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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念生命中注定的別離散文
窮盡我一生來珍惜也難當(dāng)這生命中注定的別離!}記
那是個裹著小腳歷經(jīng)心酸的女人,一個枯瘦駝背的老人。她從未在我的文字中出現(xiàn)過,可那卻是我人生路上最美的風(fēng)景。
小橋、流水,橋上人群熙來攘往,佇立橋頭,白云載著沉重從我眼前飄過,一去不復(fù)返。
曾經(jīng),橋頭的瞭望是她生活的全部,那雙飽含思念的雙眼望向遠(yuǎn)方的道路,我從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無情的歲月刀刻板的催她老去,只留下一縷酸楚在我的心頭蕩漾。
直到那年,我終于懂得那雙眼的苦衷,讓彼此有了一次心靈的碰撞。睡前,她拿出新被子為我鋪床,佝僂的腰身不停地變換著姿勢想讓床更舒適些。她抬頭問我在哪邊睡,我說靠窗的這邊,她把頭抬得更高了,望著窗上的玻璃說不行,玻璃掉下來會砸到我。當(dāng)時所有的不解充斥我的內(nèi)心。我只好說在另一邊睡,她卻又怕衣服上的灰塵落下來弄臟了我。瞬間我的眼里噙滿淚水,我把她抱在懷里,心里出奇的痛,是尖尖的骨頭刺痛了我的心。
奶奶!玻璃怎么會隨隨便便掉下來呢?奶奶,孫女不在的夜晚您是怎么入睡的?我躲在溫暖的被窩里,悄悄的流淚,那是后悔、無奈的淚水。
思念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是一個人等待另一頭的牽線人,即使那人早已遠(yuǎn)去。從沒有經(jīng)歷過與最親愛的人永別的痛苦,從未嘗過痛不欲生的滋味。我跪在床前拼命痛哭,心靈的劇痛把靈魂壓彎了壓斷了,心里想著她再也不會為我在哪邊睡、怎么睡而發(fā)愁了。我看見她躺在那個神秘的地方,那么細(xì)微,那么安詳,那么圣潔……我開始連哭都舍不得,生怕把她老人家驚醒了。
恍惚中,她站在那里,滿臉的笑容如花開的盛夏,張開的雙臂像天使的翅膀,我拼命向那里跑去,想抓住她的衣角。然而她卻消失了,我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夜里驟然醒來,才發(fā)現(xiàn)淚水浸濕了枕頭。黑夜猶如一張大網(wǎng),把我包裹在內(nèi)。
我開始一點點回憶往事:從幼兒園到大學(xué),從無知道成熟,得意也好,失意也好,長長的人生小河上的每片帆影,每圈漣漪都與她息息相關(guān)。那時,我才懂得,永別是什么。或許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別,是沒有。
曾經(jīng),我認(rèn)為她不會走,她永遠(yuǎn)都不要走,即使我走了她也不要走,那樣我就可以變成天使守護(hù)在她身邊,永遠(yuǎn)扯住她的衣角?晌叶嘞M怯肋h(yuǎn)是夢,不會成真的'夢,那樣每次醒來我一定會笑斷腸。
風(fēng)起的時候,靜靜細(xì)數(shù)落葉一片片,深藏在心中的他,也已隨風(fēng)葬落在故土深處。每次放學(xué),他都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我招手:“孩子,這里!蔽遗苓^去挽住他的手臂,我會給他講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他會給我買最大的棉花糖,我說:“真甜!像蜜罐!”他說:“真白!像白云!”他總會說:“乖孫女,累不累,爺爺來背你!蔽冶悴患偎妓髋郎蠣敔?shù)谋,爺爺最愛聽我哼小曲兒,每次我都會跟著爺爺(shù)哪_步的節(jié)奏唱起小曲兒。
寂靜的鄉(xiāng)間小路上,我的歌聲回蕩在路上,顯得那么清澈透亮。雨天的時候我會蹲在校門口,等著爺爺來接我,看著被風(fēng)刮成斜行的雨簾,秋雨就好像是天空寫來的信,如果春天的雨是綠色的,那么秋天的雨就一定是藍(lán)色的,憂郁的藍(lán)色打濕了我的眼睛。
爸爸說爺爺走了,去了遙遠(yuǎn)的國度,會變成一顆星星,天上最亮的那一顆就是。于是,每天晚上我都會躺在床上,尋找最亮的那一顆。我看見在無憂的歲月里,爺爺牽我的小手走過;我看見爺爺托我在肩頭看世間的風(fēng)景;我也看見爺爺走在稻花撲鼻的田野上,臉上映著豐收的喜悅。
曾感觸草兒依舊守護(hù)在一株花的腳下,也曾為枯藤依舊纏絆老樹的那一幕而掩面流淚,然而所有的文字在真情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用一顆心去感覺,借一把生命中靈魂的力量,就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去懷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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