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暗香來散文
總穿著那橘黃色,總騎那清潔車,穿梭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城市的夏天,炎熱而毫無人情味。執(zhí)一掃帚,低頭,默默清掃著街道的垃圾,街旁的樹是她的鄰伴,路邊的草是她的知己。汗水順著臉頰,“滴嗒”一聲低落在地上,又“嗞”地被燙燙的地面化為水汽。累了,她便撐著掃帚,立于樹蔭下,望著過往的行人。
她驚羨于過往女子的粉面桃腮,光鮮亮麗,仰望著別人的鮮衣怒馬。而她呢,只是一名普通的環(huán)衛(wèi)工人。她低頭望了望被汗水浸濕的外套,望了望破舊的布鞋,不禁“唉”了一聲,搖了搖頭,獨自推著清潔車繼續(xù)著自己的'工作,雖然仰望著別人,但她依舊覺得把眼前工作做好才是正事。
灑水車從遠處駛來,她還未來得及躲閃,就已被濺了一身。司機從車中探出頭來,大聲喊道“不好意思!”她亦大聲答道“沒關(guān)系!”并回以微笑,這微笑,給這炎夏降了溫,卻給人心增了溫。望著灑水車遠走,她才低頭看了看濕透的衣服與鞋子,又是“唉”地一聲,也不抱怨,她覺得她的一生也許就該是這樣,平凡卑微卻無力改變,只能抬頭仰望著他人。
晚風吹過河面上最后一波漣漪,夕陽收起它最后一束余暉。她收起工具,拖著疲憊的身軀,騎上清潔車,準備回家,鞋子還未干透,略有些難受,她不禁加快了蹬車的速度,想快快結(jié)束這難受之感。
她一生都在仰望別人,卻不料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仰望。
穿過繁華的城市,她覺得自己就是局外人。倏地一撇,卻望見一位母親抱著孩子在乞討。也許見多了欺騙,周圍人盡是鄙夷的神色,從這對母子身邊匆匆走過卻無絲毫表示。
她將清潔車停在路邊,心想著,要不就給點吧,如果家境富裕,誰還會在大晚上地帶著孩子受熱討錢呢?于是不聲不響地掏出袋中僅有的皺巴巴的五塊錢,輕輕放下,準備默默走開。突然,人群里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媽媽,你看那個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真善良,我喜歡她這樣的人!痹鹊倪^客們聞聲竟也停下腳步,目送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目光中滿是尊敬與感動。
她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用善良與敬業(yè)鑄成的巨人,一直被人們仰望著。她自己便是那一抹暗香,潤染著四季芬芳,芳香了每一個街角與人世。
莫仰他之美,自有暗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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