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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山紅里杜鵑啼散文

    時間:2020-11-12 10:14:38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映山紅里杜鵑啼散文

      樓下的杜鵑花開了,在霏霏的細雨中依舊開得鮮艷。紫色的花朵兒一簇簇的躲在不算密實的葉子里,掛著淡紫色的雨滴,晶瑩的像瑪瑙一樣。

    映山紅里杜鵑啼散文

      對于杜鵑花,我并不陌生。它是我的鄰居,開在我兒時的記憶里,陪我走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在我的老家,杜鵑花被叫做映山紅。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花,每到開花的季節(jié),就在村民們的房前屋后綻放出一片萬紫千紅的景觀。和城市觀賞性的杜鵑花不同,家鄉(xiāng)的映山紅都生長在茂密的山林里。“萬壑樹參天,千山響杜鵑”,或許大山才是它的歸宿,所以我總覺得家鄉(xiāng)的映山紅比城市里的杜鵑花開得好看。

      老家的對面是一座很大的山,在山腰處就生長著大片的映山紅,每到春天就會如約綻放。等到花都盛開的時候,從院子望去,就可以看到一片紅紫色的花海。這一片花開在春天里。就是一片風(fēng)景。觀看的時間不同,風(fēng)景也就各異。有霧的早晨,她就像婉約的仙子,紅裝繞體,紫帶束腰,踏霧而來;落霞的傍晚,他又像結(jié)廬的隱者,在光影里退去色彩,逐漸隱去。而我,最喜歡在細雨蒙蒙的雨天看這一簾風(fēng)景,那在細雨和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顏色,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山里的映山紅是可以吃的,至今我還記得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那時候村里的孩子還很多,所以每次放學(xué)后就有很多同齡的孩子一起回家,好不熱鬧。一條土路伴著小河貫穿了整個村子,每到傍晚的時候,放學(xué)的孩子就排著長長的隊伍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唱著一些勵志的兒歌。隊伍總是越走越小,但到了我家附近的時候,總還有著十來個調(diào)皮的小鬼。

      “摘映山紅去吧!泵康竭@時,就總有人提議,然后隊伍就做鳥獸散,各顯神通的向那片開滿映山紅的山腰跑去。山脊上有一條窄窄的小路,是村子里打柴禾的人走出來的,我們就順著這條小路上山。這中間就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fā)生。幾個跑得快的男孩子會在看不見的拐角鉆進樹林里,然后在后面被落下的女孩兒走過的時候大叫著跳出來,惹來一陣雞飛狗跳。有時候落在后面的女孩兒會著急的大哭,惹來其他人的白眼或好言相勸。等到了映山紅花林的時候,孩子們就歡呼著爬到自己喜歡的樹上,折下那些開得最好的花枝。這里的映山紅花樹長得很高大,大部分開出紅色的花,也有少部分開出耀眼的紫色,而紫色的花往往是我們最愛的。我們把折下的花枝扔在地上,這時候就有人開始吃映山紅花了。把開好的映山紅摘下,去掉里面的花蕊,然后把花朵放在手掌里拍一下,就可以吃了。酸酸的,帶著微微的甜味兒,在兒時,這是很好吃的味道。這味道至今仍留在我的記憶里。在吃好玩好之后,孩子們就帶著折下的花枝下山回家,有的放在手里,有的戴在頭上,在夕陽下的樹蔭里留下斑駁的`影子。這種場景似是成了一種古老的儀式,在每一個映山紅開遍山巒的時候發(fā)生在夕陽下。而現(xiàn)在,則發(fā)生在我的記憶里。

      外出求學(xué)后,我總是與映山紅的花季一次次擦肩而過,如今已是整整十個年頭,再也沒有看到過家鄉(xiāng)的映山紅了。但那一片花海,還有那些夕陽下的身影則銘刻在記憶中。

      “等是有家歸未得,杜鵑休向耳邊啼”,在古代文人的內(nèi)心世界里,總是把杜鵑花和杜鵑鳥當做是思鄉(xiāng)的意象。聽到杜鵑鳥的啼叫或是看到一簇杜鵑花就能引起無邊的思緒。李白在《宣城見杜鵑花》中寫道:“蜀國曾聞子規(guī)鳥,宣城又見杜鵑花。一叫一回腸一斷,三春三月憶三巴!边@是一種怎樣的肝腸寸斷!杜宇啼血的傳說賦予了杜鵑鳥綿延幾千年的悲苦意象,聲聲杜鵑啼鳴里,總是容易使人生起國愁家思,特別是對于那些正走在旅途上的人。然而杜鵑花呢?它又為什么要背負這種殘忍的意義呢?

      “杜鵑花與鳥,怨艷兩何賒。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倍霹N花的名字從何而來已不可考,或許是巧合,但總少不了后人的想象。是杜鵑鳥啼血染紅了杜鵑花,還是杜鵑花上生長有杜鵑鳥,誰成就了誰,我們無法知道,但它們共同的思鄉(xiāng)意象卻早已被文人騷客所認同。

      這些年來,每到春天也會看到盛開的映山紅,掛在一尺來高的樹枝上供路人觀賞,卻再也沒有看到家鄉(xiāng)那樣大、那樣鮮的了,也未曾嘗過它的味道。前年去神農(nóng)架,在神農(nóng)頂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高山杜鵑,遒勁的生長在巖石縫里,倒是有些家鄉(xiāng)映山紅的景致。遺憾的是還未到花開的季節(jié),便無緣一見花滿枝頭的勝景。也不知道何年才能看到一如家鄉(xiāng)盛開的映山紅了。

      再看樓下的杜鵑花時 ,好像也不怎么鮮艷了。腦海里總是有著一大片紅紫色的花海。

      我更想念家鄉(xiāng)的映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