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死散文
太陽里為什么會有七色的光，風(fēng)為什么要呢喃的歌唱，花心為什么會渴望蜂來采集花蕊，時光。 為什么會從樹干里飄出，裊裊的飄向很遠(yuǎn)，與太陽的光相遇。 ---------題記
月光停在葉子上，喃喃的對語，風(fēng)悄悄的經(jīng)過，于是早晨太陽升起的光芒里，總是飽含著滿目的溫情和心緒。
這樣的光芒，眼底無法抑制地蕩漾著，象海潮的涌起，退落，再涌起，那些被濕潤了的東西，無聲的，無辜的，眶進(jìn)眼簾，映在心湖。
而似乎，從來就沒有無辜的東西。獨自無關(guān)聯(lián)任何事物而獨立存在，或說可以任意。每一種象征生命與生命的重合或擁有，似乎都不是偶然的。那些無力相互排斥的物質(zhì)，可以發(fā)生一些經(jīng)久的經(jīng)歷，或暫短的故事，比如一個天體繞著另一個天體的運(yùn)轉(zhuǎn)，一個靈魂與另一個靈魂的相逢，依然都是宇宙間不可知的存在，它只需要一個特定的環(huán)境，或時間，或空間。
與日落，落葉與發(fā)芽，就是一個季節(jié)的輪回。如果你相信這是個輪回的話，那么一定需要有一顆寂靜的心，和一顆干凈的心，才能從心靈的飽滿中尋到，或驚覺。
落日，總是給以朦朧的溫馨的美麗的，卻也惆悵和落寞。似乎總是有些悲觀，或者會有悲劇的內(nèi)容。這是人們所具有的對于自身屬性的自然情態(tài)，我的“夕陽”一文發(fā)出后，有友人的評說：“一個對日出日落不愿做出分辨的人，實在是令人羨慕�！边@是句刺激話語
其實，夕陽落去，你是不是在下一秒會想到它再一次升起，那么你只需要回過頭來，東面的云彩便紅了。這個預(yù)示了不死的希望。
仔細(xì)想想，這個友人是從尋常的一種思路考慮也是有道理的，言外之意就是說，一個裝糊涂的人，黑白不愿意去辨別，或還有睜只眼閉只眼的意思。
但是如果，思維可以如置“倒影”般的延伸一下，結(jié)果就會是這樣的：我認(rèn)為這是一件預(yù)示的悲劇之后的喜劇，是新鮮的事物，毀壞與重建。就如心靈經(jīng)過悲痛的洗禮，總能噴發(fā)出新鮮的血液。所以悲劇不成為悲劇。這樣，是不是又生出一種信念。
“遙遠(yuǎn)的地平線，太陽出來了，又落了。從來，日出與日落我都分不清�！逼鋵崳粘雠c日落都是那么一個地方，“只是我忽而頭朝上，忽而頭就朝了下，東山升起，西山沉睡，我睡著你醒了，你睡著我醒了，起來張望都是紅紅的云彩�！保ㄕ晕业摹墩驹谖鞔�，看夕陽里的云彩》以下簡稱“夕陽”）這是太陽一生要經(jīng)歷的無數(shù)個這樣循環(huán)的軌跡。所以，對于死亡或者消失的事物，我是不會有頹廢的情緒，因為萬物的守恒，使我又寄希望于重生。這里，我相信的是永生。
在我發(fā)表“夕陽”一文之后，我看到一篇楊寧發(fā)出來的《這或許是勛伯格最好聽的音樂？》一文，評析勛伯格的《古雷之歌》，讀了小有驚喜和震撼。（感謝劇作家王斌老師轉(zhuǎn)送的楊寧的這篇文我才喜得一閱）
只有楊寧對《古雷之歌》有不同與其他的評析，尤其是第一部分的釋解，他用了日出與日落，或說太陽與它的倒影，來描述音樂悲喜劇的內(nèi)涵。很是奇特，亦讓我驚喜，評析的深刻亦是唏噓感慨。
“這個日落會以’倒影’，就是忽而朝上忽而朝下這樣的翻轉(zhuǎn)的方式，化身’日出’噴薄而出預(yù)示著愛情的永恒�！� 他一語深入主題，與我“夕陽”一文之意竟如此茍同，也因此受到更多啟發(fā)。從音樂的音符上析出這樣的見解，是很讓人欣喜的。
那么看看，他的“日落”與“日出”與“倒影”到底是什么。
《古雷之歌》 音樂從一開始營造出十分夢幻的靜態(tài)畫面，如群鳥啁啾，水波瀲滟，這是通常戀人的相遇、與相愛的前奏曲，瓦爾德瑪國王愛上了多薇，在干柴烈火之后，情不自禁地預(yù)感到悲劇，而最后悲劇成真。這段戀情被王后赫爾維格發(fā)現(xiàn)，赫爾維格殺死多薇，國王悲痛而死。
奇妙之處是，此文形象和清晰地用音符圖解了悲情與希望。用兩個音符比作”日落“與”日出“，這個比喻非常其妙。楊寧評析很有意思，說這個“日落”動機(jī)，不斷出現(xiàn)。在接近兩小時的死去活來之后，同樣在小號上，這個日落會以“倒影”（即上下翻轉(zhuǎn)）的方式化身“日出”噴薄而出”，他給出了圖示，兩個音符一個逐漸低落，另一個相對的音符逐漸上升，但周圍有其它的枝節(jié)，一眼望不清（這里圖省略）
之后，他說：“沒看懂為什么是‘倒影’？去掉枝節(jié)應(yīng)該就能看明白了”（這里圖省略）。于是，他去掉了枝節(jié)，明明白白露出兩個清楚的音符，像兩個太陽，一個掛在天上，一個藏入水中。
落日徐徐的降下來，與它的倒影越來越近。日出與日落的深意就在此，倒影，就是另一個太陽。與其在水里的倒影相呼應(yīng)，徐徐的下落，水里的倒影冉冉的呼出，它們越來越近，直到有一霎那，太陽從水里躍出，這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所以，一個正在下落，一個正在升起，一個相迎，一個俯首，又有重逢。如張愛玲一句“低到塵埃里，開出花朵來�！�
我們也許意想不到音樂可以這樣的圖景方式來釋解她的內(nèi)涵。
這個形象而清晰地用音符圖解的”日落“與”日出“，是一個愛情劇的悲情與希望的過程，生命終于因愛情而死亡，而靈魂卻依然不朽的愛著。所以這部曲子開篇是以日落的形式出現(xiàn)，已經(jīng)預(yù)示了悲劇，而他們依然愿意為愛付出生命，所以人們惋惜，而希望愛情以不死為結(jié)尾，便在音樂尾聲時設(shè)定了讓太陽升起，整體合唱“太陽頌”，音調(diào)一下翻轉(zhuǎn)，下行音型變成樂觀的上行音型。音樂最后結(jié)束在巍然不動的、肯定式的 C 大調(diào)上。如丁尼生所說：“新的太陽升起，帶來新的一年�！� 預(yù)示著永恒的愛情。
你能看到悲觀么，沒有，太陽落下再升起，當(dāng)然我們需要稍微轉(zhuǎn)一下身，閉一下眼。
這真是奇了，音符的枝節(jié)去掉，的確是太陽與它的倒影，而且緩緩靠近，音樂可以這樣來圖解，也可以這樣來發(fā)生，更可以這樣來譜寫。可以看到，可以聽到，可以冥想，可以化成語言更精密的訴說。對于愛好音樂的人來說，始終有種說法，就是，任何語言文字都析解不了音樂內(nèi)涵的深刻。
驚喜的是 ，他的第一部分圖文釋解，竟然是用音樂演奏出來的，而用圖文釋解的那么完美，又從大樹上伸展出多個枝條，讓你去構(gòu)想。就如夜行的人看到遠(yuǎn)處有微光閃爍，也終于聽到了用語言把音樂釋解的如此超然，而深刻。
然后想起這么一句話說，“為什么不可以在破敗里，開出像樣的花朵�！贝笾戮褪钦f，一切美麗而具有生命力的事物，都應(yīng)該有重生的機(jī)會，或者不死。
由此我們看到，對于愛情這個情緒，人們所希冀的永恒，是人們內(nèi)心永遠(yuǎn)不滅的主題，無論用音樂的哪種形式，還是文字如何的敘述。
是的，苦難不純粹是苦難，它的盡頭是曙光，悲劇不成為悲劇。這是產(chǎn)生新鮮的事物的必然過程，如毀壞與重建。就如心靈經(jīng)過悲痛的洗禮，總能噴發(fā)出新鮮的血液。所以日落與日出，只從一件事物上就可以給出類似答案。
感動與柔情，就如影子與我，是朦朧可見的，飄渺的，卻是存在的，盡管是倒影。古老的夢想真正消逝成夢，但它依然以夢的形態(tài)存在著。我們不妨把浪漫主義的幻想成為真實，讓落日召喚東升的太陽，成就新的生命歷程。
這時候還要悲觀么�？嚯y的歷程終究成為一種價值。
虛幻與真實，浪漫與現(xiàn)實，朦朧的清晰的，我的你的，你的我的，你的還是你的，我的還是我的，鏡像也是一種存在的方式，你存在著，方有于你一樣的倒影，或者是你，或者是你的愛人，或者是一樣不存在的事物，這種倒影會讓你有種存在感，或看的很清晰，即使是夢想，即使是風(fēng)吹過的碎影，也一樣清晰的可見，驚喜與驚醒，就是一面鏡子。倒影就是一個有與無的變幻。存在主義者總能從頹廢和渺茫中脫離出來，樂觀面對新鮮的事物。
那么，我們回過頭來再來重新以另一種感受。這個感受可能與楊寧釋解《古雷之歌》的`整體音樂無關(guān)，我們不妨可以自己延伸想象。
相逢，正如愛情的兩個主角，跋山涉水，一路走來，未知的路途，將等待著他們的，可能會產(chǎn)生悲劇，亦可能是喜劇，或悲壯地為愛情而死。
如國王與多薇情感溫度越來越上升，動機(jī)間的聯(lián)系越來越緊密，最后迫不及待相見。他們愿意為了愛而放棄世界，他們的愛強(qiáng)烈到表現(xiàn)出赴死的意愿。最后，私情敗露，多薇被殺，國王一蹶不振，心碎而亡。國王因多薇之死而詛咒上帝，在另一個世界里同樣得到上帝的懲罰。最終他們的愛情沒有因赴死而得以升華。這恰恰是最悲的悲劇。所以在整體樂事里，無論兩位主角相愛中有多么快樂。在每段音樂最后，又必然是陰沉的。
如果國王與多薇的愛，保留些持重和有所顧忌，那么這個圖的兩點停滯的就恰到了好處。這是喻示一種了望，矜持，或是憂疑，卻又渴望。在相遇，了望和凝視的時候，不妨讓我們停留在仰望的位置上，“你愛，或者不愛，愛就在那里�！弊屓讼蛲灰�。那么現(xiàn)世是不是會因此而安穩(wěn)。
太陽落下去旭日已經(jīng)東升。太陽與它的影子有了時間和空間，這個空間有著極其豐富的，可以構(gòu)架幻影或幻想的旋律，緩緩的升起與緩緩的落下。
就象臺的幕舞，升起時你懷著驚喜和期盼，幕內(nèi)多少總是有點神秘的不由讓人張望，望著便起了欲，直到高漲，看到太陽露出的臉，一躍而驚呼，這讓你臉紅，讓你眼底盈出滿目的光來，那光晶瑩的透亮，就像巫婆占卜的水晶球，攝取了它所有孕育著的夢。這是一場讓愛徘徊留戀想往的夢幻情景。
在變奏的那一點上，遙望，一定是寂靜的，心靈的清澈與寧靜，清冷與溫馨。如夜下的月光與螢火蟲，尋找著靜謐與驚喜，尋找著什么呢…
愛人，生命，晨曦中的光芒
然后，瓢蟲從花心里飛出…
無限的生命力。
如果是渴望相逢的人，被阻隔，這對于愛情的最終意義是殘酷的。人世間產(chǎn)生的諸如，留戀、傷感和懷念，它包容了所有情感，包括希望的寄托，以及被指控的止斂。這個音符最終的目的不在這里，整體的音樂是歌頌愛情的歸宿。重在重合，所以最優(yōu)雅的地方，便是降下來的那個音符，緩緩的寧靜的，很持重很溫暖，以待它的影子升到水面，與它相逢相擁。似乎這是它所有的智慧。
含蓄，醞釀，這一切都是溫情的，給予你整個過程可以預(yù)想，或預(yù)想不到的。對于它的倒影，它最終賦予了它使命，那就是，最終的相逢。我們說，靈魂與靈魂的相逢，終究成就了愛情在生命中的升華。
于是，夕陽西下時，我們總是懷著隱隱的感傷，也終究要寄希于東升的太陽再升起。
無論是愛情，還是世間的美好，或是蓬勃的事物，都因“愛”不死，而延續(xù)，也希冀永遠(yuǎn)存在。
�。峰�2016-06-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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