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那年夏天的散文隨筆
早飯時,娘說,這么多天了,通知書應該來了吧。
午飯桌上,娘又說,通知書咋還不來呢?
順子說,急球,總會來的。
娘說,不行,我得去學?纯。
順子說,不是說了嗎,通知書來了,張老師就會送到我們家里來。學校那么遠,還要翻山過河的,我們還是在家等吧。
娘點了點頭,說了聲,也是。然后低頭扒飯。
飯后,娘就下地干活兒去了,到太陽落山時,還沒回來。
月亮升起來了,娘還沒回來,但順子沒在意。順子知道,娘有時候回來很晚。
月掛中天了,娘還是沒有回來,順子有些慌了。
他來到二叔家,把剛躺下的二叔叫起來,焦急的說,二叔,我娘還沒回來呢。
二叔說,不急。我陪你去山坳看看,興許她人還在地里呢。
山坳里有全村所有人的地,他們走進山坳時,月亮正斜斜的照進來,在山腳投下一抹暗影。
順子說,叔,沒人呢。
二叔說,找找看。
順子和二叔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還是沒看到娘的影子。
順子額頭冒出了汗,叔,不會讓狼給吃了吧。
二叔額頭也冒出了汗,不急,咱們?nèi)ツ愕膲炆峡纯,你娘常常一個人看你爹。
順子爹的新墳在不遠的山上,他們很快就來到順子爹的墳前。
娘,順子喊。
他娘,二叔也喊。
但是沒人應。
順子更急了。
二叔也急了。
二叔抹了把臉上的汗,沉吟道,大侄子,你憑良心說,你爹下葬時,俺急過沒。
順子不明白二叔怎么問起這個。順子的爹是挖煤得的`矽肺,在家拖了兩年,順子高考成績出來后不久,就死了。是二叔安排下的葬。他記得,二叔很鎮(zhèn)定的指揮大家為他辦后事,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他搖了搖頭。
二叔又問,那你說,我現(xiàn)在急嗎?
順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后都不知道說是還是不是。
二叔說,娃,二叔急呀,二叔從沒這么急過。以前,二叔以為你考上大學了,你家就有希望了,二叔就不擔心什么?梢悄隳镆膊辉诹耍......
二叔又說,娃,你想想,你娘還可能去哪里。
順子想了想,突然拔足,向山外狂奔,連二叔在后面喊他都沒有停下。
他是向?qū)W校的方向奔跑。
娘的尸體還是在第二天找到了,地點是上學路上的一個山崖下。
入殮時,村里人都哭了。
村里人都說,多好的娃呀,考上了大學。
村里人還說,怕是上不成了。
順子也哭了,哭得最傷心。
村里人只道順子孝順,卻不知道,自高考成績出來以后,順子就想這么哭一場。
其實,順子根本就沒考上大學。當初為了自己垂死掙扎的父親能高興一場,學校的張老師向村里人撒了個謊。
但他把真相告訴了順子,自成績出來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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