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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歸途的傷感散文
火車終于緩緩駛動了,月臺上的人兒漸漸地模糊了,是距離遠(yuǎn)了,還是眼睛花了?收拾起惆悵的心情,我軟聲哄著焦躁不安的閨女。離開媽媽家已然有一年多了,記得去年去時寶貝才二歲左右,如今她都三歲半了?臻g有時真的是讓人望而生畏,以至于親情都感覺有些疏遠(yuǎn)了。時常在夢中見到他們。媽媽依然是那么消瘦和慈愛,爸爸雖然跟兒女的話不多,可是突然蹦出來的一句,卻總是讓人驚訝,原來鐵漢更有柔情。
外面已經(jīng)是田園光景了,想來出了天津了。這時,先生的短信及時地亮起,告知我他回到家了,并囑我路上小心,一路平安!先生總是如此地細(xì)心體貼,全心全意地照顧呵護(hù)著我們娘倆,讓我們感受到人間暖暖的溫情!霸绮,早餐”,隨著小車吱呀吱呀的聲響,早點(diǎn)上場了。我輕輕拍了拍閨女,柔聲問她:“寶貝,吃早餐嗎?”寶貝搖了搖頭,說自己不想吃,想睡覺。我摟著孩子,在火車咣鐺咣鐺的搖晃聲中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在這有節(jié)奏有頻率的前進(jìn)中感覺自己好象是漂浮在大海的一葉小舟,隨著波濤的推送,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又好象在媽媽的肚子里,自由自在,又略受羈絆地游著……
“‘和諧號’動力小火車,為了火車的和諧發(fā)展,請大家踴躍購買呀!”一陣?yán)坐Q般的叫賣聲把人從昏昏迷沉沉中猛然拽了出來,我睜開惺忪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外面的小走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好似火車工作制服的女人挨上前來,殷勤地向我推銷手里的一款玩具小火車。我瞟了一眼,做工不算精良,就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向她擺擺手,誰知此君不撞南墻不回頭,依然不屈不撓地向我推銷,我只好無奈地,略帶生硬地直接拒絕她:不要!女兒不安地皺了皺小眉頭,我趕緊輕輕地拍著,哼著,讓她在甜蜜的夢鄉(xiāng)再停留一會……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又一陣嘹亮的歌聲,把人從疲累中驚醒,原來是上鋪的旅客的電話響了。我心里暗暗嗔怪,不會調(diào)小或者無聲嗎?醒已經(jīng)醒了,再睡料是不能了,小丫頭顯然有些不樂意了,在那里哼哼唧唧的直皺巴。我只好使出渾身解數(shù),哄著,逗著……
這邊剛剛消停一會,那邊又響起推銷按摩器的聲響,依然還是前面推銷小火車的那個女人。這回此女好象更變本加厲,不但在走廊象大喇叭一樣地呦喝,而且直接穿堂入室,逐一進(jìn)車廂推銷。又來到我們車廂了,我有些厭煩,就故意裝作沒聽見,跟著小丫頭在床上玩拼圖。不料此女可真是出人意料,居然拿她的按摩器在我身上試驗(yàn),把我嚇了一大跳,不由得柳眉倒豎,再也忍不住怒氣了。也許是我的怒氣起了作用,終于讓她悻悻地出去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氣,摸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胸口,趕緊吞服了幾顆丹參滴丸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路途還長著呢,我可不能讓自己倒下,讓閨女有個閃失。
吃中飯了,小餐車又來了。我要了一份,一問價嚇一跳,平常五到十塊的'快餐居然賣二十。哄著丫頭吃著不太可口的飯菜,別的旅客也開始陸續(xù)就餐了,泡方便面的,吃八寶粥的,我瞄了一眼,八寶粥他們這餐車?yán)镆邏K,呵呵水漲船高呀。吃好飯,興猶未盡的乘客就巴著窗戶,在外面大聲地說說笑笑,也算消食吧。手機(jī)聲總是此起彼伏的,讓人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臥鋪車廂的旅客們請注意,打擾大家?guī)追昼姇r間,請大家認(rèn)真聽一下……”廣播響了,我以為火車列車長有事跟大家宣布,仔細(xì)聽了半天,原來是推銷鹿皮毛巾的。一種上當(dāng)后的氣惱頓時涌上心頭,這車坐的!我開始羨慕鄰鋪戴著耳機(jī)子的小伙子了,想必他現(xiàn)在正陶醉在美妙的音樂里吧……
這一路上,手機(jī)聲,推銷聲,哄笑聲,就象魔咒一樣,總是緊緊地縈繞在耳邊,讓我絲毫也不敢懈怠。不明白當(dāng)這些聲音渾若無人地間歇性發(fā)作時,怎么就沒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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