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紅塵散文
人生就是一場夢,夢越長人生也就越真實。
——題記
。ㄒ唬┩耆な
兒時,我喜歡手拿即將融化的麥芽糖,吃著流進(jìn)嘴里的清鼻涕,舔食嘴角芝麻粒的甜味。母親總是不辭辛勞的為我清洗臉上的污漬,我依賴母親那雙溫暖滑嫩的手掌,撫在臉上,暖在心里。
生為男孩的我,從不缺少裝飾在身的粉紅色衣裳,我以為自己是個女孩,喜歡在同齡玩伴間展示自己的美麗,那時,我是一只五顏六色的蝴蝶,玩伴是肉肉的毛毛蟲。沒有人懷疑我的性別,就像一個母親看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即便渾身皺巴巴的,也沒有人懷疑這是丑,更何況我這只美麗的蝴蝶。
沒上幼兒園之前,是我人生中短暫而精彩的時光,此后,它是一段遙遠(yuǎn)的回憶。我的回憶是一匹雪盈盈的白馬,我的記憶在后退,白馬在飛快的奔跑,像幼兒園沒有韁繩的旋轉(zhuǎn)木馬,隨著《世上只有媽媽好》的音樂,開始認(rèn)識第一個漢語拼音(a)。啊……我想這也是我的第一聲嘆惜,因為我的“花枝招展”總是讓幼兒園阿姨將我的名字與性別區(qū)分開來,阿姨說我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問我漂亮的裙子是誰給我買的。母親來接我回家,與阿姨的第一次碰面,竟因我而使得雙方尷尬,因我的性別問題,從此便再也沒有與女生一起上廁所的機(jī)會了。
幼兒園是個充滿陽光與朝氣的地方,同樣也讓我學(xué)會如何識別男女性別,和許多男孩一樣,我也是站著撒尿的,是阿姨說的。
我開始有些討厭母親,討厭她為什么總是將我當(dāng)成女孩養(yǎng),我開始討厭蝴蝶,討厭它們不是站著撒尿。
長大是個必然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開始像男孩一樣長大,母親的手依然很溫暖,但那是在用心呵護(hù)一只生命短暫而脆弱的蝴蝶,我不是蝴蝶,我要做毛毛蟲,我要站著撒尿!
從此,父親的形象開始在我的內(nèi)心逐漸高大起來,他就像一座巍峨挺立的大山,讓我有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記得,我在上小學(xué)時寫的第一篇作文是《我的父親》。
(二)青春無悔
青春是校園時代的流光記憶,它深刻著許許多多難忘的回憶,那是一段無悔的青春,也是一段留有遺憾的青春。青春是糾結(jié),同樣也是明朗的,它像一段快而有序的鳴奏曲,如小鳥一般活潑飛來。
青春,總是對無知的青少年開著各種玩笑,青春,卻又離不開那些與情書有關(guān)的日子。
曾經(jīng)暗戀的.第一個女孩,此今已不記得她的模樣,情竇初開的單純更是尋不到任何痕跡,唯獨(dú)曾為她寫的情書成為我的獨(dú)家記憶,然而見證者就是老師與廣大的學(xué)生同胞,那是至今為止讓我感到最為羞恥的事情。不知有人可曾想過,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被老師逼迫在黑板上寫一百遍“我愛你”是什么樣的心情,或許那個時候的我“很浪漫”。從此我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那個女孩喜歡上了我,同時身后還有許多女孩追隨,第一次為自己是個“男人”而感到驕傲。
輕彈早已破舊失去光澤的木吉他,低沉的弦音為青春披上一層古樸的黃色,猶記當(dāng)年“甘苦患難”的兄弟,和一起躲在寢室唱著羅大佑的《童年》。青春的糾結(jié)是在寂寞與奮斗中徘徊,一邊是盡情放縱,一邊是無休止的測驗考試,青春是威嚴(yán)的,老師等同于父親的威嚴(yán)。
曾在離開校園很長一段時間,我的惡夢除了考試就是那個近似“魔鬼”的老師,很慶幸那只是一場短暫的夢。
青春就預(yù)示著長大,越長大也就越孤單,那時我突然明白為何母親總是喜歡將我打扮成“蝴蝶”,因為蝴蝶的美麗很短暫,是母親用她溫暖的雙手為我保存著這段“美麗”的時光。母親的手不再撫摸我的臉頰,而是輕輕拍打我的肩膀,兒子又長高了。是啊,我長高了,母親卻矮了半寸。母親的笑容總是能容納很多內(nèi)容,她的愛就像黃河一樣,滔滔不絕,澎湃洶涌。當(dāng)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時候,也許這是她所能給予我的全部。
而父親這座高山,還能護(hù)佑我到幾時?就像父親所說的:真正的男人,就應(yīng)該抗得起這座高山,趟過那條河流!青春,就是一個能夠肩負(fù)起責(zé)任的過程,因為青春過后,我們僅可以珍惜呵護(hù)的,是家!
。ㄈ┤
家,是一份沉重而艱巨的責(zé)任。
兒時,活躍在父親的肩頭,一泡童子尿順著父親的脖梗流下,聽到父親清朗的笑罵聲,我才知道什么是安全感。如今,父親如山的脊梁已經(jīng)微微凸起,卻再無法抗起那沉甸甸的份量。
母親的手還似兒時那般溫暖,只是已失去光澤的手指只剩下一圈圈模糊的指紋。母親已不再年輕,愛卻依舊濃烈,曾經(jīng)那只飛落在母親指尖的“蝴蝶”,如今蛻變成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雄鷹,而我的天空,卻不見母親的身影。
雛鳥長大就要離巢,我翱翔的天空又多了一個“家”,家是一份沉重而艱巨的責(zé)任,我化為一座高山。在我肩頭是另外一個兒時的我,枕邊是個年輕的母親。肩頭另一邊是自己的父親母親,一座曾讓我依靠的大山和一條充滿愛的河流。此刻突然想起父親的話:真正的男人,就應(yīng)該扛得起這座高山,趟過那條河流!
是。∧腥司蛻(yīng)該有這份“排山倒!钡臍鈩!家是一份沉重,同時也可讓人踏實穩(wěn)重,若失去這份重量,與輕飄飄的鵝毛有何分別?人心輕浮容易迷失,而一份實實在在的責(zé)任感,卻總能讓人找回迷失的路。因為家還在,父親母親還在,妻兒還在。
三十而立,在我看來不是事業(yè)上的成功,而是能挺起家庭的重?fù)?dān)。
(四)半生紅塵
人生就像一場夢,夢越久人生也就越真實,生活總要?dú)w于現(xiàn)實,因為現(xiàn)實總會被生活逼迫。
紅塵是個要拼盡全力“廝殺”的疆場,一個完整的人生不在于生活有多么完美,而是看這場“生死搏斗”中,誰能夠勇敢的活下去。
人生是個不完美的人生,沒有人能將完美運(yùn)用到極致,即便生命枯竭,人生依然會留有遺憾,而彌補(bǔ)遺憾的最好方式,是如何學(xué)會釋懷。
生活是一把雙刃劍,你認(rèn)真對待它,它也會給予你相應(yīng)的回報,若排斥它,將會失掉整個人生。
我的人生并不精彩,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沒有“生死相托”的友情,我活的很普通,普通的放在人堆里都無人找尋。但我有一份真實平樸的親情,無論自己走多遠(yuǎn)遇到多少質(zhì)疑與困惑,我的方向卻始終不變。因為我還記得,家,就在自己身后,默默等待一個“游子”的歸來。
半生紅塵,是一輪陰晴圓缺的明月,也許在某一刻會失去很多,也會心急如焚想要填補(bǔ),但當(dāng)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消散掉,那缺失的另一半就會自然而然的被補(bǔ)回來。
至此,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反璞歸真”的心境,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或許這就是佛家所說的禪境吧。
我相信因果,相信緣,因為人生本身就是一場因果,而身邊自己所能接觸的任何人、事、物都是緣。在我半個人生還未到圓滿之時,我相信今后人生的過程,也畢定是人生圓滿的過程,不白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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