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巴谷深藏深山的原始之美的寫景散文
清晨,我們乘坐大巴從麗江古城前往玉龍雪山,高原的天比江淮平原更清澈,雖然玉龍雪山在三十公里外,但在麗江可以遠遠眺望美麗玉龍雪山,云霧遮掩,難以目睹真容。車子駛近山麓,開始盤山而行,望著窗外,山峰突兀,滿山皆石,可一株株松樹仍然頑強地生長在高原貧瘠的山崗上,雖然已經(jīng)初冬,青翠不減,車行至半山腰,植被明顯變化,半山腰有許多落葉樹木,樹葉有淺黃、枯黃、橙紅,半山以上就是一叢從的高原草甸了。本以為應(yīng)該是荒涼的高原山麓,卻在車子回轉(zhuǎn)一個半彎后眼前一片開闊平地,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美麗的雪峰下,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創(chuàng)造一片安詳和諧的生息之地。這里有著保留這最古老的納西文明——玉水寨和東巴谷。車子在平谷停下,雪山愈近,雪山就越發(fā)顯得嵯峨雄峻,雪山巔上,云霧接天,團團的霧靄,飄飄悠悠,任風(fēng)扯拽,就是不能斷開雪山而去,雪峰像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玉龍雪山腳下東南方有一處遺落的古文明生息地——東巴谷。這是自然神力的杰作,在高原上撕開一道裂口,流水有了匯集地,灌木喬木有了避風(fēng)港,飛禽走獸有了落腳地,讓文明的種子在這生根發(fā)芽。
坐在觀光電瓶車上仰望頭頂,山峰陡峭,植被繁茂,溪流孱孱,谷底有巨巖洞穴,一千多年前勇敢的納西人靠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走過荒原,翻越了無數(shù)的崇山峻嶺,裸露而荒涼的高原在玉龍雪山這個美麗地方接納了他們。他們感恩自然,在這里結(jié)廬而居,與自然和諧相處。在貧乏物質(zhì)基礎(chǔ)下創(chuàng)造和沉積了自己民族特有的文化。雖然我對東巴文化了解甚少,進入這個基本保持人類生活原始模樣的峽谷,直接面對著千百年來一直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tài)和最原始的美,我能透過原始的美而感受古老文明的強大生命力。文字是最原始的象形文字,畫是隨意刻在樹枝、巖壁等自然物體之上?恐钤颊嬲\,靠著最敬畏的心靈,這種文明一路走來,在西南一隅,沒有湮滅,而今成了人們心靈的向往,成了巨大的神秘誘惑。
東巴谷是古老茶馬古道的一部分,是一條人文精神的超越之路。馬幫每次踏上征程,就是一次生與死的體驗之旅。在寂寞單調(diào)的長途跋涉中,無數(shù)險灘、絕壁、天險、關(guān)隘、羊腸小道需要巨大的勇氣、力量、智慧和忍耐去征服,在這條古道上,沒有地域界限,沒有民族隔閡,只有互依互助友誼之情。寂靜的深夜熊熊的篝火燃起來,不同民族的兄弟圍坐在巨大的馬幫鍋旁,喝酒、吃肉、唱歌、跳舞,不同信仰的民族可以在這兒盡情把自己一切展示,不同的文化在的在茶馬古道上的交融和廣泛傳播,促進了滇西北納西人、白族、藏族等各兄弟民族之間的經(jīng)濟往來和文化交流,增進了民族間的團結(jié)和友誼。茶馬古道上的商旅也有許多兼職的藝術(shù)家,在明朗的.月光下、在馬幫滯留期間,以靈巧的雙手用原始而簡陋的工具創(chuàng)造了人間奇跡,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藝術(shù)造型為古道漫長的旅途增添了一種精神上的神圣和莊嚴,為人類藝術(shù)增添的幾許色彩,也為那遙遠的地平線增添了幾許神秘,也讓文化得以保存和流傳。旅途中的馬幫鍋,都有前一批馬幫留下的食物、水,后一批在享受了前一批馬幫的食物后,同樣也留下豐盛食物和水,留給下一批長途跋涉的商旅,靠著這原始的互助和奉獻,千百年來,馬鈴聲一直響徹在這條艱險而又荒涼的古道上。如今巨大的馬幫鍋已被支起供游人瞻仰,喧鬧中讓我們心靈回歸寂靜,靜默地追溯那遙遠已經(jīng)逝去的馬鈴。
東巴谷的主街是匠人街,這里是原始商貿(mào)的集貨買賣地。街兩邊是一些少數(shù)民族的院落,都是充滿民族特色的店鋪,各種首飾、皮毛、藥材琳瑯滿目,作為旅游開發(fā)的資源,這里面的許多東西已經(jīng)失去原有的文化內(nèi)涵和意義,成了現(xiàn)代化大批量機器生產(chǎn)的仿制品。
曾經(jīng)深藏的東巴谷和東巴文化逐漸的向世人展現(xiàn),在商業(yè)侵蝕下慢慢消褪了她的精髓和神秘。真希望在開發(fā)文化旅游上需要更嚴格地保護,保護這種歷經(jīng)坎坷而留世的民族精華。祈愿東巴谷能長久保持最原始的和諧,永遠閃爍著神秘、莊嚴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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