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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樓處的一幕散文
臘月里的一天,我閑著沒事到售樓處轉(zhuǎn)轉(zhuǎn)想看看房子價格。
一進門,售樓小姐笑得像盛開的花兒一樣,令人感覺到冬天里的溫暖,一疊聲的問:“先生,您看中哪套了?我給您介紹一下情況吧!”我想要是哪天政務(wù)部門也有這樣的服務(wù)態(tài)度,不再動不動板著一副老爺面孔訓(xùn)人那該多好!唉!盼著吧,這輩子夠嗆!
我正在聽售樓小姐口吐蓮花的說著,忽然售樓處的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了,一位留著長長的頭發(fā),眼眉給人很不安感覺的青年拉著一位老大娘沖了進來,臘月的寒風(fēng)鬼叫般的竄進來,直往人脖子里鉆。人們不由的收縮了身子,盡可能退到角落里,愣愣地看著這老少二人。
老大娘穿的很單薄,手在不停地抖著,腳步踉蹌地走到房子模型前,睜大那昏花的雙眼不知看那棟好,有些激動地說:“俺的娘哎~~~~這樓房怎這么漂亮啊~~~~俺這回算是見識了!孩啊,等咱買了,也讓娘住住樓房試試什么樣,行啊?”
那青年極不耐煩地推搡著老人到售樓小姐面前說:“快買吧,晚了就沒有了。沒有樓房,你就沒有兒媳婦,那你孫子就更沒影了!想要孫子就快買!”
老大娘哆嗦著從懷里掏出一個裹了又裹的花布包,一層層打開,放在吧臺上對售樓小姐說:“俺這里有這幾年省吃儉用攢下的兩萬八千塊錢,您看看夠不?”
售樓小姐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老人,從鼻子里極不情愿的往外“哼~~~”了一聲,再也沒有了迎接時的熱情,不屑地說:“要買就簽合同,不買就算,兩萬八也想來這里買房?你沒病吧?”
那青年好似兇神惡煞一般撲過來,一把抓住老大娘的肩膀,使勁推搡著怒喝道:“老頭子!我爸爸留下的那十幾萬撫恤金呢?快拿出來!你難道要留著帶進棺材里?我告訴你,你不給我買房子,想我給你養(yǎng)老送終,沒門!”
老大娘被青年推搡得有些支持不住,手扶吧臺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兒啊,你爸爸的撫恤金早被你這幾年花光了,哪里還有?我老了又不能掙,就攢下了這點錢,你非要買樓房,我有什么辦法啊?不買吧,兒媳婦就要退親,你就和我鬧,我這是哪輩子做的孽!”說著忍不住傷心地“嗚嗚~~~”大哭起來。
那青年一看這樣,更是怒不可遏,把手里的手機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咔嚓!”一聲,摔了個粉碎!漲紅了臉,怒目對著老人,罵罵咧咧地不住聲。要不是有好多人在場,不知道他會如何對老人。
在場的人們實在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zé)那青年太無禮了,怎能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青年一看大家都指責(zé)他,滿肚子怨氣怒氣沒處發(fā)泄,在屋里發(fā)瘋似地轉(zhuǎn)了一圈,張牙舞爪地要打人,最后恨恨地罵著:“老頭子!回家我給你算賬!”罵罵咧咧“彭~~!”地摔門離去。
老大娘邊抹著眼淚邊給大家賠禮:“對不住了各位,這孩子被我們從小寵壞了,沒點人性!我這個后悔吆,讓老天懲罰我吧!孩子,你等等我啊~~~~~”說著,踉踉蹌蹌地出了售樓處,消失在寒風(fēng)呼嘯的茫茫暮色中。
我呆呆地看著那直往上攀升的樓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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