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峴港散文
峴港的“峴”(xiàn)字,以前我一直讀作jiàn,去了這趟越南才糾正了我的發(fā)音錯誤。直到現(xiàn)在一看到“峴”字還想讀成“jiàn”。
我對峴港的第一印象來自導游小鄭在南寧T2航站樓候機大廳向團友們所做的介紹。他講了很多事項,我只記住了兩個,一是1萬越南盾大約相當于3塊錢人民幣,建議每位團友兌換500元人民幣的越南盾,以備不時之需,可在他那里兌換越幣,沒花完的越幣,在散團時還是在他那里換回人民幣;二是在越南很多地方要給小費。經(jīng)過海關時,每個人要在護照里面夾帶10元人民幣,否則就會遇到麻煩(海關人員的刁難);入住酒店后,每天每人要在床頭柜上放1萬越南盾,等于兩名住客每天給做衛(wèi)生的服務人員6元人民幣的小費,否則也會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問題。
果不其然,按照鄭導在入關前的再次提醒,我們團隊通過越南海關時一切順利!在峴港住宿5天的那家旅館,有一天我和同住的團友都忘記了放小費,結果是下午回到房間時發(fā)現(xiàn),一次性牙刷牙膏被收走了,但沒添置新的。衛(wèi)生做的也是馬馬虎虎,只是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下,其他該打掃的地方一概沒動!臨離開峴港在去機場的路上,那位自稱來自九寨溝名叫“阿江”的隨車“導游”向每位團友收取50元人民幣的小費,說這些錢是給越南導游阿霞和當?shù)厮緳C的,與他無關。還說如不給小費的話,司機會把車停在路邊拒絕去機場。每位團員都乖乖就范。
為彌補當?shù)貙в螡h語能力的不足,在峴港的每臺旅游大巴上都配有一名來自中國的導游,這些人只能在車上做講解,下車后就不能再“導游”了,“阿江”就屬于這類人;氐侥蠈幒,我將此事反映給了組團社,因為在與他們簽訂的“旅游合同”里注明了所收取的費用中包括了雜費和小費。組團社有關人員追回了那筆錢,并退給我了那50元人民幣。
越南與廣西的陸?战唤,以前曾因公到過海防、下龍灣以及河內(nèi),峴港我是頭回去,臨行前做了一些“功課”,對這座濱海旅游城市抱有期待。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飛行,5月22日大約晚上9點多鐘(當?shù)貢r間比北京時間晚一個小時),被稱為越南第四大城市的峴港就出現(xiàn)在飛機下方。從空中看峴港的夜景,燈火通明,流光溢彩,在浪漫與安逸的氛圍中還有幾分神秘感。越南語“DaNang”(峴港)讀音接近漢語的“大娘”。走近她看,峴港的模樣絕不像大娘,在我看來,她很像一位美麗且富有親和力的少婦。
旅游大巴駛進了市區(qū),從車窗望出去,街道兩旁最多的是餐飲大排檔,里面燈火輝煌,食客不少,再有就是各類店鋪,其中,賣摩托車的和修摩托車的鋪面最多,因為,馬路上行駛的交通工具大多數(shù)是摩托車,以本田、鈴木、雅馬哈品牌為主。鄭導也一再交代過:這里的摩托車速度很快,而且不讓行人,過馬路時要特別小心!不久,一座龍形大橋出現(xiàn)在眼前。據(jù)介紹,這座橫跨韓江之上的龍形大橋于2009年開始建造,經(jīng)歷了4年時間并耗資8500萬美元,是目前東南亞地區(qū)唯一采用單拱鋼結構模式建造的橋梁。它是峴港的標志性景觀之一,尤其是晚上,橋身在燈光渲染下變換著各種顏色,十分靚麗。每到周末晚上,龍頭的口中還會噴出火舌和白色水霧,屆時會引來眾多市民和游客駐足觀看。
在越南文化中,龍是世間所有人供奉的圖騰,越南人稱自己為龍子仙孫,越南歷代王朝的建筑、服飾、器皿等都裝飾有龍紋。他們認為龍是綜合性最強的神物,龍的前身就是蛇與鱷魚,因此,越南龍的形象是在蛇與鱷魚等動物形象基礎上抽象而成,龍形大橋的造型集中展現(xiàn)了越南龍的特點。在漫長的封建時代,跟中國龍一樣,越南龍被各個封建王朝所壟斷,成為皇權的象征。
據(jù)越南導游阿霞介紹,同其他城市一樣,峴港人也是蓋房子之前先買地皮,人們對買下的地皮擁有永久使用權。在自己的地皮上可以隨意建房,還可以買賣和繼承。為了用有限的錢造出好一些的房子,就只能在購地支出上節(jié)省開支。于是,人們往往就只買一塊面積較小的.地皮,然后蓋起一棟棟又細又長的“苗條”樓房,最高的居民住宅有五至六層。而在峴港,居民樓大都是三層左右,第一層是店鋪,第二層是臥室,第三層是曬臺,當?shù)厝巳窠?jīng)商的狀況可見一斑。峴港人想象力豐富,他們將房屋外觀漆成五顏六色,從正面看門臉不大,從側面看卻是長長的外墻向屋后延伸。同時,房屋外型還融合了一些法式建筑風格。雖然這些住宅棟棟相連,住戶比較稠密,但周邊環(huán)境都挺干凈,即便是吃大排檔的地方也少有海鮮的腥臭味和餐飲垃圾。
我們下榻的旅館距離美溪海灘比較近,據(jù)說那里的海上日出很漂亮,轉(zhuǎn)天早晨不到5點鐘我就來到了海邊。人們已經(jīng)開始在海邊晨練了,有在沙灘上疾走或跑步的,有跳集體健身舞的,有打排球的,有在海中游泳的,還有將自己的身體埋在細沙中躺在那兒閉目養(yǎng)神的。這里沒有機器的轟鳴聲,也沒有浮躁的喧囂,看不到污染和垃圾,更看不到那些極度商業(yè)化的娛樂設施設備。這是一個適合放松、思考,適合度假,適合沉淀自己的好地方。據(jù)介紹,福布斯雜志分別根據(jù)沙灘的柔軟潔白細膩程度、交通便利程度、周邊的度假設施,陽光日照和海灘大小等系統(tǒng)指標,綜合評價美溪海灘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六大海灘之一。峴港還被美國《國家地理》雜志選為人生必去的50個地方,被稱為“東方夏威夷”。此刻,我親眼印證了這些“結論”的真?zhèn)巍5鸽S著旅游業(yè)的不斷發(fā)展,這座小城依舊保持自己的淳樸本色,自然風光也仍然如此美麗;別像國內(nèi)某些景區(qū)那樣,越成熟越?jīng)]勁!
據(jù)介紹,2016年9月,“蓋洛普世界民調(diào)”(GallupWorldPoll)通過綜合世界140個國家的平均壽命、幸福度調(diào)查、機會差別、環(huán)境負荷等指標,進而形成“幸福星球指數(shù)”(HappyPlanetIndex)。據(jù)該指數(shù)顯示,世界上最幸福的國家是哥斯達黎加,第二位是墨西哥,緊接著是哥倫比亞、瓦努阿圖,第五位便是越南。該國居民的平均壽命是75。5歲,其幸福度在亞洲排行第一。雖然越南是個貧窮的國家,但即便如此,越南人也會樂觀地面對生活而少有自殺現(xiàn)象。
山茶半島位于峴港東北邊,距市中心約13公里。半島上最著名的要數(shù)坐落在山茶山腰上的靈應寺。寺前的廣場上豎立著一尊號稱東南亞最高的白玉觀世音菩薩像,高達65米。靈應寺的地理位置非常獨特,不管從寺廟哪個角度,都能居高臨下眺望大海。在靈應寺廟大門上的橫額和楹聯(lián),以及寺院內(nèi)各殿的楹聯(lián),幾乎都能看到漢字,據(jù)說,在越南的華僑曾為建造這座寺廟做出了很大貢獻。相關資料介紹顯示,整個印支地區(qū)基本上處在佛教文化的核心,越南也不例外。無論是當?shù)氐木┳暹是其他少數(shù)民族,受中國佛教文化的影響尤其深遠,中國游客到了這些地方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會安是一座中式古鎮(zhèn),她給我的印象是中國式的建筑隨處可見,而且保存得十分完整。十七世紀的老街、古屋、中國會館、日本人建造的廊橋等等,既展現(xiàn)了中華建筑的古樸典雅,又融入了當?shù)厝说膶徝烙^和價值觀,體現(xiàn)了中國、日本、越南文化在建筑風格等方面的有機結合。1999年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將會安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據(jù)介紹,這里曾是歷史上著名的東方大港,在占婆王國時期,會安曾是一座港口,發(fā)展到16世紀,這里演變成一個東南亞最重要的貿(mào)易交流中心;古時中國人到越南除了海防,第一個立足點就是會安,越南南方許多地方的華人都是從會安遷去的。
到會安的游客有歐洲人(法國人居多)、韓國人、日本人,也有中國人,數(shù)中國人最多。游客中有步行的、騎單車的,還有坐三輪車的。這種人力三輪車在古鎮(zhèn)大街上到處都能見到,它的樣子比較特別,前面是游客的座位,稍稍偏低點兒,后面是車夫的位置,高高的;游客坐在上面,眼前的景色一覽無遺。據(jù)阿霞介紹,十九世紀五十年代,越法戰(zhàn)爭爆發(fā),拿破侖三世政府征服了越南,越南淪為法國的殖民地,會安古鎮(zhèn)也在所難免。隨著殖民統(tǒng)治的不斷深入,法國文化中的浪漫情懷也在當?shù)貜浡。有一對剛到這里的法國夫婦,晚飯后在古鎮(zhèn)散步,來到中國福建會館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力車夫拉著洋車從眼前經(jīng)過。夫婦被這個交通工具吸引了,非要上去坐一坐。不曾想,在街道拐彎的地方,洋車和一輛飛奔的自行車相撞了。這一撞,竟撞出了法國人的靈感,如果自行車與洋車結合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回來之后,法國人把他的構想精心繪制下來。最初圖紙的設計,車夫的座位在前,乘客位置在后,法國人的妻子對此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她認為如果乘客坐在后面的話,車夫會擋住前面的景觀,為什么不能把乘客座位放在前面呢?浪漫的法國人接受了妻子的建議,把圖紙做了修改,又找來機械師在細節(jié)方面做了進一步完善。當夫妻二人騎著自己設計、制作的三輪車在古鎮(zhèn)上顯擺的時候,引來周圍人極為關注的目光。很快,一些車行也依葫蘆畫瓢制造出同樣的車子,街道上的三輪車逐漸多了起來,盛行至今,成為會安古鎮(zhèn)的一大特色。
在會安古城西面的小河上有座擋風遮雨的廊橋叫“來遠橋”,這是當?shù)匚ㄒ灰蛔艠,也是會安的地標建筑之一。?jù)說建于1593年,最初于十六世紀由日本人修建,到了中國明朝時期,又由中國人重建并立碑為證。經(jīng)歷了漫長歲月的洗禮,橋面上的木頭欄桿和外墻的紅漆已經(jīng)脫落,廊橋里也略顯昏暗。廊橋的北面有座塔寺,以保佑河上的船工。橋的兩端各有石猴、石狗看守,據(jù)說此橋是猴年開工,狗年完工,所以又名石猴橋,華僑們又叫它“馬騮橋”。在橋頭上方有塊匾,上書“來遠橋”,并寫有“安乘”、“利涉”等漢字。會安城內(nèi)除大部分為中國式建筑外,還有為數(shù)不少的法式古典建筑和庭院式建筑群,這些法式建筑大多數(shù)外形漂亮、線條優(yōu)美,外墻則裝飾著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人物塑像,頗具藝術價值。
整個會安古鎮(zhèn)縱橫只有四、五條街道,到了這里就像走進江南古鎮(zhèn);據(jù)說,這里歷來有“小麗江”之稱。街道兩旁大都是旅游紀念品商鋪,餐館、酒吧及咖啡店鱗次櫛比。當?shù)氐募彝バ÷灭^都是三、四層高的樓房建筑,外墻多是彩色的,藍、黃、綠相間,門前種有花花草草,有的還擺放著幾張桌椅供游人發(fā)呆;看得出這里人們的生活很閑適。游覽古鎮(zhèn)時還常遇見拍婚紗照的青年男女,那一對對準夫妻柔情似水,明送秋波,擺出各種攝影師認可的姿態(tài),我也趁機蹭拍了不少情侶照;貋砑毲七挺耐看!加上此行中在其他公共場合抓拍的人文圖片,編輯成《印象峴港(十)》的帖子,發(fā)表在南國早報網(wǎng)站上,點擊量近5000;這個1—10集系列帖子的點擊量突破六萬兩千五百!
這里值得一提的還有越南獨有的“滴漏咖啡”。滴漏咖啡的制作比較簡單,首先在杯子里放一些煉乳,然后在漏壺里加入少量開水,等水滲入咖啡粉一滴一滴漏在杯中,咖啡的香氣開始蔓延,大概3、4分鐘之后,再向漏壺加滿開水,待水全部漏完,用勺子攪拌均勻,一杯香氣四溢的滴漏咖啡就制作完成了。這種咖啡相比于其他種類的咖啡更加香濃醇厚,如再加入一些冰塊,這杯咖啡的味道更是柔和清淡,老少皆宜。享受這種咖啡的慢滴慢漏,滴漏而成的雖是咖啡,等待卻是一個退去浮躁、換來閑適心情的過程!如果再買一個越南式的三明治“Bánhmì”(用法式棍形面包,中間夾上臘肉和若干青菜包括豆芽、青瓜等。),配著“滴漏咖啡”慢慢咀嚼,那真是一種讓人羨慕的愜意。在炎熱無比的越南,一切都像慢滴慢漏的咖啡,生活節(jié)奏一定要放慢,快了容易出大汗。
會安是越夜越美麗。夜幕降臨,各式各樣的越南彩色燈籠閃著光亮,燈籠面料多是當?shù)氐慕z綢,款式以橢圓形葡萄狀為主,一串串彩色燈籠橫掛在街道兩旁建筑物之間。地攤兒上售賣著各類當?shù)靥禺a(chǎn)和美食小吃(會安的一大特色Caol?u“高樓面”),食客云集,生意紅火。從一座橋上望去,秋盆河上泛著條條輕舟,人們坐船放河燈,期盼著生活更加美好。一家餐館門外擺放著桌椅臺櫈,不少歐洲游客在那里邊吃邊聊,我們被站在店門口、頗有幾分姿色的女生招呼了進去,落座之后看著那菜單不知所云,語言溝通又不順暢,連比劃帶說要買幾碗當?shù)孛追,付帳前仔細一看,好家伙?0萬越南盾(相當于30塊人民幣)一碗!站起來想走,那位女生急忙攔住,比劃著說已經(jīng)在做了,不能“退貨”!吃著那碗米粉,我感覺同南寧的米粉沒啥區(qū)別,但卻貴得離譜!這種“載客”現(xiàn)象與街上的美麗夜景很不相稱;會安同中國的熱點城市及景區(qū)一樣,“誠信”二字最受挑戰(zhàn)!
在會安有很多裁縫鋪專門制作“奧黛”。被看作是越南女性傳統(tǒng)服裝的“奧黛”,據(jù)說是中國旗袍本地化后的產(chǎn)物。不過,其命運與中國的旗袍一樣,穿著的人群與場合越來越有限了。越南有些學校把白色的“奧黛”作為校服來用,頗具創(chuàng)意。裁縫鋪里掛著艷麗的各式布料。私人訂制“奧黛”,可以自己選顏色、面料、款式,據(jù)說,一般第二天就能取。其價格依據(jù)面料不同而不同,大一些的裁縫店通常要價70美金,位置偏一些小店只要60元人民幣就能搞定。不論貴賤,量身定做不會有半點馬虎。那些走在街上、體型苗條的女子身穿“奧黛”,風姿綽約,楚楚動人,形成一道道美麗的風景線,很是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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