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鄉(xiāng)愁散文
總感嘆時間太漫長,日子太久遠(yuǎn),可時光又似風(fēng)來了又走,抓不住。
——題記
仿佛昨天還是春節(jié)熱鬧的光景,一轉(zhuǎn)眼,又走到了2016年的尾聲。十二月的鐘聲剛敲響,大街上,已有了些許過年的氣息,行色匆匆的人們,流水一樣的車輛,商場里的張燈結(jié)彩,一切都好像變戲法一樣,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歡笑著……
回家,是一個多么溫暖的詞匯,而新年是一個團(tuán)圓的日子,外出的游子們在這特定的時間,整理行囊準(zhǔn)備踏上歸鄉(xiāng)的路途。汽車站,火車站,長途的,短途的,男女老少,都拿著沉重的行李。在售票口,在進(jìn)站口,在天橋上,在每一塊空地上,站著、坐著、蹲著、靠著……甚至有早在一個月前就算好搶票時間的,有在火車站冰冷的長椅上等一晚上的。每一個從身邊走過的人們,或是面無表情急著趕路的,或是一群人歡聲笑語的,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我想,此刻他們都懷著同樣的信念,那就是“回家”,因?yàn)樵诼返哪且活^,是我們最溫暖的避風(fēng)港,是我們心心念念的家鄉(xiāng),那有我們最愛的親人和朋友。
年輕的時候總想逃離家鄉(xiāng)到遠(yuǎn)方去,像急于擺脫牢籠的.小鳥,以為那樣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于是報(bào)考外地的學(xué)校,去外地工作,離家鄉(xiāng)十萬八千里最好?陕兀也琶靼子幸环N血緣關(guān)系是永遠(yuǎn)扯不斷的,就像一根臍帶,供于我們血液和營養(yǎng)。與此同時,每一次媽媽送我到橋頭坐車,我都特想讓時間慢一點(diǎn)再慢一點(diǎn),車晚一點(diǎn)再晚一點(diǎn),可時間永遠(yuǎn)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的,坐上離開家的公車,回頭看這塊土地總會鼻子發(fā)酸,眼淚多次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說不出的感情,不能言語。
在外面生活的時間久了,工作開始忙碌了,環(huán)境開始適應(yīng)了,不再是那個剛剛畢業(yè)脆弱敏感的小女孩了,漸漸的就沒有了天天往家里打電話的需要,也少了一到節(jié)假日就想回家的沖動。打電話回家的對話從“媽,我想吃……媽,我想回家”變成了“媽,今天我們?nèi)チ恕裉焐习唷蓖瑫r從家里打來的電話也有一些微妙的變化,以前媽媽總是問:“下班了嗎?累嗎?開心嗎?吃了嗎?”而現(xiàn)在更多的是“下次回來嗎?什么時候回來?想吃什么?”家里的電話開始掐著時間打來,這一次剛回家就開始算著下一次回家的時間,還沒到家就已計(jì)劃好在家?guī)滋斓乃胁俗V。以前小時候我們是孩子,總想著媽媽陪我玩,而現(xiàn)在,媽媽更像我們的孩子,期望我們能多多陪伴在他們身邊。
2016年1月,第一次體會到了離家遠(yuǎn)的無可奈何。半年前,外婆被確診為盆腔腫瘤晚期,從腹部積水到全身水腫,幾次在醫(yī)院里周旋,醫(yī)生說,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幫她減輕痛苦,盡可能的讓壽命能維持到半年。得到這樣的消息,全家人都不敢告訴外婆,而是帶著她回了家,告訴她定期抽腹水就沒事了,外婆微笑著答應(yīng)。直到三個月后,外婆的左手和左腳水腫的厲害,生活難以自理,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周六早晨,我醒來后打開手機(jī),短信里提示十幾個來至家里的未接電話,它們像無數(shù)個惡魔精靈在眼前盤旋,尖叫——外婆在凌晨去世了。而在外地工作的我和弟弟,在外婆在世的最后一刻也沒能陪在她的身邊,最后的離別是在殯儀館,和一個冰冷的骨灰盒。
都說,遠(yuǎn)嫁的女兒是父母丟失的小孩,無論你身處何地,哪個父母不希望在他們暮年時,有兒女相陪,能;丶页燥垼写蟀训臅r間說家長里短。而作為兒女的我們呢?在他們有限的生命里,給予他們的卻是無限的等待,“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回家……”“下次帶你們?nèi)ァ辈灰鹊絹聿患皶r才說對不起,珍惜現(xiàn)在,陪伴才是過年最好的禮物。
《回家?恐慌》
一個人在外面工作久了,才明白親情的真諦,那是一種遺忘不了、割舍不下的血一般的情感,比愛情平淡,比友情淳樸。
在我們這個網(wǎng)絡(luò)信息發(fā)展迅速的時代,表達(dá)思念的方法有千萬種,手機(jī)、微信、電話、QQ……相見只是兩個屏幕的事情,想念只是一根電話線的事情。因此,對于現(xiàn)在的我們來說,回家不再是因?yàn)橄肽,更像一種傳統(tǒng),一種義務(wù),甚至我們開始害怕回家,不因?yàn)閯e的,只因一種莫名的恐慌。
說是回家,其實(shí)我們真正待在家里的時間不多。短短幾天假期,每天都被擠滿了,與各種人的約會,家人的拜訪,同學(xué)的聚會,朋友的飯局。然而所有活動的討論中心不過是誰家孩子有出息,哪位同學(xué)買了房!哪個朋友結(jié)了婚,一切寒暄的背后不過是好奇心和虛榮心在作祟。
所以害怕回家,就是害怕面對那些和想象里不一樣的場景。因?yàn)槲覀兿胍幕丶遥皇呛唵蔚睾图胰嗽谝黄,早上能睡個懶覺,中午能和家人曬著太陽聊聊家常,晚飯后一家人圍在一起看看電視。而不是,被催著結(jié)婚,催著相親,催著賺錢,這些比面對工作更讓人鬧心。
我們總是在兒時盼望著長大,又在長大后想念小時候。我們懷舊,我們多愁善感,我們害怕面對,我們害怕離別。每一次假期倒計(jì)時,我就像一個戀家癖患者,朋友約哪都不去,只為能在家多呆一會兒。但時間不會停止,不想到來的終會到來,每一次假裝若無其事的道別,轉(zhuǎn)頭看著媽媽漸漸縮小的身影,又一次止不住地哭出聲來。
一個人生活久了,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jiān)強(qiáng),所以努力地在家人面前展示自己過得很好。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是淡淡地說一聲“我還好”,只為家人不擔(dān)心?墒牵瑹o論我們多么努力的筑建心中的堡壘,都抵不過家人的一句關(guān)心和問候。父母又何嘗不是呢?為了我們工作不分心,每一次都只會笑呵呵的說“我很好,你放心吧”。
所以我們害怕回家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害怕離別,害怕自己對于溫暖的貪念。
于是一到年底,千千萬萬顆沉寂堅(jiān)硬了一整年的心,終于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情緒:一邊焦慮著即將面臨的煩惱,一邊又暗暗地期待著這一天快些到來。然后在某一天,收拾好行囊,跨過一層又一層的人山,越過一波又一波的人海,風(fēng)塵仆仆地奔赴遠(yuǎn)方的家鄉(xiāng)。
這個壯闊的跋山涉水的過程,就叫做“回家”。
你從春天走來
笑靨如花
裙擺帶著花香
旋轉(zhuǎn),跳躍
留下一首愉悅的歌
你從夏天走來
熱情似火
雙腳踏著浪花
奔跑,打鬧
留下一段美好的故事
你從秋天走來
溫暖向陽
發(fā)梢是麥穗的金黃
歡笑,歌唱
留下一首喜悅的詩
你從冬天走來
面若寒霜
指尖輕觸微涼
擁抱,離別
留下一句悄悄話
你從四季走來
安之若素
身披朝霞暮色
淡然,優(yōu)雅
一段關(guān)于家鄉(xiāng)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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