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朵花散文
張曉風曾經(jīng)在散文集中說過這樣一種現(xiàn)象:木瓜花發(fā)得正旺時,她將當中開的最旺盛的花心去掉,再開,再去,反復幾次之后,木瓜花開始從兩旁延展開枝葉,即使正中稍顯空蕩,但兩旁的芬芳也可以彌補。而她文末那句話極妙:如此,一個繁花齊開的四季也是可以預期的。
我將這種行為稱之為“摘心之痛”。我們一生中會遇到許多飛短流長的話語,直逼內(nèi)心, 尖酸刻薄,會遇到許多優(yōu)秀得耀眼的人,我們只能匍匐在他們的光輝形象之下。有形無形之中,讓我們感受到了摘心之痛。就如同那渺小的矢車菊,沒有橡樹的參天,雪松的挺拔,甚至作為花朵都是失敗的,她沒有馥郁的花香。
而她堅守著自我,靜靜地,倔強地等著火紅太陽的照耀來舒展自己小小的腰腹。倘使她在聽聞甲蟲那尖酸的話后,承受不了摘心之痛,又怎能迎在自己的繁花四季?
一片花,開在哪里都是芬芳。
一片葉,落在哪里都是生命。
一個人,走到哪里都是旅途。
一顆心,想到什么都是情愫。
佛曰: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感謝那么多生靈的堅持,才有了我們這一個光怪陸離、異彩紛呈的大千世界,春日里看著一席楊柳舞成青衫,夏日水面清澈,秋日海棠初妝,菊花淡姿。
而文學史上,也有許多文人孜孜不倦以求,勤勤懇懇地開辟者自己的一番天地。
與張愛玲并稱為“南玲北梅”的梅娘好寫散文,她不聽別人的勸告:也學美玲寫寫小說吧,寫散文沒有出路。她只是默默寫著自己的散文“我只是一直草螢,我安于草螢的生活。”這樣的執(zhí)著,這樣的.簡單,卻也走出了一條不同的路。
李杜詩篇萬古傳,至今已覺不解。想當年的李杜詩篇竟然被人描述成這樣,便不難看出那些一味模仿李詩杜詩的小人物如今落到什么何處,而海子以近乎執(zhí)拗的心態(tài)描繪著春暖花開,自成一家。
萬水千山到泉后,我們最終負責的對象只是自己,堅持自己散發(fā)著小小的光芒,迎接未來的火紅太陽。
若再有甲蟲這般不解風情的人嘲笑挖苦,不妨吟誦幾遍泰戈爾的詩:
我們莽莽樹葉都有聲響來回應那風和日麗,你是誰呢,那樣地沉默著?
我只是一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