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我父親散文
那晚夢中又見到我的父親,音容笑貌一如昨天,醒來后不禁淚眼潸然。他離開我們已經(jīng)9個年頭,但回想起往事,依舊歷歷在目。
父親個子不高,一米六七的樣子,皮膚黝黑,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他是一名鄉(xiāng)村獸醫(yī),終日騎一輛自行車在鄉(xiāng)里跑來跑去,風里來雨里去,吃飯、睡覺沒有規(guī)律。
父親為人隨和,醫(yī)術高超,在三里五鄉(xiāng)小有名氣。他的自行車上掛著母親用碎布拼成的花書包,出診或辦事時,總會帶回來一些好吃的。每當父親歸來,我們姐弟總是第一時間沖向花書包。
他曾說一生最大的驕傲就是把我們姐弟3個培養(yǎng)成人,都有了一份相對安穩(wěn)的工作,不用再臉朝黃土背朝天土里刨食。我清楚記得父親送我去蘭州求學時的情景。將我安頓好后,他要返程回家,我堅持去車站送他。父親無論如何不許,只是讓我送到學校門口,一再叮囑后才轉身離去?粗鞘煜さ谋秤,我瞬間讀懂了朱自清的《背影》。
女兒出生的第三天,來醫(yī)院看她的父親查出癌癥晚期,當時家人都無法接受。父親病重的'日子,兒女們看著心疼。但他是一個好強的人,胳膊斷了往袖子里藏,很少在兒女面前表露痛苦。在最后的日子里,他求生的欲望很強烈,這讓我至今記憶猶新,也是心中最難以割舍的。從父親發(fā)病到離去只有10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們奔波于北京、石家莊、保定之間。兒女們的努力絲毫沒能阻止病魔臨近的腳步。父親去世時只有54歲,他走得太早了。
父親總說他還能干幾年,還可以給我們帶帶孩子,再種幾年地,可以掙些零花錢,過幾天逍遙自在的生活,然而這一切終歸是夢了。
遙祝父親在天國一切安好,我只有善待我的母親,減少父親的掛念,也慰藉自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