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優(yōu)秀高中散文
最近一次看海是在山東的日照。去日照的那天,天剛蒙蒙亮,我?guī)е胰藦奈靼柴{車出發(fā),一路向東,到達日照預(yù)定的酒店,七月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第二天清晨,我第一個起床,未叫醒路途勞頓的妻兒,獨自去了海邊。我走出房門,走出院落,走進一條窄窄的街道,便感到一股潮濕的風(fēng)迎面吹來。我迎著風(fēng),嗅著風(fēng)里夾雜的一絲腥咸的氣味朝前走。繞過幾排房屋,眼前突然豁亮,前方白茫茫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出現(xiàn)了。對于不在海邊生活的人,突然間看到大海,精神不免會為之一震。大海給人一種很直接很純粹的感覺,是種看得見又看不透的博大。這種博大,彈指轉(zhuǎn)瞬之間會讓人沉醉,極大的滿足感頓時充盈胸膛。
這一次時隔數(shù)十年之后,我又看到大海。這次我看到大海的第一眼,已經(jīng)少了第一次的激動。我像是見到一位多年的老友,也像是見到一位睿智的長者,先是雙眼默默對望,而后心情愉悅步調(diào)歡快。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心胸里原先存放的陳年舊事瞬間被它所填滿所稀釋,而沒有了印跡。我看到它一望無際,肅穆而又寧靜。我迎著海風(fēng),望著大海,頭腦被大海映射的'也變得清澈。我朝著大海走去。愈接近它,愈能感受到它的氣息。當(dāng)我的腳下已經(jīng)踩到了軟綿綿的沙灘——這是大海柔軟的溫床。我想,在這個清晨,我和它又續(xù)上了新的故事。
走到海邊,我脫掉了鞋子,光腳踩進沙里。海水的波浪一道一道朝著我的腳下涌來,我的肌膚已經(jīng)觸到它的氣息。它冰涼而深沉,波浪發(fā)出輕柔的聲響像是它的呼吸,規(guī)律而又安穩(wěn),大海似乎還未睡醒。此時,在這片海灘就我一人。我踩著浪花,順著一條曲線優(yōu)美的海岸線朝前漫步。四周除了海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走了一會,我望見一條船。應(yīng)該是艘漁船,船上豎有桅桿,船頭有個人影。它沒有朝我駛過來,反而離我越來越遠。我目送它遠去,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遠方又是水天一色。
我繼續(xù)朝前走。冰涼的海水規(guī)律地拍打著我的腳踝,眼前這巨大體積蘊藏著無窮能量的海水,拍打我腳踝的感覺竟是那樣的輕柔。我想再接近它來感受它的氣息,便轉(zhuǎn)了身,朝它的深處走去。漸漸地,海水漫過了我的小腿。再朝里走了小幾步,我便有些站立不穩(wěn)。我想是我的魯莽冒犯了它,便停了下來。我回望身后,也是一片海水,我竟成了它的俘虜。我靜立在海中,等待海的懲罰。潮濕的海風(fēng)不斷吹過我的臉頰,我想這是它在提醒我嗎?是我真的打擾了它的睡夢?我仍站立海中,伸開雙臂想擁抱它,卻成為一個宗教般的儀式。
我站立海中,發(fā)現(xiàn)了腿部的水面在向上緩慢移動,快挨上挽起的褲邊。我明白這是大海醒了:漲潮了。我也終究明白自己不是一個屬于大海的生物,而是屬于陸地,我也該回到岸邊了。我轉(zhuǎn)身朝海岸邊走去,海水跟著我,友好地把我送回岸邊。海風(fēng)依舊吹著,海浪這時卻洶涌起來。
大海,永遠不變,我卻一天天變老;大海,給我?guī)砹耸裁茨?作為游人,它是我眼里一幅波瀾壯闊的景,給我?guī)砹艘环N雄渾的美。除此之外還會有什么呢?我不是哲學(xué)家,也不是科學(xué)家,更不是常年生活在海邊的漁家,我對大海還真的不懂,但它占據(jù)了我的腦海最深的地方。也許以后看不到它的時候,它不會被立即記起。但每當(dāng)想起了它,我兒時第一次見到它的情景便會浮現(xiàn)眼前。它教我望得很遠,記憶也久遠。
我該返回了。我辨別了一下方向朝回走,來時踩在沙灘上的腳印,已經(jīng)被海水覆蓋而不見痕跡,我得重新留下我的足跡。一會兒,前面的沙灘上出現(xiàn)了許多人影,我朝著那群人影兒走去。走近了,我看見妻兒在人群中給我揮手?粗齻兡桥d高采烈的樣子,好像在沙灘里不知挖到了什么珍罕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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