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草的哀,草豈知人的傷傷感散文
天橋上,一個靠著欄桿的角落,我蹲坐在那里,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請允許我這樣說自己。路上行人很多,卻離我很遠。
我埋著頭,心也跟著縮到了角落里,我越受傷的時候,就越安靜。巨蟹座的人特點就是這樣,想找個沙坑,把自己埋起來。有人說我是一個很平靜的女孩,那么我告訴你,我是一個特別容易受傷的人。
我把頭逃避似的轉(zhuǎn)向身后那片沒有人的地方,眼睛通過長型如監(jiān)獄般的鐵欄桿的縫隙,瞟向外面。一塊荒地,被水泥圈禁在其中,里面雜草蔥郁,沒有人注意到它們的存在,就像你們也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似的。
我靜靜的凝視著它們,耳朵聽著它們在風中搖擺的聲音。破碎的腳步聲沒有了,轟隆的汽車聲沒有了,賣場的音樂聲沒有了。我用最癡迷的眼神包裹這片原始的綠,“草兒,你們一定比我活的快活吧!”
“你覺得呢?”一個陌生的聲音進入我的耳朵,我驚訝的抬頭,發(fā)現(xiàn)沒有人跟我說話,難道是幻覺?
“不是幻覺,我就是你眼前的一棵草!蹦莻聲音道,它能聽見我的心聲。
我驚疑的望著那些草兒,“你們懂人類的語言?”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愿意嗎相信它的說辭。
“是的,我們一直都懂,而且能交流!惫挥钟新曇魝鱽,這一次更加真實。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望向離我不遠的行人,怕他們聽見似的。她們拿著手機,匆忙的走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異樣。我繼續(xù)問道,“他們能聽見嗎?”
“只要他們愿意停下來,靜下心來,仔細聽,就能聽見,可是……”草嘆了口氣:“沒有幾個人會這樣做。”
“我做到了!蔽业男囊幌伦犹K醒起來。
“我們一直都可以相互溝通,我們的祖先與你們的祖先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后來你們?nèi)祟愒郊影l(fā)展壯大,我們的交流越來越少,你們變得更加高高在上,利益讓你們斬草除根。”草回答,語氣充滿哀怨。
我默然,然后道:“不,我們?nèi)祟悘膩頉]有想過讓你們消失,我們離不開你們,就像你們離不開土壤般。”我難以想像地球沒有了草會是什么樣子,“其實有很多人都在羨慕你們,包括我,你們活的自在、簡單、堅強,不像我們?nèi)!?/p>
“這只是你們?nèi)祟愖砸詾槲覀儜?yīng)該如此而已。”草輕輕一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內(nèi)心想法。我們渴望自由,渴望尊嚴,渴望愛,渴望生命,渴望你們?nèi)祟愐磺锌释腵東西!辈菰秸f越激動,仿佛被壓抑了許久的東西,終于被釋放出來了。
我驚訝的聽完草的訴說,不知該如何做答。
“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們可以互換三天,在彼此的世界里生活三天怎么樣?”草悠悠的道。
我又一次震驚了,這只有幻想才能發(fā)生的事,不信道:“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想,可以用意念讓我們的魂魄互換。”草回答。
“真的,你不是在騙我?”我心動了。
“你不用擔心,我控制不了你的,只有雙方自愿的情況下才可以,只要你想變回來,分分鐘的事情。我們雖然靈魂換了,但在原來的身體里會保持一部分的記憶!辈莼卮鸬。
我已經(jīng)沒有了最后的顧慮,說:“那就三天,我們說好了!
“好!辈荽饝(yīng)道。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脫口而出道:“現(xiàn)在開始吧。”。
“現(xiàn)在,你想清楚了?”草有些意外我的執(zhí)行力。
我點了點頭,此刻,我心里特別的清醒,我要去做一棵草,跨越物種的鴻溝。
草說:“那好吧,你現(xiàn)在跟著我說的做,把眼睛閉上,真誠的說出你的想法!
我按照草說的做了,“讓我與草靈魂互換吧。”當我輕輕說出這句別人以為是瘋了的話時,眼角竟然滾出了一滴涼涼的液體,我知道那是淚,復雜的淚。
接下來,我確實做了三天的草。第一天我在烈日下度過,第二天在雷雨中差點喪命,第三天被別人撒了一身的尿,其中還發(fā)生很多事情。
其實在第一天我就受不了了,草的世界雖然平靜但又孤獨,雖然簡單但又枯燥,雖然堅強但又危險。
三天后,那個我準時出現(xiàn)了,她站在我呆過的那個地方,如我之前看它般看著我。“你過的怎么樣?”我們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又同時回答:“不好!
我們默默的把靈魂換了回來,誰也沒有問為什么,只有相互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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