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會梅散文
很想看梅,一定要是北方的梅,寒枝獨立的梅。人生第一次見梅的過程非常倉促。在冬天快過得時候坐著小巴哐當哐當獨自去北峰看梅。車上人擠人,我左手扶著把手,右手提著冷掉的包子,
空氣里都是塵埃和疲倦的味道。我是這樣不體面地去見梅。
但是去了之后,發(fā)現(xiàn)梅和我想象中的相去甚遠不是不美,它美,但是沒有我想象地那么驚艷。它立在人擠人的菜市中,發(fā)在酒館茶店之前,一排一排,一棵一課,井然有序。迎著朝陽,它委屈地撇開頭。它開得很拘束。
有個寺,走進里面,是汗滴和言語摩擦的味道。很粗糙很濃郁。
拐進庭院,從典雅的木窗往里探去,才開始有點意思。花瓣飄落,兀兀深墻,像女兒閨房屏風上的小畫,清新淡雅。走進去,喔,好多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好多相機,長短的鏡頭,躁動的人群,捕捉著這株梅花今年的命運,和往后的命運?磥砻芬策^得不是很體面。
我想真正的梅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書上不是這么寫的,它可是雪中高士,月下美人,它應(yīng)該是眾卉并謝的`時節(jié),開得最驕傲恣意的那位。不管怎么說,我對南方的梅有點失望,我想南方的梅也是這么看我的。
但是我想要遇見的梅在哪呢,我也說不好,北方有嗎?我從來沒去過北方,我真的說不好。它是不是也同樣開在世俗里,一批又一批的游人在這里寫下到此一游,一批又一批的游人離去。對還沒到來的重逢,我期待又不安。
高考成績出來了,終究沒能成為北方的梅。翻到舊書里夾得這段戲言,只能感慨時光飛逝。人生百轉(zhuǎn)千回,這算是第一次嘗到何為莫大遺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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