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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如草竭力芳華的散文

    時間:2021-03-14 17:26:15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生命如草竭力芳華的散文

      那是一段生命中頗為低落的日子。興致勃勃、傾心付出的事情漸漸看不到希望,為了以后的人生,只得忍痛斷然轉(zhuǎn)身。折騰一番后回到原點,好似從云端墜落至谷底,一切的一切,都變了。

    生命如草竭力芳華的散文

      從忙忙碌碌到無所事事,從孜孜以求到渾渾噩噩,一種失落,混雜著不甘自心底升起,卻無力撞破現(xiàn)實的網(wǎng)。

      終于,一盆墻角的植物引起了特別的關(guān)注,那竭盡全力以求芳華的精神,那堅忍頑強死而復(fù)生的生命力,對心靈產(chǎn)生了強烈的沖擊和震撼,并從中獲得了鼓舞和力量。

      1、一盆植物

      盆是花盆,盆內(nèi)種的卻不能說是花。盡管蘆薈很少開花,但仍可以稱之為花?赡切┍P桓在蘆薈周圍的植物,卻怎么也不好稱其為花。即便它們確實也開放一些嬌小的黃色的花,但往往被人忽略。一是因為其形之;二是因為開放的時間極短,若非有心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三是它們不是通常意義上種在花盆里的花,而是多被視為雜草,見則拔之,不喜其與名花爭營養(yǎng)。所以,我養(yǎng)的這一花盆活物,就只能稱之為一盆植物了。

      花盆是我從樓下?lián)靵淼,只是盆里原有一株干枯了的三角梅,怎么拔也拔不掉,因其根系?fù)雜,導(dǎo)致連盆里的土也倒不出,就只好連盆帶土帶枯三角梅一起搬上樓。我澆水在盆里,希望把泥土泡軟了再拔出三角梅,可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其實,盆里本沒有什么像樣的泥土,幾乎全是三角梅的根須,錯綜復(fù)雜,我看看也栽不了什么嬌貴的花草;瞬簧倭鈸焐蠘牵绻环N點什么又有點不甘心,素知蘆薈的生命力極為旺盛,就隨手移了幾株蘆薈苗,好歹蘆薈還有些實用的功效。

      我本來對花盆里這幾株蘆薈也沒抱什么大的期望,只在無聊時隨手灑點水。本想著這樣耗著時間,待那些三角梅的根須全都腐爛了再換泥土,好好地種上一盆美景。沒料想,半個月后,幾株蘆薈竟然個個精神飽滿,長勢旺盛。這給了我很大的鼓舞,也給了我極大動力。我開始有規(guī)律地頗為辛勤地為之澆水。沒事時,還總愛去看看它們,綠油油生機勃勃的總給人一種奮進的力量。

      一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花盆里多了一些綠色的小斑點,有黃豆那么大,我不認(rèn)識它們是些什么,但在這盆極為貧瘠的土壤里,除了蘆薈還能長出其它什么實屬難得,所以也就沒去阻礙它們的生活。第二天,第三天,那些綠色的斑點似的東西長得很快,一天一個樣。它們其實只是一種普通得讓人叫不上名字的草,小小圓圓的葉子,日益舒展的藤蔓,郁郁蔥蔥,生機勃勃,沒過多久就覆蓋了滿滿一花盆,把蘆薈們團團圍住,像是在保護,又像是在熱捧(可有誰會想到,它們同時也在暗地里爭奪著本屬于蘆薈的養(yǎng)分呢)。

      我每天澆水,漸漸地養(yǎng)成了每天觀察的習(xí)慣,我想我已經(jīng)愛上了這些活生生的植物。一天,我蹲在花盆前再一次觀察它們時,發(fā)現(xiàn)那些草上竟結(jié)了一些草籽,綠油油細長細長的,按以往的經(jīng)驗,既結(jié)籽那就一定會開花,可它開花了嗎?我每天觀察都不曾發(fā)現(xiàn)。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換著觀察時間,并增加了觀察次數(shù),終于見到了這些草開放的花朵。那是一些小小的鵝黃色的花朵,花瓣只有芝麻粒那么大,雖然極小,卻極其嬌艷,整個花朵給人高貴、舒展、纖塵不染之感。我不禁輕輕地“哇”了一聲,這時恰有熟人從旁走過,奇怪地問我:“怎么,一盆草里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

      “草居然也開花!”我略帶興奮地說。

      “哎,這年頭,連草都能開花……”

      熟人嘆口氣,若有所思,竟然一點都沒有被我的情緒所感染。相反,她的漫不經(jīng)心卻讓我的心頭突然一哆嗦,是啊,這年頭,連草都能開花。

      熟人丟下一句話就走開了,我也受其影響,站起來慢慢離開了那一盆植物。熟人的語氣和話語久久地回響在我的耳畔,直把我?guī)нM一種紛亂如三角梅根須般的思緒中,到底是該贊揚草的生命力之強、熱情陪伴他人呢,還是該譴責(zé)草的強行闖入、爭奪他人之養(yǎng)分呢?也許,花有花的福分,草有草的生活,我們不該用花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草,正如我們不能用草的標(biāo)準(zhǔn)去評論花吧。

      2、草祭

      我養(yǎng)了一花盆草,不是刻意的,不是蓄意的,也不是有意的,更不是無意的',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順應(yīng)自然。

      其實最初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徹底拔掉花盆里已死三角梅留下的枯枝,進而換掉里面已被吸干營養(yǎng)的泥土?墒牵敲冯m死,她生前滋生出來的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根須卻伸遍了花盆里的每一處角落,把每一寸泥土都死死地抱在自己的懷里,除非把花盆打碎,否則一切無計可施。于是,我用了最笨也是最耗時煩人的辦法,就是用水浸泡。我想,只要堅持,時間久了,無論是那些枝還是那些根都將化為腐朽,與她們懷中的泥土爛為一體。為了使每日的灑水工作不至于太枯燥,我隨手拔了幾株蘆薈埋在花盆里三角梅枯枝的旁邊。之所以選擇蘆薈,是因為她的生命力頑強,對環(huán)境的要求不高,沒有其他花草那種嬌氣。

      日復(fù)一日,蘆薈果然裝點了我枯燥乏味的生活,使我每日不忘記往花盆里澆水的是她們那飽滿青翠的葉子。然而,不知何時起,花盆里竟然長出了星星點點的草,我沒打算拔掉她們,在如此貧瘠惡劣的土壤里,能有生命存活已屬不易。既然她們選擇了這方土地,我沒有任何理由阻礙她們成長的腳步、冰冷她們生命的熱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盆里的草漸漸地繁榮昌盛,長勢出奇地好。她們擁有圓乎乎綠油油的小小葉片,她們舒展著婀娜多姿的藤蔓,她們盛開著金黃色的小小的花朵。她們美麗了一盆風(fēng)景,裝點了灰暗的角落,豐富了我平淡無聊的生活。她們于不知不覺中捕獲著我的關(guān)注與憐愛。

      啊,草,你們這些于不經(jīng)意間冒出來的生命,你們這些不請自來的精靈,你們這些我行我素、肆意綻放生命的勇士!你那日益伸展的藤蔓早已一點一點地俘獲了我全部的感情,以至于混亂了我的神智,讓我竟然覺得世人皆養(yǎng)花而不知草之風(fēng)采,不識草之風(fēng)雅,不懂草之風(fēng)情,真真是荒廢了歲月,錯過了人間美景。

      正在草們豐滿了整個花盆,豐富了我的整個心靈的時候,昨夜,就在昨夜,一場寒潮突然來襲,所有的草連同她們的枝蔓全都蔫在了花盆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像是丟了魂的軀體,像是一群失去了精氣神的殘兵將士。目睹這一切,我突然有些傷感、有些失落。然而,略一定神,我理解了她們的命運,她們只是像所有的生命一樣,最終走向了死亡,雖然突然了些。但難能可貴的是,她們生活過,奮斗過,精彩過。她們把最可貴的精神和最美麗的形象留在了人間,她們絢爛了自己的人生,她們還照亮了我的生活。

      于是,我振作精神,理清思路,提筆寫下這篇祭文,記錄她們短暫而不平凡的一生,記錄我對她們真實的感情。安息吧,綠色的精靈!

      3、重生

      肆虐了月余的“拉尼娜”終于疲憊,無力地拉扯著她的冷空氣離開了。我養(yǎng)在花盆里的草蔫了一盆,那有氣無力的樣子讓人不由想起它們曾經(jīng)擁有的繁榮與旺盛而禁不住無限感傷。我狠了狠心,干脆把它們?nèi)及蔚。拔掉草才發(fā)現(xiàn),三角梅的根早已腐爛,花盆里的土很是肥沃。蘆薈也發(fā)出了一些幼苗,我把小一點的拔掉,挑大一點的又移了幾株,使它們在花盆里均勻地占有土壤,然后再澆些水。一盆蘆薈,這不正是我的初衷嗎?

      蘆薈耐旱,不用每天澆水,只需隔三差五地灑一些即可。蘆薈的模樣長得單調(diào),就那么幾片葉子,開花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所以我不再天天去看望它們。

      有一天,我在給蘆薈澆水時突然發(fā)現(xiàn),花盆里的蘆薈叢中不知何時又冒出許多草來!并且還是先前那種擁有小圓葉子小黃花的草!我驚喜萬分,如同見著了久別的故人。草兒們個個精神抖擻、容光煥發(fā)!長勢蓬蓬勃勃、郁郁蔥蔥,真是討人歡喜!

      原來,我拔掉那些凍蔫了的草時并沒有將它們的根完全地拔除干凈。在冷空氣過后溫暖陽光的撫慰下,它們竟奇跡般地?zé)òl(fā)出了生命的活力,就那樣于不知不覺中獲得了重生!

      這些小小的草,真是讓人憐愛又令人敬佩。它們用小小的身體書寫著生命的詩篇。它們那頑強的生命力能夠喚起人們內(nèi)心深處無盡的希望。它們沒有過多的語言,卻用生命為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寒風(fēng)催不垮、惡運打不倒,只要根在,希望就在。它們的頑強,它們的堅忍令我不禁肅然起敬。

      如今,那些草又開出了黃色的小小的花朵,穿插在蘆薈之間,煞是好看。它們的葉子鮮翠欲滴,它們的花朵爭奇斗艷。它們甚至比以前更有活力,更加蓬勃興旺。如果不了解它們的過去,根本看不出它們曾經(jīng)遭受過怎樣的苦難。它們的生命堅強地翻開了嶄新的一頁,它們于不屈中贏得了重生。

      我恍然間想起一句歌詞,“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能見彩虹”。僅以此獻給那些小小的頑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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