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笛聲散文
感謝生命里的那些相遇,讓我學(xué)會珍惜那些在一起的時光,珍惜那些互相溫暖的歲月,珍惜那些心中有你的人——題記
人世的真情,在這我們些平凡人里,是不能驚天動地的,但有一種默然相伴,也是最好愛情的樣子。
前些日子,因?yàn)楣ぷ餍枰,我在老街道的沙園路小住,早上六多出工,每晚傍晚六點(diǎn)多收了工。我懶得等公交車,就徒步往返做工的地方和住址,來回中途經(jīng)過市第二人民醫(yī)院緊挨著的中山公園,中山公園有條小路可以徑直穿過醫(yī)院就是和沙園路相連的文峰街。
每晚的這個時候,公園的散步的人就多了起來,年輕人在寬闊的足球場慢步,上了年經(jīng)的人在廣場上或推或牽著小孩,閑悠地在身邊走過。當(dāng)然了,公園和醫(yī)院相鄰,也有病友在公園里走動。但大抵的,他們與我擦肩而過,匆匆的腳步都似一陣風(fēng),但有一對中年夫妻的影子卻深深地烙在腦海里。
第一次和他們相遇,是個雨后的傍晚,雨后夕陽如血,那是多么浪漫的情節(jié)。多日沒有露面的太陽依依不舍地斜掛在天的西角,盡情地撒灑余暉,給公園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樹葉、花圃邊上的青草都涂上一層金色。池塘里一貫以驕傲姿態(tài)生長的蓮荷,也不甘寂寞地迎風(fēng)呢喃軟語,這個時候,整個世界都似乎是那么的平和。當(dāng)我走那段小山的下坡路的時候,他們在小山下小樹叢相互追逐。那男的約50開外,我不知道他貴姓尊名,因?yàn)槟昙o(jì)稍比我大,暫且叫他大哥吧。
這位大哥個兒不高,胖乎乎的,上身一件干凈潔白的T恤跑在前頭,臉上是一團(tuán)燦爛的笑容,很討人喜歡的樣子。他跑在前面走走又停停,時不時轉(zhuǎn)過頭招呼跟在他后面一位40多歲的女子,那位女子則是有點(diǎn)虛弱和削瘦,那白藍(lán)條紋相間的衣褲穿穿她的身上顯得那么的空空蕩蕩。跑起來的步履顯然的有點(diǎn)蹣跚。他們相互追逐時快時慢,象一對優(yōu)雅的`蝴蝶輕盈地飛舞在花叢里。當(dāng)他們拉開一段小距離 ,這位大哥又放慢腳步,讓那位女子追逐上來。突然的,在那位女子緊跟這位大哥背后的時候,他蹲了下來,彎下了腰,讓那女子無意間又自然地?fù)湓谒成,然后雙手反過來抱緊她,這位女子側(cè)緊緊地伏這位大哥的背上,瘦小的雙手摟著哥的脖子,大哥一個小跑在我的面前走過。于是,一陣嘻罵與甜笑在幾縷紅霞輝映的天空之中彌漫開來。
盡管那顆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心似乎早已封塵了屬于青春的悸動,此刻馨暖無端惹起心的微瀾,我就回頭多看了他們一眸。
溫馨的陽光,柔柔的掛在樹上,他們跑到池塘前的小柳下,然后并排坐在綠郁的柳樹下座椅上。這位大哥摘下一張柳葉,聚精會神地吹著葉笛。那位女子側(cè)依在那位大哥的肩胛上,專心致志地聽著那“啤啤”的笛聲。那旋律雖然不是天籟之音,但也十分的動聽與揚(yáng)昂激越。嫩綠嫩綠的柳葉迎著微風(fēng)輕輕擺動,搖曳著斜陽的光輝,一縷微弱而又安祥的光斑透過葉縫灑澆在他們的身上,撒在那位女子的幸福的笑臉上。這依偎,這笑,都沒有偽裝的矯情!
直確告訴我,好一對感情篤深的夫妻,我不禁駐足聽著這位大哥用葉笛吹出來的纏綿的情歌。優(yōu)美的笛聲里有一縷縷剪不斷的溫情,也有一份份割舍不去的牽掛與舍不得的忘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蓬勃的生活力和愛情的美好向往。此時風(fēng)很軟很柔,吹在臉上時微微涼爽的,靜靜閉上眼睛捕捉撿拾那悠揚(yáng)飄飛的氣息,是別一樣的清新與甜蜜。似是在油燈下讀一本泛黃的經(jīng)典愛情線裝書。
忽然的,笛聲停下了,猛然的聽到一陣嬰嬰的抽噎聲,悲戚戚的。我抬眼望去,那位女子伏在這位大哥的身上,淺淺的眼窩里沾滿了淚花。大哥用手輕輕拍著懷中妻子的背,口中噥噥呶呶的,像是哄勸一位不諳世事的小孩。
一個中年人的凄楚的哭泣,總是有著說不出的心酸。但我不想去窺探別人的隱私,更不愿意去聽那讓人心情沉重難受的哭泣聲。我繞過小山的樹叢,偏道走較遠(yuǎn)的體育館路回沙園。
次日清晨,初夏的風(fēng),是涼習(xí)習(xí)的。卻又是如此的深情,回旋著溫暖施愛在人間。
我按我的習(xí)慣,步行去出工,沒想到的是,那對形影不離的蝴蝶又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他們一掃昨晚的陰霾,悅?cè)坏卮螋[和嬉笑。那位大哥繞著柳樹下座椅,一邊佯裝著跌跌撞撞的樣子,一邊忍著笑說著:“哎呀,我跑不動了!”那位女子大概知道作詐,一邊咯咯地地笑著。她一手拉著丈夫的衫尾,一手撩開飄飛在嘴角的頭發(fā),猛然的,我發(fā)現(xiàn)那位女子是個癌患者。我在醫(yī)院做過義工,她脖子上和腮部微腫與她的骨感完全不相符,紫紅色的線紋是放射醫(yī)療形成深褐的膚色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
我把短暫的目光定格在這對夫妻里,有一種說不出感覺油然而生,是驚訝或是敬意,我說不清楚。身患絕癥的女子能如此快樂,必定是有位能抵擋生命面前驚濤駭浪的丈夫,用真摯的純情的心靈去支撐著對方。
我邊走邊忍不回頭,看著這對離我越來越遠(yuǎn)情的純情的夫妻,心中未免是一番感慨!
關(guān)于愛情,我懂的也不多,沒有人知道,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屬于淺相遇,深相知;更沒有人知道,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屬于默然相伴,寂靜歡喜。我也不從考究。
但我相信這對夫妻地相互追逐的過后,依然是一個吹響那葉笛。一個側(cè)依偎著,靜靜地聽著那悅耳的笛聲。那歡樂的笛聲釋譯著相濡以沫的愛情故事,敘述者人生路上最好的相伴!花綿綿而綻,音靡靡而繞,低眉含笑間,那必定是愛情很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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