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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中秋抒情散文
前兩天,媽媽打電話,叮囑我在中秋節(jié)前,一定抽時間去看望一下住在城市另一端的姨媽。我答應(yīng)了。
姨媽是我母親的同胞姐姐。
念書的時候,每年寒暑假,最開心的事就是去姨媽家里玩。姨媽會做很多小食品,每次我和姐姐或弟弟去姨媽家里,她總是不厭其煩,變著花樣做給我們吃。我現(xiàn)在還記得姨媽做的年糕和酥肉,是我兒時記憶中,最讓我垂涎的美味。
現(xiàn)在姨媽已經(jīng)年愈七旬,身體一直很硬朗。姨父的身體不太好,有很多老年性疾病,神志也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常常連姨媽,他也認不清楚的。
到姨媽家時,已是上午的9點多鐘。姨媽正在喂姨父吃早飯,是姨媽自己搟的面葉,加了雞蛋和青菜,看著就很爽口。姨父戴著一個特制的圍嘴,安靜的坐著。看到我走進屋來,他居然很熱情的笑著,招呼我坐下。我問他認識我是誰嗎?他仔細的看著我,輕輕的搖頭,像個孩子似的害羞著,說“我不記得了”。
我從姨媽的手中接過碗,讓姨媽去吃飯,我來喂姨父。我把一勺面葉喂給他吃,看著姨父慢慢的咀嚼著,我拿著圍嘴輕輕的給他擦拭嘴邊的涎水,那一刻,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滑落...
60年代初期,皖北地區(qū)大規(guī)模的煤炭開發(fā),十幾座大型煤礦拔地而起。來自全國各地,數(shù)以萬計的熱血青年,高唱著“咱們工人有力量”投身到這場轟轟烈烈的建設(shè)中來。這其中就有我爸爸媽媽和我姨父姨母。他們住庵棚,點蠟燭,吃粗糧,踏泥濘,是最早的的煤礦建設(shè)者。
爸爸和姨父是在同一個村鎮(zhèn)長大的少年。很小的時候,他們就相識,又坐了同一列火車來到皖北,姨父姨媽,我爸我媽,先后結(jié)婚成家,朋友成了連襟,友情滲進了親情,他們更是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姨父姨媽住在離我家很遠的另一個礦區(qū)。每到節(jié)假日,我們倆家總是互有來往。相比我爸爸的詼諧風趣,姨父則顯得更為內(nèi)斂老成一些。他比我爸爸年長了七八歲,所以每每愛用長者的口吻叮囑我爸爸要少吸煙少喝酒,多愛惜身體。而我爸爸因為工作的緣故,應(yīng)酬很多,總是很難控制煙酒的度量,這也是我爸爸晚年肺部會出毛病的最主要原因。
大約在十年前,一向很注意養(yǎng)生之道的姨父,在一次病后,突然就不認識所有的人了。他的身體機能很好,能吃能喝能睡,表面看上去是一個很健康的人,可他不記得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我姨媽在內(nèi)。醫(yī)院診斷說是老年性癡呆。
我爸爸每年都會去探望姨父,陪他說話,給他講他們家鄉(xiāng)的往事,想幫助他恢復(fù)一點記憶,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姨父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我爸爸竟然在09年的元月份,先我姨父而去了。這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隨著年齡的增加,姨父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從最初自己吃飯穿衣到現(xiàn)在完全不能自理。十年了,我姨媽一直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支撐著他。無論嚴寒酷暑,喂水喂飯,洗衣洗澡,牽著他的手散步,應(yīng)和著他的自言自語...把他當做一個想笑就笑,想鬧就鬧的孩子來照顧。今天的姨媽,是姨父最頑強的生命支柱!
我姨媽沒有讀過什么書,她不知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種很美、很浪漫的情感境界;她也不懂得天荒地老,?菔癄之類的誓言?伤米顚嵲跇闼氐男袆,詮釋了甘苦與共,不離不棄的婚姻真諦。
中秋節(ji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爸爸在世的時候,每年的中秋節(jié)都是我家最快樂的節(jié)日!從去年我爸爸過世,中秋節(jié)在我家,是最沉默的日子。
又要到中秋節(jié)了。今年,我很想借中秋之際,祝福我的姨父在他的懵懂世界里,能快樂,能長壽!
祝福所有的老人健康長壽!
更要祝福我爸爸,在天堂一切都好。
爸,我想你了!要是你也想我了,中秋之夜,你來看看我吧,縱然是夢里相見!我是那么的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