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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等待
摘要:我是家里的幼子,似乎總是讓長輩們放心不下。外公病重時對我的牽掛,足一證明這點。忽然想到,以前我老是無視光陰的逝去,以為青春可以延續(xù)很久。通過這件事,才又突然間醒悟過來,原來,時間一直在身邊流淌。外公真的老了啊,而我們正在成長,就這樣,一代緊接一代……
今年夏天初些時候,突然聽到外公病重的消息。后來又聽說好了許多,我原本揪緊的心又稍微寬舒了一些。那時我正在備戰(zhàn)會考,以及后面的期考,突然間的變動讓我更加沉默;蛘哒f,沉思。
我是家里的幼子,似乎總是讓長輩們放心不下。外公病重時對我的牽掛,足一證明這點。忽然想到,以前我老是無視光陰的逝去,以為青春可以延續(xù)很久。通過這件事,才又突然間醒悟過來,原來,時間一直在身邊流淌。外公真的老了啊,而我們正在成長,就這樣,一代緊接一代。
八月暑假的時候,我決定去看看外公。騎了相當(dāng)一段路程的自行車,待到外公家,已是大汗淋漓。外婆依然利索,張羅著拿飲料給我喝,外公坐在床上,微笑地看著他的外孫。
他已經(jīng)很瘦弱,完全沒有往日的風(fēng)采。我握他粗糙干癟的手,透過斑白的發(fā)和瘦削的臉,終于近距離地感覺到了“滄!边@個詞的含義。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盡管沒有以往的那番有力。這是他的外孫呵,就端坐在他的跟前,像多年前這個外孫沒有長大時坐在他肩上的安靜地坐著。
他就這樣長時間地看,我讀不懂那眼神的深層含義,但至少我知道,那兒肯定包含一個老人至多的喜怒傷悲。那兒,也曾流過清盈的淚水。
“對了,你等一等!彼麑ξ艺f。我坐在那兒,目送舅舅扶著他蹣跚地走進(jìn)內(nèi)屋。
我就又想起了等待,外公的等待。所幸,這次我等待,在他的余生,我只有一次等待還給他。
他的這個外孫小的時侯,他的女兒與女婿忙于工作,將照看任務(wù)交給了他。放學(xué)的時侯,他就在那個校門口等待,等待他這個頑皮的外孫雀躍地從里面出來,然后拉著他的小手,一路小跑,已把他累得有點喘呼呼了。過馬路的時侯,他總是拉著躍躍欲試的外孫,安靜的等待綠燈亮,然后穿越馬路,再次走上回家的路途。
不管是燦爛的夕陽下,還是在交加的風(fēng)雨中,那兒總有一個老人等待。他一臉的期盼,一如朝圣者的虔誠。過馬路時,他總是對雀躍的外孫說,慢點慢點,先等一下,而那個小孩來回地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蹦跳。他的前后左右,是他的外孫。
似水流年流淌過后,他不懂事的外孫長大了,不再需要他的接送。他的外孫已經(jīng)是和幾個好朋友結(jié)伴歸來,是啊,他的外孫長大了。于是他還在等待,還在期盼,他的外孫早點踏入那道小院的門。黃昏的傍晚下,有一位鬢白頭發(fā)的老人倚在梧桐樹下,滿臉期盼的等待他外孫的歸來。甚至在飯桌上,等待他高大的外孫放下厚厚的書籍,與他共進(jìn)晚餐。這一切,總是在無聲之中。
但是那時他的外孫總沒有意識到,無視一個老人的期盼,依然我行我素。他只好嘆息一聲,默默地包容。甚至到后來,他的外孫離開了他,開始另一段生活。
猛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外公依然沒有出來。我頓了頓,抹去臉頰上的那一滴淚,輕輕地往后屋走。
到了后屋,發(fā)現(xiàn)舅舅扶著他在書架一本一本地找。我沒有半點的遲疑,悄然地走上前去,扶著他的另一只手,在書架上找出了那本滿布灰塵的《顏真卿字貼》。因為它,承載了一個老人的氣息和一個孩子稚嫩的字。
他會意地一笑,摸著我的頭,三個人一道從灰暗的后屋走出到前屋,輕輕地走著,生怕驚醒了那個塵封的世紀(jì)。
在我寫下這篇文章的時候,外公已經(jīng)在另外一個世界,安靜地等待下世的輪回。之前我很平靜,但當(dāng)著篇文章快近尾聲的時候,我已經(jīng)泣不成聲,稿紙上的字跡,一灘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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