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欲渡河散文
四月的一天,豆大的雨滴從天上傾瀉下來,阿亮在河邊撈漂,一個不小心被沖到了河里,那一刻,他知道他的這一生永遠停止了,終結(jié)在20歲。湍急的河流沒有留情,發(fā)力把他沖了出去,醒來時,已經(jīng)在五十里外的小島上,這個平時只有鳥和鳥糞的地方,真正的荒無人煙,甚至平常里漁民休整也不會來。
說來也怪,父母早逝的.阿亮從小懼怕游泳,居然在這次沒有事,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剛來這里,阿亮一直在盼著有人來救他,等著、等著,就這么過了四天。
他不吃不喝,任憑胃里的汁液都顫抖,他也不愿起身,想著下一秒就有人帶著食物來了,不必做無用功。
白天里他躺在岸邊殷殷地望著對岸,他想著人們肯定會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鎮(zhèn)里的人會像尋找寶物一樣尋找他,甚至他都想好了以怎樣的情景來與鎮(zhèn)里的人們見面,應(yīng)該用一種大難不死的歡喜,還是重獲新生的感激或是我見猶憐的悲戚。
等啊等,等到第四天,陽光郁郁的,云朵里外好幾層翻卷著,太陽看起來不是那么刺眼,他看到遠遠的大帆船,船上滿載著鎮(zhèn)上的人,他們拿著食物,像歡迎英雄一樣來救他了,他的眼里快要滴出血。但這時候有一只討厭的蚊子終結(jié)了阿亮眼前的美好。嗷嗷,完全是幻想,沒有人來救他,他灰心了,看來人們壓根不會想起他來,或許是他們以為他死掉了。
怎么辦,繼續(xù)躺著等著餓死?
意識告訴阿亮他想活。餓到身體虛弱的阿亮顫顫巍巍地起身,撐著往小島里邊走,這時他的第一直覺是食物。就在阿亮覺得自己要死掉時,眼前掉落一只鳥窩,窩里有四只如手指般大小的鳥蛋,阿亮欣喜抬起那倦怠不堪的頭顱,一只吐著信子的毒蛇,正張牙舞爪地趴在大樹上盯著他。他顧不上害怕,抓起一只鳥蛋便扔到嘴里,蛋殼碰到尖銳的牙齒,登時便碎了,餓極了的阿亮把殼一起吞了下去,蛋殼劃過喉嚨,似有苦澀之感,“自己不會就這么死掉”,阿亮想。
頭暈眼花的阿亮把其它三個鳥蛋放在嘴里,略一咀嚼便下咽。蛋殼輕柔地劃過喉嚨,進入到早已干澀的阿亮的肚子。
吃光鳥蛋的阿亮,還未砸吧嘴,就看到眼前的毒蛇從樹上下來,正吐著信子朝他滑過來,阿亮拔腿就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甚至掉了鞋子。毒蛇沒有泄氣,阿亮?xí)嵌旧叩谋P中餐嗎?躲過了洪水,扛過了饑餓,卻要敗給一條蛇。
阿亮心中忽然悲傷不已,生命為何如此脆弱,活著怎么就這么難。
他哭喊著抓起了身邊的石子,憤怒地砸向了毒蛇,只見毒蛇看到阿亮的氣沖斗牛。敗下陣來,優(yōu)哉游哉地離去了。
四天后,阿亮終于找到了一條小船,那是一艘破爛不堪的,報廢的小船,但阿亮有信心把它修好,甚至在這四天里阿亮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游泳。
即使沒有船沒有槳,也并沒有沒有理由頹廢地躺在原地,伸手等待別人的施舍,去砍樹,去學(xué)習(xí)造槳,去學(xué)游泳,終有一天你會靠自己渡過這條河。
“駿馬秋風(fēng)冀北,杏花煙雨江南”,希望自己可以走遍祖國的大江南北,還能寫出自己滿意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