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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畫像散文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聽有關音樂的東西,因為農(nóng)村里還沒有電視,看電影或者聽收音機即是欣賞到音樂的主要途徑。那個時候能夠擁有收音機是很奢侈的,而于我來說是很幸運的,因為在我們臨近的幾個村寨里,唯獨我父親有一臺收音機。大概是在七零年左右吧,那時候我有四五歲的樣子,每當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父親總是把一部差不多如磚塊大小的收音機掛在我的肩頭,然后再扛著我弟弟牽著我去到隊里的保管室操場玩耍,每當這個時候不要說那些小孩子了,就是大人們也羨慕得不得了。只是那時的我太小了,小得都記不得了人們當時羨慕的表情,也記不得了那臺收音機里播放的是什么曲子。
其實那個時候收音機里也沒有什么情感類的歌,整天除了“紅燈記”就是“沙家浜”。不過人們好像是百聽不厭,很多人甚至還能夠有板有眼地來上幾段唱段呢。那時候我們家的弟兄姊妹真的很幸運,每隔五六天父親就會從區(qū)上的單位回來,我們就能聽到收音機播放的歌曲,寨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就沒有我們幸運了,天黑了后就只有蜷縮在被窩里睡覺。
在我小學快畢業(yè)的時候,電影《婚誓》和《劉三姐》等開始上演,里面的插曲讓人們喜歡得不得了,隨便一個老頭孩子都能哼哼上幾句。那個時候縣里邊有電影放映隊,我們那個區(qū)是第五放映隊負責的,所以隔個月把就能輪放到一次。每當放電影的時候,哪怕遠在十里八里之外,人們也會爬山涉水地趕過去,那個高興勁就像是過大年一般。
那個時候的年輕人除了喜好看電影外還特別喜歡唱山歌,當然這唱山歌一事是不為寨子里的老人們支持的,因此年輕人們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來,我也偷偷地和著去聽過幾次。那個時候的山歌真的很好聽,但由于不被老年人們待見,唱山歌的人就會去得很遠也很隱秘,一般是到離寨子十里八里地的深山老林里。唱山歌的大都是一些年輕男女,男的一撥女的一撥地分開,基本上是對唱形式,兄妹或姐弟關系的人是絕對不能一起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里的,所以本寨子的小伙子約的是外寨子的姑娘,同樣本寨子的姑娘也是外寨子小伙們約的對象。
到八幾年的時候,這個唱山歌已經(jīng)是半公開化了,特別是春節(jié)、元宵和端午的時候,人們就會在趕花山的山頭五個一幫十個一群的以男女為單位各自占據(jù)一個小山頭,當然看熱鬧的人是很多的,有時甚至是人山人海的熱鬧景象。說真的,每當聽到那些唱得好的山歌的時候,我就會被陶醉得不辨東南西北,那旋律甚至讓人一輩子也不能忘懷。就我們這個地方而言,彝族人的山歌相對其他民族的要豐富得多也優(yōu)美得多,盡管我歷來沒有親自和他們一起歌唱過,但一有機會我就會用心來聽,甚至還現(xiàn)場記錄過不少的山歌。
讀中學那會兒,就因為我的喜歡歌曲吧,我還買來了相關的樂理知識書籍開始自學樂譜,但那個時候還是不敢涉及創(chuàng)作這個領域,畢竟自己明白著自己的幼稚和淺薄。記得電影《少林寺》第一次在我們那里上映那次吧,我們幾個喜歡音樂的同學幾乎被那一曲《牧羊曲》把魂收了,于是在看第二場的時候,我們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分工,我來記譜其他幾位同學記詞,第二天我們就把《牧羊曲》這首歌在學校里傳唱開了。一個星期后,學校閱覽室里來了《半月談》,上面登有《牧羊曲》這首歌,一核對下來,呵呵,真的不錯呢,我才記錯了幾個符號!大概是有了那次“成功”的經(jīng)歷吧,我越發(fā)地喜歡上了音樂,也更喜歡去觀察生活,只是依舊不敢輕蹚創(chuàng)作歌曲這條路。
也許我天生不是做音樂家的料,自九零年參加工作后,除了盡心盡力地干好工作外,我更多的時候是約上朋友一起喝酒或一起游山玩水。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就在那段時間里我?guī)缀跤斡[盡了臨近幾個鄉(xiāng)鎮(zhèn)的水水水水!上天對我其實很優(yōu)厚,在我喜歡音樂的同時也讓我喜歡上了詩歌和小說,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在中學那會兒我還寫了一篇短篇小說在同學間傳看,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有些淺薄得可愛。
說真的,我的愛好很廣泛,中學時期除了偷偷的看《紅樓夢》、《水滸》等之外,我還從郵局訂來《演講與口才》和《攝影與藝術》這些書刊,我甚至還看《本草綱目》、《千金方》和《赤腳醫(yī)生手冊》,真的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為這事我還被父親責罵過。
工作后兜里有了幾個錢,還是為了趕時髦吧,在九幾年的時候我買了臺摩托,騎著摩托的我倒是很讓一些人羨慕得不得了,哈哈。不過我很摳門的,車子壞后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去修理店的,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反正自己能弄。不說簡單的摩托車了,就是4100型的柴油發(fā)動機我也帶著幾個人組裝過。有一次就為了磨合氣門我從早晨一直忙活到傍晚,我有耐心吧?那個時候,為了達到自己修理的目的,我還買了很多相關的修理工具,之后細細想來我真的有些焚琴煮鶴的味兒呢!
在我讀中學那會兒,我的語文老師說我有寫作天賦,于是我丟棄了其他科目的學習,基本上把時間都花費在斟詞酌句和胡亂涂鴉上,以至于無緣窺探象牙塔的美麗,只能草草地考了個社招廝混將下來。
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人們崇尚經(jīng)濟的余溫未盡,我和其他的眾多人們一樣也逃離不開經(jīng)濟浪潮的席卷,總之也想去嘗試一把當萬元戶的滋味。在那個時段,我販過水果拖過菜,跑過貨車開過店,挖過礦石打過井,可最終還是難圓財源滾滾的美夢,于是只好悻悻然放棄。也許是因為年歲的逐日漸增吧,已不再青春年少的眼看事情要深了一些,曾經(jīng)躁動的心思也安靜了許多。真的不想再去爭奪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看看書寫寫字或許更能安養(yǎng)暴虐的性子,這個時候我倒是很懷念我的游山玩水時的那些年、那些事起來。
人的一生真的不用太過勞累,但也要活的精彩。于是我又想起了我曾經(jīng)的最愛,我便在網(wǎng)絡世界里和人們談人生談社會起來,也適時的涂鴉了一些自己覺得很愉悅的文字。在我的這些涂鴉里,當然也包括一些歌曲,我再不像年少時那樣對一些事忌諱,當然也不去刻意的追求。忌諱了必然就是一種放不下的心結,而刻意了就會是一種無形的負擔。我們?yōu)槭裁匆欢ㄒ趦芍刎摀信腔矑暝?有時心理的勞累比身體的操勞更容易讓人枯憔!
近幾年來,我有幸參加了省內外的一些民族文化研討會,每次會議都會讓我有著較之前更深入的想法。因此除了相關的論文和一些詩歌、散文和小說的創(chuàng)作外,我還有了譜寫歌曲的沖動,于是便相繼寫下了《思鄉(xiāng)》和《烏蒙山我的家鄉(xiāng)》等幾首具有區(qū)域民族特色的歌。
巍巍烏蒙山,代代彝人情!我真的很感激上天對我的恩賜,把我降生在烏蒙山腹地的黔西北這個美麗的地方,我更感激我的父母,給了我一個深具文化內涵的民族印記!
當我靜靜地坐下來的時候,我的眼前就會呈現(xiàn)出一座座高高的大山,一個個古樸的寨子和一群群熱情的彝人,我仿佛聞到了山坡上蕎麥的芳香,聽到了寨子里月琴的吟唱,看見了人們歡快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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