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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草原自然散文
沿高速路北上。路旁的美景也如我的家鄉(xiāng),挺拔的楊,婀娜的柳,蒼勁的松。大田里的作物也大多是揚著花結(jié)了穗的玉米,只是生長的地勢有了起伏的變化
黃昏時分,來到了內(nèi)蒙古集寧市。
集寧,真的集安靜、寧靜、干凈于一體。寬闊的柏油路,零星的車輛,寥落的路人,整潔的街道,深邃的夜空灑下初秋的微涼,除去了白日奔跑的煩勞。路燈,放射出溫柔的光暈,星星,營造出秋夜的靜謐。
距集寧市75公里的輝騰錫勒草原。異地出行,走點彎路,在所難免。理論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卻繞了兩個多小時。但沿途的美景足以慰藉悵然若失的心。路旁,草原村莊那成片的向日葵綻放出一張張明媚的笑臉,草原丘陵那綠色的莜麥生機勃勃含苞抽穗,油菜花密密匝匝翻滾成金色的大海,那叫不出名字的綠恣意流淌出欲滴的翠……伸出手挽留,卻被風(fēng)兒吹走,只好隔車窗按動手機,將瞬間的美景定格成永久。
終于,看到了無際的綠氈,綠氈上盛開的各色野花,看到了高大的白色風(fēng)車上隨風(fēng)轉(zhuǎn)動,像奔馳車標(biāo)志的三角式風(fēng)針……美麗的輝騰錫勒草原,是廣袤草原精心縫制的繡品,像待出嫁的新娘穿著綠色的衣,戴著多彩的冠,端著一臉秀美,布好了美景等著我們,迎接我們。
哪見過這樣的廣?這樣的闊?這樣的綠?這樣的花?眼里沁著欣喜,一邊高喊“草原我來了”,“草原我愛你”,一邊踏上綿軟的綠氈。
出乎意料,草原送給我們的第一份大禮,竟然是用無形的手掀動我們的`衣衫,吹亂我們的秀發(fā),隱形的翅膀扇起草原的風(fēng),送來了骨感的涼。我們是以盛夏的裝飾與之相約,她卻用晚秋的涼意與我們相見。趕緊返回,上車加衣。恰到好處的穿著,一下跌入草原的懷抱。
俯臥擁吻,草原的草好柔呀,像母親縫制的床褥帶著軟實的暖,草原的草好順呀,像精美的絲綢帶著溫潤的光,草原的草好厚呀,像戀人的體貼帶著溫存的爽,草原的花好小呀,像星星帶著內(nèi)斂的亮,草原的花好香呀,像優(yōu)雅的蘭釋放出馥郁的芳……
翻身仰躺,高遠(yuǎn)的天空,飄著纖塵不染的白云,并不刺眼的陽光,天空高飛的鳥群,帶來一種回歸原始的幻覺與愜意,思緒像草原的鷹長了翅膀,耳畔宛若聽到呼斯楞清澈的嗓音,纏綿悠揚,“鴻雁啊,天空上,對對排成行,江水長,秋草黃,草原上琴聲憂傷”;眼前也幻化出一幅意象的圖畫,一群能歌善舞彪悍豪爽的刺勒人,趕著高輪大車,從遙遠(yuǎn)的貝加爾湖遷徙到這一帶游牧,陰山北麓的雪水汩汩流淌,滋潤的草豐馬壯,羊歡牛強。深邃的天空,寂寥的草原,優(yōu)雅的馬頭琴,悠長的蒙古調(diào),留下了“刺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現(xiàn)牛羊”的千古絕唱……
此時,草原醒了。你聽,汽車在奔馳,摩的在鳴叫,烈馬在奔跑,人影在歡笑。一撮一撮的人流,隨風(fēng)飄舞的絲巾,歡快的氛圍,舞動成歡樂的海洋。
然而,草原的美,要靠慢下來,品,靜下來,賞。尤其,位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烏蘭察布市右翼中期中南部,總面積6000多平方公里,平均海拔2000米以上的輝騰錫勒草原。
“輝騰錫勒”,蒙古語“寒冷的高原”之意。據(jù)傳,古代北方民族的幾代皇帝,每縫盛夏都來這享受涼爽宜人的高原仙境。第一個是北魏開國元勛拓跋,最后一個是成吉思汗三兒子元太宗。因此,當(dāng)我們一下車就遭到草原勁風(fēng)的禮遇,也就不足為怪了。
我只身站在草原腹地,環(huán)顧草原,并不是一馬平川,而是有土坡凸起,有山石堆砌。由于草原素有“九十九泉”之稱,我們所在之地的草有充足的水分滋養(yǎng),長得厚實實,沉甸甸,才知這是典型的高山草甸。如今,這處昔日帝王的離宮別墅,卻成了平民百姓的游覽之地。如果他們在天有靈不知有何感想?榮華富貴不可能永世不腐,帝王的威嚴(yán)也不會流芳百世,只有帝王的盛名才會永載史冊,帝王造福百姓的功績也才會永垂青史。
放眼望去,初秋的草原,依舊水草豐美。風(fēng)兒一吹,似碧綠的海掀起清波,密密麻麻的花是綠海綻放的美麗笑靨,絢爛奪目。紫蘭的,潔白的,嫩粉的,黃燦燦的,紅艷艷的……姹紫嫣紅,爭奇斗艷。折之,插于鬢角,野花嫵媚著笑臉,青春靚麗,聞之,笑臉映襯著野花,芳香撲鼻。
視線,被遠(yuǎn)處高低起伏的綠色突起阻滯,靠近,高低起伏的是長滿蔓草的綠色土坡。視線,也被草地上突兀的成堆巨石遮擋,循石走去,是一座不太高不太大的以赭紅色為主又有淺綠色加入的石山,石山形狀奇特,失去了鋒利的棱角圓潤光滑,只是山石身上刻滿層層疊疊的皺紋,密布著蜂巣一樣的小窩,似乎是歷經(jīng)千年的水流沖積后的特征,但愚鈍的腦袋,再也無法想象出這一帶曾發(fā)生過怎樣的地質(zhì)動蕩,怎樣的地殼運動了。
卻不難想象,地球——偉大的母親,給我們帶來了雄、峻、險的神奇,帶來了柔、秀、美的悠長,帶來了生命的清泉,帶來了厚重的土地,帶來了賴以生存的食糧……可,無知的子民,藏著貪婪的欲望。在地球母親曾經(jīng)豐腴的身體上亂挖,挖的山塌,挖的水泄,挖的草木不長,挖的滿目荒涼……導(dǎo)致空氣污染,水源奇缺,氣候異常……母親身體被吸得干癟,被戳得遍體鱗傷,已承受不住,帶著驚懼,打了個驚顫,頓時,山呼、海嘯、泥石流……母親意在警醒她的子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的,羊尚有跪乳之恩,鴉也有反哺之義,何況有智慧有理智的人呢?
愛美的游客站在石上,呼朋引伴,我的思緒被喊聲拽回,也受到驅(qū)使,登上了石山。站得高,望得遠(yuǎn),在這得到最好的印證。天藍(lán)得深沉,云襯得明亮,視線被放大拉長。目之所及,無垠的綠色上,依然有斷斷續(xù)續(xù)巨石堆起的小山,有盛開在草原的一片片紅白藍(lán)相間的蒙古包,有數(shù)不清的矗立在沃野中不停轉(zhuǎn)動的白色風(fēng)力車,有安詳吃草的白羊,有悠閑散步的黃牛,有拍婚紗的情侶,有擺著各種姿勢定格住瞬間的游人……
陽光的影子不覺照在頭頂,同伴叫我的聲音在草原回響,原來他們發(fā)現(xiàn)了草原的又一美景。
草原的美豈能錯過?疾步趕去。適逢旁邊有帶團的導(dǎo)游講述,耳朵撿漏,方知,這是草原跌落下的一條帶子,這條帶子為遠(yuǎn)古冰川遺跡。它長約10公里,深300米,蜿蜒成一條峽谷,取名黃花溝。黃花溝是王母的后花園,神蔥是王母的一道佳肴,泉水是神童澆灌花園之水。我站立高處,它委身谷底。由于時間緊,沒有深入。只是帶著這個神秘感的傳說,站在草原看溝對面,感知了溝的一側(cè)。其實有些時候,真的窺一斑可知全貌。僅看一側(cè),就有一番詩情畫意,集山靈水秀于一體,懸崖峭壁,奇石林立,著了綠衣,其形態(tài)像駝峰、像臥龍、像佛手、像神蔥……外表如此精美,內(nèi)在想必更是古木參天,泉水叮咚,鬼斧神工……反正,完全可以放飛想象的翅膀,淋漓盡致的想,縱情肆意的想,無論怎么想,一點也不為過。分明就是自然天成,塞外奇觀嗎!
再看,心有凄然。綠草地上,黃花溝里,扔著橫七豎八喝完的礦泉水瓶,有拋棄撕裂的塑料袋物。特別是草甸上兩道車輪碾壓的印跡,灰白的刺眼,仿佛化了妝的新娘遭到新郎的冷落,臉上的淚痕沖刷走香粉,露出憔悴的色。
確實,輝騰錫勒草原的旅游還是無序的管理。草原旅館也大都個人所為。無怪當(dāng)我們一進入草原,就受到了他們熱情的裹挾,圍著,跟著,不離不棄。當(dāng)看到旅館環(huán)境的飛土,飲用水的不潔,天價的食物,我們望而卻步?伤麄円琅f追著,纏著,鍥而不舍。無奈,坐在車上,沿著路徑,左閃右躲,才得以脫身。
瑕豈能掩玉?因為,不雅的修為還沒給美麗的草原帶來致命的傷害。
倒是希望當(dāng)?shù)卣芗皶r制定一套有序的旅游管理辦法,組建有力的監(jiān)督機制,在保證牧民獲得最大利益的同時,也守護好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才是草原的大美!人類的大美!
云中的太陽變得迷離,不得不離別。忍不住回望。人、草、花、馬、牛、羊,還有圓滑的石堆,蜿蜒的山溝,怪立的山石,還有亞洲最大的風(fēng)力發(fā)電廠給草原帶來光,帶來亮的不知疲倦的風(fēng)車……
看著大自然的丹青水墨,得天獨厚的自然風(fēng)情,令人心曠神怡。我貪婪地吸收著與城市截然不同的格調(diào),這格調(diào)美得清香四起,美得連綿不斷,美得無以言表。只能匯成一句,草原大美。大美草原。我要把你的美,珍藏心底,鐫刻成永恒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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