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錯愛散文
記得那是2004年的六月。六月是一個令人傷感的月份,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在這一刻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我在這年六月大學畢業(yè),跟著所有大學畢業(yè)生一樣,有著類似的心態(tài),都想趁著這最后的大學生活,這最后的學生生涯,再好好地瘋狂一下,以示不曾虛度如此美好的青春。有句話說得好,“青春是用來懷念的”,所以盡量在這青春還在的日子里做些瘋狂且自己覺得值得的事,以便在日后的歲月里來懷念這一段無比瘋狂的歲月,用來證明你的青春曾來過。
6月6日,這天陽光很好,甚至有點火辣。臨近畢業(yè),課程雖說不少,但相對于以前而言是比較輕松自由的。這天下午,我被老鄉(xiāng)叫出去瘋狂了一下午,本意并不是很想去,可轉(zhuǎn)念間一想,大學生活馬上結(jié)束了,從此大家都各奔東西,再見面的機會可說少之又少,甚至為零,就讓我們都好聚好散,在最后一起的時光里都在各自的生命中留下一點痕跡,留下一點念想吧!說是去玩,無非就是找個場所,大家坐到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喝喝茶而已。
在這場聚會中有我有他,我們是老鄉(xiāng),更是同班同學,這一層關(guān)系似乎拉近了我與他的距離。在這樣一個往南不在南,靠北不著北的城市里遇見一個老鄉(xiāng)本身就不容易,更何況還是同班同學,更是不簡單,這些都是值得我們高興的事。
那一天我們不光在外面瘋狂,還在一起吃的飯,所以當一切事情都結(jié)束時,時間還是比較晚的,但還是可以趕回學校的?僧斘覀円恍腥俗叩綄W校大門之時,他突然對我說能否陪他在校園里走走,說說話。當時的自己并沒有多想,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什么,會有什么后續(xù)故事發(fā)生,只是單純地想到同班同學幾年,除了每年過年回家一起走之外,其他時間我們似乎話都未曾超過三句。試問就這樣的情況會有什么后續(xù)故事發(fā)生?就算他有女朋友,一起走走說說話也并不為過,只怕畢業(yè)以后就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的那種了,我個人就是這么覺得。
走進校門后,我和他便與其他老鄉(xiāng)分散走了。我與他往西那條路走去,其他老鄉(xiāng)則往東那條道走了,走在西路很寬闊,人也很稀少。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話,多半是他在說我在聽,因為我突然發(fā)現(xiàn)面對眼前的這個人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似乎對著他我沒有任何話題,也許是平時太過生疏的緣故吧,我這樣想著。當我們行至一半路途之時,他突然要求停下歇會,他的理由是吃飯時酒喝得有點多,頭有點暈。我在心里想這人怎么這么麻煩,但迫于無奈,也害怕他出什么狀況,這大晚上的想叫人幫忙都不方便,就隨了他。本想讓他隨便在路邊找個地坐著,他卻偏生告訴我西路旁邊的小河邊有休息的地方,硬要往那去。我一看時間有點不對,不想去卻不好明說,只得小聲說到那邊路不好走,我今天的鞋不方便。接下來他的話才讓我頓時無語,只聽到幽幽地聲音傳來,我扶著你過去就好了。不是說頭暈了,萬一把我扶倒了我不是更倒霉嘛!當然這話我只能在心里想想,沒敢說。無奈之下我只得硬著頭皮上。我不知道這個人是真聽不出我的意思還是他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在那一呆便一個小時過去了,誤了回宿舍的點不說,更糟糕的是我手機還沒電了,讓我很是無奈。他倒更氣人的慢悠悠地來一句,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陪我說話吧。我沒好心情的回了他句,不回去大晚上的睡哪去!說話總不可能說一個晚上吧!
“我給你找個地方讓你休息。”
我狐疑了下“那你呢?你干嗎去?”
“我把你安排好后,我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可以吧?”
就那樣傻楞楞地相信了,因為他本身愛上網(wǎng)。這似乎是對他的第一印象。就這樣過了一晚,我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從那晚之后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變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這變化來得不知是對是錯,到底在這場遇見中誰對誰錯,誰又能來說的清呢!
本以為我們就會在那天天明之后就此別過,一切都回到當初,此后再無任何除卻同學老鄉(xiāng)的的情愫之外的關(guān)系,不料似老天故意作弄,又像是他的捉弄,偏生他卻要繼續(xù)招惹我,又偏生那天的所有場景無時無刻不在擾亂著我的心房。太過凌亂的局面,讓我太過于措手不及,太過于招架不住。也讓自己心生害怕,心中真正在害怕什么?是怕繼續(xù)的糾纏嗎?還是其他,無人能懂。
就這樣凌亂的心緒下,讓兩個本就是凌亂的人,又再次凌亂地糾纏在一起,我不知道這一回我們又該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去收場,也不知道這場糾纏是無意還是故意,是對還是錯?不可否認的是,真的對他似乎存在絲絲縷縷的莫名的燥動,我想我自己怎么會如此地失去方寸吧。
在那段糾纏的日子里,我其實一直過得很煎熬,過得很復雜,真正開心、放松的日子壓根沒幾天,幾乎是屈指可數(shù)。在陌生人眼里,我和他就像是一對情侶,有時候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種錯覺。因為我們做著情侶都會做的事,說著情侶間都會說的話?烧嬲虑榈脑蛢(nèi)心感受又有幾人能懂我?我們更多的是安安靜靜地在一起走走,其實那會我也就是那樣想的,只想和他靜靜地走,什么也不用說,什么也不用想,就是很偶爾的'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一下溫暖。我也曾很疑惑地問過他,我們?nèi)缃竦臓顟B(tài)該以什么樣的詞來表達呢!他沉思片刻告訴我說“情人”,他也只是想到這樣一個詞算是此時此刻最貼切的詞來形容。我笑笑,更多的是無盡的無奈。
在我們一起走的時候,我的思緒總在亂飛,腦中總在想著別的事。以至于他有時候說話我都在走神,讓他倍感無奈,卻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很明白我此刻究竟在想什么,發(fā)什么呆,可以如此專注而不顧其他。有時候他看見我的安靜,他會選擇拼命地跟我說很多話,故意表現(xiàn)的很興奮。我會看著他這樣很心疼,也很想對他說,你不必這樣如此辛苦地為難自己。我只要這樣安靜地一起走就行?勺罱K的最終我還是沒能說出來,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一樣,發(fā)不出聲音。
一直跟我說,讓我們一切隨緣吧!很多事我們也不要刻意去逃避。我有時也勸勉自己,不去想以后,不去想將來,因為無路可想,只想要現(xiàn)在,只想要此刻。不去想會碰上什么人,遇見什么事,該怎么去面對,怎么去解決。當我聽見隨緣兩字時又記起,我忘了告訴他的是:我早在很多年前就不再相信緣份兩字了,就算相信,那也是自己爭取的緣份。而不是像別人口中說出的那樣,上天的注定,偶然的緣份。如同我相信宿命那樣,但是我卻不喜歡聽到別人對我說,你要相信宿命這些字眼。
那年六月二十二日,畢業(yè)證拿在手,可是心中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釋然與開心。我心迷茫了,我與他終究要各回各家,回歸我們原有的軌道繼續(xù)生活。原本就是打算一切都在畢業(yè)證拿到手的那刻結(jié)束,縱使千般不釋然,萬般不舍,卻也依舊是要去結(jié)束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會讓我一切都過去的。
暮飛姐姐說我是個好女孩,只是在感情方面太脆弱,太容易受傷了。對于這一點,我也很贊同,不然也不會在那些年里受到太多的傷害,以至于在后來的日子里,自己都感覺到對很多的事情太過于麻木。突然記起很多年前跟箋兒說此事的情形。尤其是箋兒的話,至今都在耳邊很清晰,箋兒說:小夏姐姐是不是很遺憾,在大學里沒有談戀愛,沒有談一場只屬于自己青春少年標志純粹無暇的戀愛。
當箋兒說完這段話后,我猛地心頭一酸,真的是那樣嗎?我想不應(yīng)該完全是那樣的。依晰記得給箋兒回復的是這樣一段話:小夏姐姐不是遺憾,只是老天太過于捉弄人。有時候?qū)幵覆灰鲆,因為遇見的時間不對,遇見的場景也不對。有時候會怪我們的緣份太過于姍姍來遲,緣份太過于淺淡。只嘆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么多年都過去了,為何要在這最后一刻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
青春是用來懷念的,一直都喜歡這句話。所以說當青春還在的歲月里,一定會做一些瘋狂的事來告別它。我想,這就是我在青春年少的日子里做過最為瘋狂的事吧!
涼樟夏記,謹以此文祭奠那段瘋狂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