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啊,武夷!散文
昨晚8時許,我即入了夢鄉(xiāng),卻在22時30分許突然醒來,確切地說是渴醒的。
也許是閩西的那片好山好水重新讓我沉醉,也許是武夷山清涼涼的溪水又重新滋潤了我的味蕾……
20xx年7月28日清晨6點半,當大巴緩緩駛出歐尚超市后面的小路,拐上江東大道,向南,一直向南,向著蕪湖方向,向著江西方向,駛上寧蕪高速的一剎那,我的心才稍稍有點平靜,因為之前我一直是忐忑的。
大巴平穩(wěn)行駛在寧蕪高速上,道路兩旁的意大利楊如同執(zhí)槍的衛(wèi)兵筆直挺立著,向我行著注目禮。
很快,當涂縣的姑溪河大橋歷歷在目,望著橋下靜靜西去的河水,我的腦中浮現(xiàn)李白的《姑孰十詠》中的《姑孰溪》“愛此溪水閑,乘流興無極。漾楫怕鷗驚,垂竿待魚食。波翻曉霞影,岸疊春山色。何處浣紗人,紅顏未相識。”只是此刻既沒有鷗鳥翔集,也不見垂釣人。既不是朝霞翻波,又不是春山疊翠,更不見浣紗女了,只有火爐般的太陽炙烤著大地。
看到姑溪河,我還想起一位著名的詞人李之儀,就是以那首《卜算子》“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夜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流芳百世的詞人。李之儀,字端叔,號姑溪居士,他將詞集命名為《姑溪詞》,可見他對姑溪河的感情之深。
許是出于職業(yè)習慣,許是出于對朋友的關心,坐在我身邊的友人陶子提醒我扣上安全帶,是!40度的氣溫炙烤下平坦無垠的高速路面上溫度起碼有70--80度,如此溫度下長時間的摩擦輪胎所承受的溫度,壓力不可小覷,萬一爆胎是很危險的。
7點30分,大巴下高速進入蕪湖市區(qū),接上久候的十幾位蕪湖游客,7點50分再此踏上武夷之旅。直到此時惜字如金的導游才開了腔:各位數(shù)數(shù)(叔叔),阿姨:我姓蒼(張),是本次武夷山旅游的導游……“這導游是福建人!”我低聲對陶子說道,“你怎么知道?”“他說得是福建普通話!”“哦!”。此時我們已經從寧蕪高速不知不覺間上了滬渝高速,向著蕪湖市的南面行駛,進入南陵縣的南部后,窗外的山,漸漸多了起來。我意識到是皖南山區(qū):我終于走進你的懷抱了!車窗外景物由江南河網地帶漸漸變成丘陵。星羅棋布的水塘,稻田漸漸被綠意盎然的青山取代,此地的山峰不高,山與山之間聯(lián)系不夠緊密,松散處往往是平坦的田地。進入池州,青陽境內群峰逶迤,連綿起伏,真正的皖南山區(qū)才進入了我的視野。著名的佛教圣地--九華山就在青陽縣境內,路旁不時有路牌提醒距九華山還有多少公里,距黃山還有多少公里。
每當看到路牌指示從哪里轉彎通往九華山,黃山時,我總是心馳神往的,只是這次的目的地是福建,我只能收回“貪婪”的目光。
轉過一片山嶺,視野突然變得開闊,一大片水面引得我趕緊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這是座水庫形成的湖面,水域面積很大,朝陽還未升起,湖面上籠著蟬翼般的水汽,用“煙波浩渺”形容再貼切不過了。湖中有個小島,綠樹蔥蘢。湖邊淺水處水中立著兩棵樹,樹的枝條,樹干構成的畫面極富表現(xiàn)力,我急忙問陶子:這是在哪里?這是什么湖?太美了!要是高速上可以停車就好了,我下到湖邊,即便不到湖邊就在橋上也行,這景色拍照片美極了!拍出來的照片肯定是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
陶子道:剛才經過的路牌指示好像向那邊去銅陵!陶子手指向右前方。
大巴繼續(xù)行駛,我的目光卻與大巴行駛的方向背道而馳,我朝后看著,想多看幾眼那湖的仙姿,想將她多一分多一秒地留在我的記憶里。
聽說,貴州有個地方叫“百里畫廊”,其實安徽南部的皖南山區(qū)也可以稱作“百里畫廊”的。這里是徽文化的核心發(fā)源地,徽派民居的'粉墻黛瓦就是發(fā)源于這里!自古這里以茶葉聞名天下,晉商發(fā)家靠得是販賣鹽,徽商發(fā)家靠得是茶葉。
每年春天,新茶上市的時候,常有或茶農或小販挑著新茶在我市街頭兜售,我常買。由于這一帶漫山遍野都是竹林,春天我市菜場里銷售的竹筍大多來自于這里。
山巒起伏,氣象萬千。漫山的竹海,松林在陽光下隨距離,隨山勢呈現(xiàn)不同的色彩:山腳淺綠,翠綠的是竹林,山間深綠,濃綠的是馬尾松林。山峰的山脊線仿佛是端坐的巨人身上綠袍的褶皺,又仿佛是山水畫中勾勒的線條。
覆蓋著蔥蘢植物的山頭仿佛是翡翠的珠子,而高速公路就如銀線將這一顆顆翡翠珠子相連接,連接處就是隧道。
皖南山區(qū)的隧道一個連著一個,高速公路在山谷中穿行,猶如龍游淺底。我注意到很多人家是散布在山谷中的,倚著青山,傍著小溪。這兒一座小樓,轉過山腳那邊谷中一座院落。
中午12時10分,大巴出了皖南山區(qū)進入浙江境內,停在了浙江境內第一個服務區(qū)---衢州開化服務區(qū),導游給了40分鐘讓大家吃飯,休息。
下午14時25分左右進入江西,看到江西的指示牌我是有點小激動的,因為江西有我一位雖從未晤面卻對我女兒恩重如山的我的朋友。
15時,進入上饒市內,上饒給我的印象:城市不是很大,但潔凈,整齊,馬路兩邊的綠化挺好。路上,小區(qū)邊停放的小車不是很多,透著嫻靜。
此行入上饒市內是沖上饒集中營舊址去的,集中營舊址給我的印象是已經看不到戰(zhàn)爭的殘酷性,而只是座公園而已。在下車參觀時,感覺熱!真熱!熱得我想找地縫鉆進去。40度的氣溫,70--80度的路面盡管我戴著遮陽帽,卻仍像在烤豬頭。
16時25分,車輛駛上最后一個高速--寧上高速(福建寧德至江西上饒)。漸漸地遠方重疊的山巒向我迎面而來。哦,武夷山,是武夷山山脈!
30多年前,中學地理書上知道武夷山是中國一條重要的山脈,是與長白山脈并列的東北西南走向的山脈,是阻擋來自東南面海上暖濕氣流從而造成大量降雨,給我們的先人提供農業(yè)文明的基礎和保障。
在此次穿越四個省,穿越了皖南山區(qū),皖浙交界的山脈,穿越過的20--30條的隧道中,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在江西鉛山境內穿越武夷山的隧道,足足六公里多長,大巴行駛了十幾分鐘才出了隧道。江西,福建兩省的界碑立在隧道內的中段,將隧道一分為二。
武夷山,我來了!我夢見你三十多年,今天終于來到了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