗千余里,處小海之南。其民土著,地多下濕,率皆山居。有五谷,其衣服飲食與高句麗同。

      延興二年,其王余慶始遣使上表曰:"臣建國東極,豺狼隔路,雖世承靈化,莫由奉藩,瞻望云闕,馳情罔極。涼風(fēng)微應(yīng),伏惟皇帝陛下協(xié)和天休,不勝系仰之情,謹(jǐn)遣私署冠軍將軍、駙馬都尉弗斯侯,長史余禮,龍驤將軍、帶方太守、司馬張茂等投舫波阻,搜徑玄津,托命自然之運,遣進萬一之誠。冀神祗垂感,皇靈洪復(fù),克達天庭,宣暢臣志,雖旦聞夕沒,永無余恨。"又云:"臣與高句麗源出夫余,先世之時,篤崇舊款。其祖釗輕廢鄰好,親率士眾,陵踐臣境。臣祖須整旅電邁,應(yīng)機馳擊,矢石暫交,梟斬釗首。自爾已來,莫敢南顧。自馮氏數(shù)終,余燼奔竄,丑類漸盛,遂見陵逼,構(gòu)怨連禍,三十余載,財殫力竭,轉(zhuǎn)自孱踧。若天慈曲矜,遠(yuǎn)及無外,速遣一將,來救臣國,當(dāng)奉送鄙女,執(zhí)掃后宮,并遣子弟,牧圉外廄。尺壤匹夫不敢自有。"又云:"今璉有罪,國自魚肉,大臣強族,戮殺無已,罪盈惡積,民庶崩離。是滅亡之期,假手之秋也。且馮族士馬,有鳥畜之戀;樂浪諸郡,懷首丘之心。天威一舉,有征無戰(zhàn)。臣雖不敏,志效畢力,當(dāng)率所統(tǒng),承風(fēng)響應(yīng)。且高麗不義,逆詐非一,外慕隗囂藩卑之辭,內(nèi)懷兇禍豕突之行。或南通劉氏,或北約蠕蠕,共相唇齒,謀陵王略。昔唐堯至圣,致罰丹水;孟常稱仁,不舍涂詈。涓流之水,宜早壅塞,今若不取,將貽后悔。去庚辰年后,臣西界小石山北國海中見尸十余,并得衣器鞍勒,視之非高麗之物,后聞乃是王人來降臣國。長蛇隔路,以沉于海,雖未委當(dāng),深懷憤恚。昔宋戮申舟,楚莊徒跣;鷂撮放鳩,信陵不食?藬辰,美隆無已。夫以區(qū)區(qū)偏鄙,猶慕萬代之信,況陛下合氣天地,勢傾山海,豈令小豎,跨塞天逵。今上所得鞍一,以為實驗。"

      顯祖以其僻遠(yuǎn),冒險朝獻,禮遇優(yōu)厚,遣使者邵安與其使俱還。詔曰:"得表聞之,無恙甚善。卿在東隅,處五服之外,不遠(yuǎn)山海,歸誠魏闕,欣嘉至意,用戢于懷。朕承萬世之業(yè),君臨四海,統(tǒng)御群生。今宇內(nèi)清一,八表歸義,襁負(fù)而至者不可稱數(shù),風(fēng)俗之和,士馬之盛,皆余禮等親所聞見。卿與高麗不穆,屢致陵犯,茍能順義,守之以仁,亦何憂于寇仇也。前所遣使,浮海以撫荒外之國,從來積年,往而不返,存亡達否,未能審悉。卿所送鞍,比校舊乘,非中國之物。不可以疑似之事,以生必然之過。經(jīng)略權(quán)要,已具別旨。"又詔曰:"知高麗阻疆,侵軼卿土,修先君之舊怨,棄息民之大德,兵交累載,難結(jié)荒邊。使兼申胥之誠,國有楚越之急,乃應(yīng)展義扶微,乘機電舉。但以高麗稱藩先朝,供職日久,于彼雖有自昔之釁,于國未有犯令之愆。卿使命始通,便求致伐,尋討事會,理亦未周。故往年遣禮等至平壤,欲驗其由狀。然高麗奏請頻煩,辭理俱詣,行人不能抑其請,司法無以成其責(zé),故聽其所啟,詔禮等還。若今復(fù)違旨,則過咎益露,后雖自陳,無所逃罪,然后興師討之,于義為得。九夷之國,民居海外,道暢則奉藩,惠戢則保境,故羈縻著于前典,楛貢曠于歲時。卿備陳強弱之形,具列往代之跡,欲殊事異,擬貺乖衷,洪規(guī)大略,其致猶在。今中夏平一,宇內(nèi)無虞,每欲陵威東極,懸旌域表,拯荒黎于偏方,舒皇風(fēng)于遠(yuǎn)服。良由高麗即敘,未及卜征。今若不從詔旨,則卿之來謀,載協(xié)朕意元戎啟行,將不云遠(yuǎn)。便可豫率同興,具以待事,時遣報使,速究彼情。師舉之日,卿為鄉(xiāng)導(dǎo)之首,大捷之后,又受元功之賞,不亦善乎。所獻錦布海物雖不悉達,明卿至心。今賜雜物如別。"又詔璉護送安等。

      安等至高句麗,璉稱昔與余慶有仇,不令東過,安等于是皆還。乃下詔切責(zé)之。五年,使安等從東萊浮海,賜余慶璽書,褒其誠節(jié)。安等至海濱,遇風(fēng)飄蕩。竟不達而還。

      勿吉國,在高句麗北,舊肅慎國也。邑落各自有長,不相總一。其人勁悍,于東夷最強。言語獨異。常輕豆莫婁等國,諸國亦患之。去洛五千里。自和龍北二百余里有善玉山,山北行十三日至祁黎山,又北行七日至如洛環(huán)水,水廣里余,又北行十五日至太魯水,又東北行十八日到其國。國有大水,闊三里余,名速末水。其地下濕,筑城穴居,屋似形冢,開口于上,以梯出入。其國無牛,有車馬,佃則偶耕,車則步推。有粟及麥穄,菜則有葵。水氣醎凝,鹽生樹上,亦有鹽池。多豬無羊。嚼米醞酒,飲能至醉。婦人則布裙,男子豬犬皮裘。初婚之夕,男就女家執(zhí)女乳而罷,便以為定,仍為夫婦。俗以人溺洗手面。頭插虎豹尾。善射獵,弓長三尺,箭長尺二寸,以石為鏃。其父母春夏死,立埋之,冢上作屋,不令雨濕;若秋冬,以其尸捕貂,貂食其肉,多得之。常七八月造毒藥傅箭鏃,射禽獸,中者便死,煮藥毒氣亦能殺人。國南有徒太山,魏言"大皇",有虎豹羆狼不害人,人不得山上溲污,行逕山者,皆以物盛。

      去延興中,遣使乙力支朝獻。太和初,又貢馬五百匹。乙力支稱:初發(fā)其國,北船溯難河西上,至太沴河,沉船于水,南出陸行,渡洛孤水,從契丹西界達和龍。自云其國先破高句麗十落,密其百濟謀從水道并力取高句麗,遣乙力支奉使大國,請其可否。詔敕三國同是藩附,宜共和順,勿相侵?jǐn)_。乙力支乃還。從其來道,取得本船,泛達其國。九年,復(fù)遣使侯尼支朝獻。明年復(fù)入貢。

      其傍有大莫盧國、復(fù)鐘國、莫多回國、庫婁國、素和國、具弗伏國、匹黎爾國、拔大何國、郁羽陵國、庫伏真國、魯婁國、羽真侯國,前后各遣使朝獻。

      太和十二年,勿吉復(fù)遣使貢楛矢方物于京師。十七年,又遣使人婆非等五百余人朝獻。景明四年,復(fù)遣使候力歸等朝貢。自此迄于正光,貢使相尋。爾后,中國紛擾,頗或不至。興和二年六月,遣使石久云等貢方物,至于武定不絕。

      失韋國,在勿吉北千里,去洛六千里。路出和龍北千余里,入契丹國,又北行十日至啜水,又北行三日有蓋水,又北行三日有犢了山,其山高大,周回三百余里,又北行三日有大水名屈利,又北行三日至刃水,又北行五日到其國。有大水從北而來,廣四里余,名穄水。國土下濕,語與庫莫奚、契丹、豆莫婁國同。頗有粟麥及穄,唯食豬魚,養(yǎng)牛馬,俗又無羊。夏則城居,冬逐水草。亦多貂皮。丈夫索發(fā)。用角弓,其箭尤長。女婦束發(fā),作叉手髻。其國少竊盜,盜一征三,殺人者責(zé)馬三百匹。男女悉衣白鹿皮襦袴。有曲釀酒。俗愛赤珠,為婦人飾,穿掛于頸,以多為貴,女不得此,乃至不嫁。父母死,男女聚哭三年,尸則置于林樹之上。武定二年四月,始遣使張焉豆伐等獻其方物,迄武定末,貢使相尋。

      豆莫婁國,在勿吉國北千里,去洛六千里,舊北扶余也。在失韋之東,東至于海,方二千里。其人土著,有宮室倉庫。多山陵廣澤,于東夷之域最為平敞。地宜五谷,不生五果。其人長大,性強勇,謹(jǐn)厚,不寇抄。其君長皆以六畜名官,邑落有豪帥。飲食亦用俎豆。有麻布,衣制類高麗而幅大,其國大人,以金銀飾之。用刑嚴(yán)急,殺人者死,沒其家人為奴婢。俗淫,尤惡妒婦,妒者殺之,尸其國南山上至腐。女家欲得,輸牛馬乃與之。或言本穢貊之地也。

      地豆于國,在失韋西千余里。多牛羊,出名馬,皮為衣服,無五谷,惟食肉酪。延興二年八月,遣使朝貢,至于太和六年,貢使不絕。十四年,頻來犯塞,高祖詔征西大將軍、陽平王頤擊走之。自后時朝京師,迄武定末,貢使不絕。

      庫莫奚國之先,東部宇文之別也。初為慕容元真所破,遺落者竄匿松漠之間。其民不潔凈,而善射獵,好為寇鈔。登國三年,太祖親自出討,至弱洛水南,大破之,獲其四部落,馬牛羊豕十余萬。帝曰:"此群狄諸種不識德義,互相侵盜,有犯王略,故往征之。且鼠竊狗盜,何足為患。今中州大亂,吾先平之,然后張其威懷,則無所不服矣。"既而車駕南還云中,懷服燕趙。十?dāng)?shù)年間,諸種與庫莫奚亦皆滋盛。及開遼海,置戍和龍,諸夷震懼,各獻方物。高宗、顯祖世,庫莫奚歲致名馬文皮。高祖初,遣使朝貢。太和四年,輒入塞內(nèi),辭以畏地豆于鈔掠,詔書切責(zé)之。二十二年,入寇安州,營燕幽三州兵數(shù)千人擊走之。后復(fù)款附,每求入塞,與民交易。世宗詔曰:"庫莫奚去太和二十一以前,與安營二州邊民參居,交易往來,并無疑貳。至二十二年叛逆以來,遂爾遠(yuǎn)竄。今雖款附,猶在塞表,每請入塞與民交易。若抑而不許,乖其歸向之心。聽而不虞,或有萬一之警。不容依先任其交易,事宜限節(jié),交市之日,州遣上佐監(jiān)之。"自是已后,歲常朝獻,至于武定末不絕。

      契丹國,在庫莫奚東,異種同類,俱竄于松漠之間。登國中,國軍大破之,遂逃迸,與庫莫奚分背。經(jīng)數(shù)十年,稍滋蔓,有部落,于和龍之北數(shù)百里,多為寇盜。真君以來,求朝獻,歲貢名馬。顯祖時,使莫弗紇何辰奉獻,得班饗于諸國之末。歸而相謂,言國家之美,心皆忻慕,于是東北群狄聞之,莫不思服。悉萬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連部、匹潔部、黎部、吐六于部等,各以其名馬文皮入獻天府,遂求為常。皆得交市于和龍、密云之間,貢獻不絕。太和三年,高句麗竊與蠕蠕謀,欲取地豆于分之。契丹懼其侵軼,其莫弗賀勿于率其部落車三千乘、眾萬余口,驅(qū)徙雜畜,求入內(nèi)附,止于白狼水東。自此歲常朝貢。后告饑,高祖矜之,聽其入關(guān)市糴。及世宗、肅宗時,恒遣使貢方物。熙平中,契丹使人祖真等三十人還,靈太后以其俗嫁娶之際,以青氈為上服,人給青氈兩匹,賞其誠款之心,余依舊式。朝貢至齊受禪常不絕。

      烏洛候國,在地豆于之北,去代都四千五百余里。其土下濕,多霧氣而寒,民冬則穿地為室,夏則隨原阜畜牧。多豕,有谷麥。無大君長,部落莫弗皆世為之。其俗繩發(fā),皮服,以珠為飾。民尚勇,不為奸竊,故慢藏野積而無寇盜。好獵射。樂有箜篌,木槽革面而施九弦。其國西北有完水,東北流合于難水,其地小水皆注于難,東入于海。又西北二十日行有于已尼大水,所謂北海也。世祖真君四年來朝,稱其國西北有國家先帝舊墟,石室南北九十步,東西四十步,高七十尺,室有神靈,民多祈請。世祖遣中書侍郎李敞告祭焉,刊祝文于室之壁而還。

      史臣曰:夷狄之于中國,羈縻而已。高麗歲修貢職,東藩之冠,榮哀之禮,致自天朝,亦為優(yōu)矣。其他碌碌,咸知款貢,豈牛馬內(nèi)向,東風(fēng)入律者也。

      《魏書》 北齊·魏收

      拓展:《魏書·高閭傳》原文及翻譯

      原文

      高閭,字閻士,漁陽雍奴人。閭早孤,少好學(xué),博綜經(jīng)史,文才俊偉,下筆成章。文明太后臨朝,引閭與中書令高允入于禁內(nèi),參決大政,賜爵安樂子。高允以閭文章富逸,舉以自代,遂為顯祖所知,數(shù)見引接,參論政治。命造《鹿苑頌》、《北伐碑》,顯祖善之。文明太后甚重閭,詔令書檄,碑銘贊頌皆其文也。高祖引見王公已下于皇信堂,高祖曰:“誠知忠佞有損益而未識其異同恒懼忠貞見毀佞人便進寤寐思此如有隱憂國彥朝賢休戚所共宜辨斯真?zhèn)我葬岆迲。”尚書游明根對曰:“先試之以官,官定然后祿之,三載考績,然后忠佞可明!遍傇唬骸柏撸椫且孕惺;忠者,發(fā)心以附道。譬如玉石,皦然可知。”高祖善閭對。蕭鸞雍州刺史曹虎據(jù)襄陽請降,車駕親幸懸瓠。閭表諫曰:“虎既不遣質(zhì)任,必非誠心,無宜輕舉!备咦娌患{;⒐撛p,諸將皆無功而還。高祖攻鐘離未克,將于淮南修故城而置鎮(zhèn)戍,以撫新附之民,賜閭璽書,具論其狀。閭表曰:“鎮(zhèn)戍新立,懸在異境,以勞御逸,以新?lián)襞f,而能自固者,未之有也!庇周囻{南討漢陽,閭上表諫求回師,高祖不納。漢陽平,賜閭璽書,閭上表陳謝。世宗踐祚,閭累表遜位,引見于東堂,賜以肴羞,訪之大政。以其先朝儒舊,告老永歸,世宗為之流涕。閭進陟北邙,上《望闕表》,以示戀慕之誠。景明三年十月,卒于家。贈鎮(zhèn)北將軍、幽州刺史,謚曰文侯。

     。ü(jié)選自《魏書·高閭傳》,有刪改)

      譯文

      高閭,字閻士,漁陽雍奴人。高閭很早就成了孤兒,年少時喜歡學(xué)習(xí),博覽經(jīng)史典籍,有杰出的寫作能力,一揮筆就寫成文章。文明太后臨朝聽政,召高閭和中書令高允進入宮中,參與決策國家政務(wù),賜爵安樂子。高允因為高閭的文章富有文采,超出一般,推薦他來代替自己,于是(高閭)被顯祖了解,多次被皇帝延見接待,參與議論朝政大事。受命寫《鹿苑頌》《北伐碑》,得到顯祖的贊賞。文明太后十分看重高閭,詔書、命令、書信、檄文、碑銘、贊、頌等各種文字都是他寫的。高祖在皇信堂召見王公以下的大臣,高祖說:“我確實知道任用忠臣與奸臣會有增益或損失的不同結(jié)局,卻不能辨別忠佞的異同,經(jīng)常怕忠貞之士被詆毀,奸佞乘機被任用。睡前醒后想到此事,如有隱憂在身,你們都是國家俊才朝中賢臣,休戚與共,應(yīng)該辨別忠奸的真?zhèn)危屛业靡葬寫!鄙袝蚊鞲卮鹫f:“可以先用一個官職測試他的能力,官職確定了然后給他俸祿,三年后考核他的政績,之后就可辨明他是忠還是奸!备唛傉f:“奸佞的人,裝出很有智謀的樣子辦事;忠貞的人,出于內(nèi)心符合正道。這就像美玉和石頭,可以清楚地區(qū)分出來!备咦尜澰S高閭的回答。蕭鸞的雍州刺史曹虎占據(jù)襄陽請求歸降,高祖親自來到懸瓠。高閭上表進諫說:“曹虎既然沒有送來人質(zhì),必定沒有誠心,不適合輕率行事!备咦娌徊杉{。曹虎果然詐降,所有將領(lǐng)都無功而回。高祖進攻鐘離沒有成功,準(zhǔn)備在淮南修復(fù)舊城并留兵設(shè)鎮(zhèn)駐防,來安撫新歸順的老百姓,賜給高閭封印的書信,詳細(xì)陳述了相關(guān)情況。高閭上奏說:“駐防軍的營壘剛剛修筑,又遠(yuǎn)在他境,用勞累的.將士防御安閑的軍隊,用新到的官兵攻擊久據(jù)此地的軍隊,卻能鞏固自己的勢力的,還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皇帝又向南征討漢陽,高閭上奏請求皇帝班師回朝,高祖不采納。平定漢陽后,皇帝賜給高閭封印的書信,高閭上奏表章表示高恩謝罪。世宗即位后,高閭多次上奏章請求讓職;实墼跂|堂接見他,賜給他美味的菜肴,向他請教治國大政。他以自己是先朝的年老的儒臣,請求告老歸鄉(xiāng),皇帝因此流下淚來。當(dāng)高閭登上北邙山,進獻《望闕表》,用來表示依戀仰慕的真情。景明三年十月,他在家中去世。追贈為鎮(zhèn)北將軍、幽州刺史,謚號為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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