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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芙蓉鎮(zhèn)之行散文
上世紀80年代，著名導(dǎo)演謝晉拍攝的電影《芙蓉鎮(zhèn)》風靡一時，電影中虛構(gòu)的美麗小鎮(zhèn)芙蓉鎮(zhèn)，以其獨特、迷人的風情和那震撼心靈的故事情節(jié)，深深地留在了人們的記憶里。
后來聽人說，《芙蓉鎮(zhèn)》的外景是在湘西鳳凰古城拍攝的，那里就是電影中的芙蓉鎮(zhèn)。再后來，去過鳳凰的朋友回來給我說，鳳凰那個小山城，溪水清悠，吊腳樓林立，風情萬種；彎彎曲曲的青石板街道，曲徑通幽，古色古香，漂亮極了。漫步其中，或是撐著小木排在小溪里觀賞兩岸如畫的風景，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感覺。
幾年后，我有幸去了一次鳳凰古城。鳳凰確實漂亮，漂亮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然而，我也發(fā)現(xiàn)，鳳凰不是《芙蓉鎮(zhèn)》的外景拍攝地，它與我在電影中所看到的芙蓉鎮(zhèn)完全不是一回事。
有一次，我在網(wǎng)上無意間看到芙蓉鎮(zhèn)的廣告，打開一看，原來電影《芙蓉鎮(zhèn)》的拍攝地，是在湘西永順縣的王村，由于《芙蓉鎮(zhèn)》的名聲大，在我國旅游潮的推動下，當?shù)氐穆糜螛I(yè)勃然興起，王村于2007年已經(jīng)更名為芙蓉鎮(zhèn)了。于是，在我心里就萌發(fā)了去實地探訪芙蓉鎮(zhèn)的念頭。
想歸想，由于當時還在上班，加之從工作之地到湘西的鐵路、公路都不是很方便，所以一直沒有成行。退休以后，湘西通了高速公路，如果自駕去一趟芙蓉鎮(zhèn)不是很愜意嗎？當我把這個想法說與家里“領(lǐng)導(dǎo)”，她深為贊同。
一個仲春的晴朗日子，我們沿包茂高速經(jīng)湘西吉首轉(zhuǎn)入S229省道奔向芙蓉鎮(zhèn)。出了吉首，一路上車流較少，寬闊、平整的柏油公路像一條黑色的飄帶，飄逸在翠綠的群山之中。汽車雖然不像在高速上跑得那樣快，但公路兩邊青山綠水，風光旖旎，空氣清新得有一絲絲甜味，我們就像是奔跑在沒有盡頭的畫廊之中。公路邊，不時有芙蓉鎮(zhèn)、紅石林的大幅旅游廣告，不斷撩撥著我們對芙蓉鎮(zhèn)的好奇和向往。過了古丈二十多公里，遠遠地看到前面有一座十分漂亮白色半圓拱形大橋。根據(jù)導(dǎo)航顯示的里程，我想那可能就是芙蓉鎮(zhèn)邊的酉水了。來到大橋前面，高聳的拱梁上五個紅色大字駭然在目：芙蓉鎮(zhèn)大橋！
啊，我心儀已久的芙蓉鎮(zhèn)就在眼前！
過了大橋，按照導(dǎo)航指示，我們右轉(zhuǎn)進入一條不寬的小街，拐了幾個街口來到一個三角坪的岔路口。我們慢慢靠邊停下汽車，想打聽一下芙蓉鎮(zhèn)景區(qū)的位置。這時，幾個攬客模樣的婦女圍了過來，問我們要不要住宿。
我說明來意，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攬客女搶著對我說：“前面就是芙蓉鎮(zhèn)景區(qū)，我家的旅館就在不遠的景區(qū)內(nèi)，進入景區(qū)還可以免門票吶�！�
我們簡單商量了一下，請那位攬客女上了車。攬客女跟路口一個保安說了句什么，保安放開路中間的柵欄，讓我們進了景區(qū)。在攬客女的指引下，我們走了大約四、五百來米，攬客女對我們說：“到了，馬路對面就是我們家的旅館，請下車吧。我姓李，叫我小李好了。”
小李帶我們進了她家旅館。旅館里掛有幾幅芙蓉鎮(zhèn)的風光照片，照片中有芙蓉鎮(zhèn)的一些文字介紹。旅館不大，清潔、溫馨。三三兩兩的客人在進進出出。柜臺客服給我們辦理了入住手續(xù)，并告訴我們：“從大廳這個側(cè)門可以直接進入景區(qū)街上。早上七點以前和下午六點以后，瀏覽瀑布就不檢查門票了。”
我看了看表，下午剛四點多一點。我們和旅館客服約好，七點左右我們回來吃晚飯。于是，我們從大廳側(cè)門進入景區(qū)。
出了旅館下了十幾個臺階，我們來到一條六、七米寬、鋪滿青石板的小街，當街立著一個四柱石牌坊，這一定是電影中那條五里長的青石板小街了。穿過石牌坊，跨過一座小石橋，轉(zhuǎn)彎處的街右邊有一家小吃店，小店牌子上寫著“芙蓉鎮(zhèn)113號，正宗劉曉慶米豆腐店”，牌子左右各有一行小字，右邊是“電影《芙蓉鎮(zhèn)》劉曉慶飾胡玉英”，左邊是“姜文飾秦書田”。我仔細端詳著這家小店，其店面外表，里面的結(jié)構(gòu)，與我記憶中電影胡玉英米豆腐店是有些相像，電影中胡玉英賣米豆腐的場景在我的頭腦里浮現(xiàn)出來。前行十幾步，右邊有一棟兩層樓的磚木結(jié)構(gòu)比較新的房子，底下是服裝店，樓上好像是住家。房子前面立有一塊石碑，上寫有“芙蓉鎮(zhèn)”三個大字，還有幾行小字：“芙蓉鎮(zhèn)原名王村，因電影《芙蓉鎮(zhèn)》的成功，從此得名“芙蓉鎮(zhèn)”。此樓即是劇中女主角米豆腐西施胡玉英——劉曉慶飾，賣米豆腐勤勞致富后所蓋新房�！彪娪爸泻裼⑸w房子的情景我還依稀記得，那房子和眼前的這棟磚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模樣差不多。石碑上寫的應(yīng)該是真的了。
由于接近傍晚，街上的行人不多，顯得悠閑而恬靜。街兩邊，是一家挨著一家的商鋪，有賣服裝的，有賣雜貨的，有賣小吃的，有賣各種旅游商品的，更多的是賣當?shù)靥禺a(chǎn)，如臘肉、雜糧粑粑、竹制編織品、各種手工藝品、銀飾等。商鋪的店面都不大，但都裝飾得古色古香，格調(diào)和這條古老的青石板街非常諧調(diào)。小街還保留有幾家古老商號，如“古漢街豆腐作坊”，雖然不再經(jīng)營了，保存在那里，顯示著小街的悠久歷史。街道的左邊，又有一家“正宗劉曉慶米豆腐店”前，還外加一塊牌子：“電影《芙蓉鎮(zhèn)》場景拍攝地，胡記米豆腐”，牌子上也特別注明“劉曉慶飾胡玉英”。這個店比剛才那家劉曉慶米豆腐店要寬大，大概可容納二、三十人。不過，這時客人稀少，服務(wù)員在那里打牌玩、吹牛。我們走了進去，店內(nèi)最里邊是一排欄桿，欄桿外是很高的懸崖，伸頭往懸崖底看覺得有些頭暈，芙蓉鎮(zhèn)著名的瀑布就掛在面前。一條小溪從北向南流到這里，突然出現(xiàn)兩個四十多米寬的懸崖，第一個二十多米高、第二個三十多米高。溪水從第一個懸崖突然跌落下來，濺起水花鋪天蓋地，接著又跌落下第二個更高的懸崖，形成極為壯觀的連迭瀑布，水聲如雷，飛霧滿天。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瀑布和水霧潔白得銀光耀眼。我突然想到，怪不得有人說芙蓉鎮(zhèn)是掛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鎮(zhèn)，真是名不虛傳。我去看過中越邊境的德天跨國大瀑布，也去看過號稱亞洲第一大的貴州黃果樹大瀑布。與它們相比，芙蓉鎮(zhèn)瀑布雖然沒有它們那樣恢宏，但就氣勢和觀賞性來說，一點也不比它們遜色，其最大的特點就是這個瀑布就在芙蓉鎮(zhèn)內(nèi)，瀑布與小鎮(zhèn)渾然一體，相得益彰，瀑布兩邊那建筑在懸崖峭壁上層層疊疊的有濃厚土家色彩和文化韻味的吊腳樓，和瀑布交相輝映，組成了一幅絕佳的巨大山水畫卷。坐在米豆腐店里，就能欣賞到如此絕美的景觀，在我的旅游經(jīng)歷中這還是第一次。
觀賞良久，我們回到米豆腐店柜臺前，要了兩碗米豆腐。來到芙蓉鎮(zhèn)，這“劉曉慶米豆腐”是一定要吃的。也許是為了適應(yīng)南北四方游客的口味，米豆腐沒有湘西那種酸辣兼具的特有味道，但口感不錯。在吃米豆腐時，我問服務(wù)員：“芙蓉鎮(zhèn)怎么那樣多的劉曉慶米豆腐店啊，不怕雷同嗎？”
小姑娘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說：“這是劉曉慶送給我們芙蓉鎮(zhèn)的金字名片，大家都喜歡用嘛�！�
“哦，這么廉價的廣告當然不能放過。那得好好感謝劉曉慶才是呢�！蔽疫B連點頭稱是。
“誰說不是呢！”小姑娘笑得更開心了。
出了米豆腐店，沒走多遠，就是一家專門經(jīng)營劉曉慶飾演的一些影視作品的音像店。劉曉慶飾演胡玉英賣米豆腐或其它角色的大幅劇照，掛滿了店的四面墻壁，大屏幕的電視機正在放映電影《芙蓉鎮(zhèn)》。我想起了米豆腐店那位服務(wù)員的話，劉曉慶，真成了芙蓉鎮(zhèn)人的致富名片了。
音像店的斜對面，是一棟較大的青磚觀音閣，看樣子也是有些年代了。由于街道狹窄，其門當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樣，小而精巧，雕刻精致的獅子，兩只前腳撲在門當上，身子后翹、后腳蹬在墻壁上。觀音閣大門上方，對稱鑲有多幅花草、動物的精美浮雕。觀音閣，向人們展示了中西文化在這里的完美融合。
這條青石板小街，在小溪右邊彎彎曲曲，先后下了幾十個臺階，又往前走了兩里多，小街盡頭有一座城門式的樓臺。穿過樓臺中央拱形大門，一條水面寬闊的大河橫在面前，這就是從西北奔流而來，在此轉(zhuǎn)了個彎，又向東南匆匆而去的酉水。樓臺大門上有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是“湘鄂古道馬幫揮鞭越澗翻山橫穿武陵連三郡”，下聯(lián)是“楚蜀通津舟楫競發(fā)破礁劈浪磐踞酉水第一關(guān)”，橫聯(lián)是“王村”，仍然在向前來瀏覽的人們述說著這里曾經(jīng)的興旺與繁華。樓臺第二層，建有飛檐樓閣，閣檐下懸掛一幅大匾，上書“芙蓉鎮(zhèn)”三字，并有謝晉的署名。樓臺前面是一個半圓形的碼頭，二十多個臺階直達酉水灣，幾艘不大的船，悠閑自在地�？吭诖a頭岸邊，大概是用來供人游玩的吧。由于現(xiàn)代交通的發(fā)達，這個古時候的通津要地已經(jīng)失去了它原來的意義，僅僅保留著旅游和懷古的價值�？粗菬煵烀斓谋叹G江水和這雄踞馬頭的樓臺，我腦海里依稀浮現(xiàn)出芙蓉鎮(zhèn)已經(jīng)遠去的輝煌。這里曾是西漢酉陽縣治所，因得酉水舟楫之便，上通川黔，下達洞庭，自古為永順通商口岸，素有“楚蜀通津”之稱，享有酉陽雄鎮(zhèn)、湘西“四大名鎮(zhèn)”、“小南京”之美譽。在對岸懸崖上，明代著名畫家、文學(xué)家唐伯虎的崖刻“楚蜀通津”四個紅色大字依然清晰、醒目，顯示著這里的雄奇。
沿著碼頭岸邊的狹小街道，我們朝瀑布方向行走。距離瀑布一、兩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小觀景臺，從這里看過去，那寬闊浩大的水簾從天而降，讓人震撼得覺得自己非常渺小。瀑布在酉水灣沖出了一個很深的水潭，一條鋪著青石板的小道，從瀑布里邊穿過，據(jù)說這是古時棧道，是來往湘、黔、蜀的重要通道。走在里面，雨霧蒙蒙，涼意深深，水簾下瀉所發(fā)出巨大的沖擊聲使彼此說話都難以聽見，讓人驚心動魄。
瀑布后面，有個巖洞，這是早期土著人穴居的遺址，里面塑有幾尊原始土著人勞作的雕像，說明很早就有了人類這里在活動。我心里在想，這不就是《西游記》中的水簾洞嗎？那個神通廣大的齊天大圣在哪里呢？
穿過瀑布，我轉(zhuǎn)身從下往上再度審視著從天而降的瀑布，剛才我們吃米豆腐那懸崖上一棟挨著一棟的懸空吊腳樓，好像是漂浮在瀑布上面，高高地懸在空中，似乎要凌空飛去。那高高的吊腳，深深地扎在懸崖的石縫里，它們撐起的，不只是一棟棟的樓宇，而是整個芙蓉鎮(zhèn)的神秘。懸崖上，長滿了藤科植被，從崖頂高高地披灑下來，猶如綠色輕紗在風中搖曳。空中藍天白云，頭上瀑布飛瀉，那透出來的神奇與驚險，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一條石階小道沿絕壁直通山上。路牌指示，上面就是土司行宮。
土司行宮與我們剛才吃米豆腐的`“劉曉慶米豆腐店”遙相對應(yīng)，側(cè)面是懸崖峭壁，宮前溪水長流，飛瀑直瀉，氣勢磅勃，下面就是酉水河深潭。這里，幾乎沒有一尺平地，房子都是依靠吊腳的支撐依山而建，層層疊疊，高高的翹檐，就像飛雁展翅。我深為土家人豐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建筑藝術(shù)而折服。
邊爬邊看，聯(lián)想到在旅館里看到的那些廣告內(nèi)容，這座土司行宮帶給我的不只是直觀上的神奇，還有不盡的神秘。公元910年，彭士愁建立土司王朝，定都溪州王村，修建“酋陽宮”，管轄湘、鄂、渝、黔二十余州。公元1135年土司王遷都以后，“酋陽宮”成為歷代土司王避暑休閑的行宮。這是中國歷史上最長的少數(shù)民族土司王朝，歷時818年，共有28代35位土司王繼位。就是在這小小的懸崖峭壁上，竟演繹出了上千年的讓人驚駭?shù)臍v史。
出了土司行宮，我們沿一條石階小路往瀑布上游的溪邊走。溪里的水很淺，溪中有水泥跳蹬，方便兩岸人們往來。我們從這里跨過小溪，返回旅館。
吃晚飯時，給我們上菜的服務(wù)員笑嘻嘻地問我們：“看了芙蓉鎮(zhèn)，感覺怎么樣��？”
“領(lǐng)導(dǎo)”口快，脫口而出：“很好，想不到芙蓉鎮(zhèn)這么漂亮、這么神奇！”
服務(wù)員問：“你們?nèi)タ戳四莻�溪州大銅柱嗎？”
“什么溪州銅柱？”我好奇地反問。
“就在景區(qū)廣場旁邊。如果你們對湘西的歷史感興趣，那是一個不得不看的地方�！�
“你要不說，我們還不知道呢。那是一定得去看看！”
吃完晚飯，顧不上休息，我們就趕忙從來時停車問路的那個三角坪進入景區(qū)。
景區(qū)門口，有個飛檐牌坊，上面掛有謝晉署名的“芙蓉鎮(zhèn)”三個大字的牌匾，牌坊左邊的一塊石頭上，刻有紅色“王村”二字，顯示芙蓉鎮(zhèn)自遠古以來不一般的歷史。我感覺，在芙蓉鎮(zhèn)，電影《芙蓉鎮(zhèn)》已經(jīng)滲透到了這里的每一個角落、甚至芙蓉鎮(zhèn)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無處不在，如公路大橋、牌坊、店名、產(chǎn)品包裝、小吃，甚至人們的語言等等。
進入景區(qū)廣場，左邊是土王祠，右前方是一個三層翹檐的戲臺，戲臺上有塊牌匾，上書“擺手堂”三字。明明是戲臺，為什么叫擺手堂呢？我們問了當?shù)厝瞬诺弥驗橥良胰肆餍刑环N叫擺手舞的舞蹈，所以，凡土家人聚居的地方，大都有供演戲或公共聚會用的擺手堂。
從擺手堂右前方出了廣場，就見右側(cè)有幾個手執(zhí)刀劍的古代武士塑像，中間是個身穿長袍、頭戴冠冕的王者，正與一位包著頭巾、披著長披風的民間首領(lǐng)在交談著什么。周圍旌旗飄揚，一根正八邊形的銅柱立在他們后方，銅柱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一定是溪州銅柱了。
我仔細看了旁邊的說明，那是公元前202年，漢高祖置了酉陽縣，縣治就在這里。公元910，楚王馬殷以彭瑊為溪州刺史，子孫世襲溪州刺史，州治也在這里。公元940年，楚王馬希范與溪州刺使彭士愁為爭奪這塊風水寶地而多年交戰(zhàn)，彭士愁戰(zhàn)敗與楚王媾和，締結(jié)盟約，劃疆而冶，鑄銅柱為證。銅柱重五千斤，高丈二尺，入土六心，形為八面，柱端覆蓋銅頂，銘誓狀于銅柱之上。這個銅柱，是中國古代不同民族相互融和的象征，也是和平的象征，因而被土家人視為神物。
這段歷史告訴我，2000多年以前，這里就是湘西的重鎮(zhèn)了。在很長的一段時期里，這里作為水陸交通的要塞，一直是通商的黃金口岸，每日騾馬逾千、商賈云集，一派繁榮景象，曾經(jīng)是湘西的政治文化中心。因此，芙蓉鎮(zhèn)不只是歷史悠久，還有著厚重的政治文化積淀，它的古，不是一般的古鎮(zhèn)所能比擬的。
看完銅柱，我們穿過土王橋，沿溪的對岸山道漫步。這時，天色暗了下來，山城燈光閃耀，讓人分不清哪是燈光，哪是星星。突然，山下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還有節(jié)目主持人的解說聲，好像有人在那里演出。我們循聲尋去，一個山凹里有個舞臺正在演出，臺下坐滿了黑壓壓的觀眾。我們躡手躡腳在觀眾席找了個坐位坐下，饒有興致地欣賞起節(jié)目來。
芙蓉鎮(zhèn)雖然小，但節(jié)目的演出水平卻不低，很具專業(yè)水準。演出的節(jié)目，多是反映湘西歷史、土家風俗和當下平民生活，以歌舞、說唱、雜耍為主。一個表現(xiàn)土家民間赤腳踩火堆、口噴火焰、烙鐵烙手臂的絕活功夫剛演完，接著就是一個反映土家婚俗的與觀眾互動節(jié)目。主持人從觀眾席隨機請了四個觀眾上臺扮演新郎，講了互動規(guī)則，教他們?nèi)绾未┩良胰四欠N寬大的方便褲。這種褲子，不系褲帶，穿上一圍一扎就可以了。然后，主持人指定四個女演員扮演新娘，要求“新郎”給“新娘”送定情禮物，然后拜天地，背新娘進“洞房”。其中一個來自湖北武漢的“新郎”，在背“新娘”時，那方便褲老是扎不牢要掉下來，引得全場哄堂大笑。最后只得一手提褲子，一手扶背著的“新娘”狼狽進入“洞房”。這些表演，風趣而不庸俗，觀眾在了解土家人風俗的同時，也獲得了快樂。聽口音，坐在我旁邊的觀眾是當?shù)厝�。他告訴我，這種演出每周都有一場，是景區(qū)不定期的一種旅游活動，免費供游客和當?shù)鼐用裼^賞，今天你們能看到，也算是有運氣。
經(jīng)過一天的汽車顛簸，在景區(qū)又瀏覽了兩、三個小時，多少感到有些勞累，沒看完演出我們就返回旅館休息了。小鎮(zhèn)的夜晚沒有大城市的喧囂，寧靜得極為安祥。躺在床上，卻久久未能入睡，思緒總在歷史和現(xiàn)實中來回穿梭，遠古戰(zhàn)場的廝殺，電影中胡玉英的米豆腐，楚蜀要沖絡(luò)繹不絕的繁忙馬幫，土司王宮里的燈紅酒綠，神秘悠靜的青石板小街，從天飛瀉而下的恢宏瀑布……
兩千多年的芙蓉鎮(zhèn)，就這樣在我的腦海里從古到今，一幕接著一幕、電影式的不斷上演著，就這樣，不知不覺，冥冥之中，我進入了另外一個神秘多彩而又虛幻飄渺的芙蓉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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