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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饑餓年代記憶的散文

    時間:2021-05-15 08:47:42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饑餓年代記憶的散文

      人的記憶力是驚人的。有些事情過去幾十年了,回憶起來就像錢幣上的水印,一旦對著光亮,就歷歷在目,清晰可見。我第一次下飯館的情景就是這樣。

    饑餓年代記憶的散文

      那是一九六零年,饑餓威脅著每一個人。正值少年的我,更是整日饑腸轆轆,坐臥不安,仿佛心思都放在三頓飯上,吃了上頓盼下頓。那時,總覺得喉嚨里象長了一只手,吃到嘴里的食物還沒來得及咀嚼,就被一把抓進了肚里;而胃又象個熾熱的火爐,即使吞下一塊鐵也會被融化。

      我們家因父親被打成右派送去勞教,母親以五十幾元的工資養(yǎng)活家里老小八口人,生活艱難可想而知。作為老大的我,為了減輕媽媽的負(fù)擔(dān),帶著弟妹們利用假期糊火柴盒以補貼家用。一天,媽媽把我叫在一邊,給我一張“就餐券”,作為獎勵讓我下了一回飯館。

      “困難時期”,街上的飯館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它被有關(guān)部門嚴(yán)格地控制著,按每天的接待能力,制成“就餐券”,由街道辦事處居委會分發(fā)下來。由于飯館太少,一家恐怕一年也輪不上一回。可能是居委會主任見我家困難,動了惻隱之心,媽媽很幸運地得到了一張。

      就餐券是用劣質(zhì)的粉紅色草紙印制的,兩寸見方,上面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前來某餐館就餐。至于供應(yīng)什么,那要到飯館才知道。媽媽遞給我一個分層飯盒,叮嚀說如果是包子餃子之類的就拿回來和弟弟妹妹一起吃,如果是面條餛飩等帶湯的,你就在那兒吃了。

      我拿的是東大街黎明泡饃館的餐券,就餐時間是下午兩點半。那兒離我們家很遠,我早早就出發(fā)了。當(dāng)時正是暑天,驕陽似火,路上少有行人。東大街雖是西安最繁華的街道,也像缺血的病人,蒼白而缺少活力,只有飯館前才有少見的熱鬧。那時人們的聽覺、視覺、嗅覺象敏銳的雷達,捕捉著一切吃的信息,飯館透出的香氣讓過路的人精神為之一振,不由得都放慢了腳步。

      我循香走進了飯館,立刻被里面的場景吸引住了。只見操作間的鍋里籠里熱氣騰騰,就餐者吃面條的吸溜聲,吃包子的咀嚼聲擂擊著耳鼓,一股股口水從我的雙頰涌出,人就象進入賽道的馬一樣興奮不已。很快我也買到了屬于自己的一份:一屜小籠包,一碗肉絲面。我把飯盒蓋打開,把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上層。然后端起面條慢慢地放到桌上。一股香氣裊裊飄入鼻孔,溫潤而又濃烈。面是手搟面,微微發(fā)黃。上面澆著肉臊子,是肥瘦相間的肉絲和黃花菜、木耳、胡蘿卜丁、豆腐丁,色彩斑斕,令人賞心悅目。湯上面還飄著大大的油花,甚至在碗邊還連成片。這在我家里是絕對看不到的,那時一個月三兩油,家里的飯菜里根本沒有油星,只有在陽光下能折射點霓的色彩,卻也像霓一樣的虛幻。

      肉絲面真香!我先小小地啜了一口湯,滾燙滾燙的直奔喉嚨;又挑起一根面,來不及吸就進了肚,滑滑的,感覺真好;這次要慢慢地品味了,我夾起一根肉絲送進嘴里,在牙齒的擠壓下,油順著齒縫滲下來,香味在舌尖上一點點地釋放,舒服極了。

      這時我還是堅決地放下了筷子,來時的想法頑強地冒了出來:就在媽媽給我飯盒時我就想好了,不管供應(yīng)什么我都會一起拿回去,決不獨自享用。我想起可憐的弟妹們,尤其是三弟和小弟,爸爸被帶走時,他們一個三歲一個一歲多,就和我們一起過著苦日子,小小的就糊火柴盒,一坐一整天。不知道什么是童年的歡樂;媽媽肩負(fù)著全家的重?fù)?dān),由于營養(yǎng)不足,患了肝炎和浮腫病,腿上一按一個坑,好長時間都不能平復(fù)。她卻像不知疲倦的鳥兒,把一切都叨給嗷嗷待哺的我們,我也要向媽媽學(xué)習(xí)。當(dāng)我提著飯盒走出飯館時,我甚至被自己的行為感動了,想著媽媽贊賞的目光和弟妹們的饞樣,差點沒笑出聲來。

      帶著美好的情緒中回到家里,正碰上準(zhǔn)備做飯的媽媽,她打開飯盒,看到里面的面條,雖然都泡漲了,但色澤依舊、飄香誘人。想不到媽媽卻大發(fā)其火,把飯盒在案板上墩得哐哐作響:“你這個孩子怎么就這么蠢,連吃都不會?這面條還拿回來做什么?!”看著媽媽生氣的樣子,我委屈而又膽怯地低下了頭。忽然,我覺得脖子后一片濕熱,媽媽一把把我摟進懷里,大滴大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灑落下來。我知道,媽媽是心疼我太懂事了。

      那一年,我十四歲。

      六零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或者是人們難以攝入足夠的卡路里,反正覺得特別寒冷。這天,天陰沉沉的,厚厚的云層低低的壓在頭上,風(fēng)吹在人的臉上象刀割一樣。紗廠街不寬的路面上滿是泥濘。窄窄的肉店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沒有說笑,沒有喧囂,仿佛黏稠的泥漿,極緩慢地蠕動著。

      早上媽媽說他們校長剛從北京開會回來,家里孩子多,人小嘴饞,肉票早早地用完了,他愛人說想接風(fēng)都沒東西。媽媽答應(yīng)先勻出兩張肉票給他們,讓我買好肉趕下班前送過去。

      那時買肉要排幾個小時的`隊是很平常的事,尤其是已近年關(guān),肉票從平時每月半斤變成了一斤,更提高了人們排隊的積極性。為了保險,我吃完早飯就去了。聽人家說今天的肉好,豬又大又肥。那時能買到肋條肉人最高興,買的要是瘦肉會使人懊喪得一天都提不起精神。我一邊隨隊伍移動,一邊祈禱著漂漂亮亮地完成任務(wù)。

      中午,妹妹來替換我回家吃飯,我想著天冷路又不近,怕妹妹年齡小排隊誤事,就沒回家。排到中午一點多,眼看著就到跟前了,肉卻賣完了。要再去拉肉,還得等個把小時。消息一傳開,像燒紅了鍋里撒了一把豆子,隊伍炸了。人們紛紛擠到前邊看個究竟,等到重新整理好隊伍,我又被推后了十幾米,本來還高興的我一下子沮喪起來。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下起雪來了,而且越來越大,我的鞋底已被雪水浸透了,把凍裂的腳后跟蜇得生疼,冷風(fēng)順著腳脖子直往棉褲里鉆(棉褲短了沒錢做新的,每年冬天外婆都是找點布在褲腳上接一節(jié),今年冬天來得早,這項工作還未進行)肚子餓得像擂鼓般亂響,人已經(jīng)凍得麻木了。時間也仿佛被凍結(jié)了,直到下午三點多肉來了,人們才有了點活氣。終于輪到我了,恰恰是肋條肉,膘有二指厚。大半天的辛苦有了回報,我高興極了。在人們“嘖嘖”的羨慕聲中,我捧起肉(因為物資匱缺,店里不提供捆扎肉的幾寸麻繩)趕緊往學(xué)校趕去。

      風(fēng)越刮越大,雪越下越緊,肚子里無食,人也沒了精神,吸進肚里的涼氣更是往骨頭里滲。手中的肉在白雪的浸潤下,紅白相間,越是好看。捧肉的手卻因無法在袖筒里暖一暖由紅變紫,手指尖像針扎一般難受。我默默地催促自己快快趕路,腿腳只是機械地挪動著,通往學(xué)校的路顯得特別漫長。

      到學(xué)校已是放學(xué)時分。我迎著媽媽著急的眼神把肉遞上去,才發(fā)現(xiàn)手已經(jīng)凍僵了,半天握不攏,收不回來,人也像個雪人了。這時校長領(lǐng)著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比我還高半頭的女兒走過來,嘴里連聲謝謝的從媽媽手里接過肉時,一股莫名的淚水,剎那間流過我的心頭。

      六一年的夏天,外婆利用我們假期回老家看舅舅和剛出生的小表弟,臨行前最操心的是怕我們沒計劃,早早吃完口糧,那可是塌了天的大事。在那饑餓的年代,別說是小孩,就是大人,如果籃子里還有兩個饅頭,不吃完晚上都睡不著覺的。面對外婆的反復(fù)叮嚀,我和兩個妹妹保證說:外婆,您放心走吧,我們不但不超吃,還保證要節(jié)約出一袋面來。媽媽忙說,夠吃就行,別搞什么節(jié)約了。她知道我們說話是認(rèn)真的。

      外婆走時帶著小弟,還給小弟手里塞了個餅,剛到火車站就被一個饑民搶走了,他狼吞虎咽幾口吃了下去,送行的我們嚇了一大跳。其實這在當(dāng)時是常見的風(fēng)景,常聽說有人在食堂買了碗面,稍不注意就有人上來搶走,怕你奪回去,連忙“呸呸呸”往碗里吐上幾口唾沫;走在路上你拿的任何吃食都可能被搶,那都是從農(nóng)村跑出來的饑民,餓得甚至失去了理智。

      當(dāng)時媽媽因為營養(yǎng)不良加上太勞累,患了肝炎,在單位辦的病號灶上吃飯,我們姊妹幾個自己在家做飯吃。要吃飽飯光靠供應(yīng)的口糧是遠遠不夠的,還要“瓜菜代”(這是當(dāng)時一個專用詞,對人們的飲食結(jié)構(gòu)定位是相當(dāng)準(zhǔn)確的)添加相當(dāng)數(shù)量的蔬菜充數(shù)。我們的生活費人均不足七元,還在貧困線以下,蔬菜有時也買不起,還得撿一些菜葉裹腹。

      外婆走后,剩下我們兄妹五人,當(dāng)時我十五歲,大妹十三歲,二妹十一歲,二弟八歲,三弟六歲半。加上小弟,家屬院里大人統(tǒng)稱我們是三個大的,三個小的。兩個弟弟還不懂事,吃飯時還不知道照顧別人。因而吃米飯時,桌上最好的菜是他們的,吃面條時,稍稍加一些菜葉子,他們就會鬧起來。所以在吃面條時常常給他倆各撈一小碗,然后再把菜下到鍋里,我們?nèi)齻大的吃湯面。那是什么樣的菜呀,大部分都是撿來的老白菜幫子、蘿卜纓子、紅薯藤上摘下的葉柄。記得有一次,我們撿來農(nóng)民收過蓮花白后留下的老葉子,黑青黑青的,妹妹把它放在面湯里,做成漿水菜,然后拌到面條里。給兩個弟弟撈完面后,鍋里的面條已所剩無幾,菜一放進去,黑黢黢的,星星點點的面條倒成了點綴,我們?nèi)齻也是一吃幾碗。連著吃了幾天,搞得我們?nèi)齻都拉肚子,一天跑十幾趟廁所。就這樣,也沒有改變我們節(jié)糧的決心。

      為了給肚子尋找填充物,真讓人費了不少腦筋。居委會辦的墻報上介紹做雙蒸飯,就是把米飯蒸兩次,放兩次水,一斤米可以蒸五斤飯;面條提前兩小時下好,放在湯里泡著,吃時一碗會變成平時的兩碗。我們照著做,兩個弟弟不干了,那不就是稠稀飯和面糊糊麼!

      有一次我們學(xué)人家的樣子,摘了好多槐樹葉子,曬干,搓成碎末,然后用極少量的面作粘合劑,烙了些餅吃,餅是青色的,吃著苦澀中帶點清香,我們舍不得吃完,特意給媽媽留了兩張。傍晚媽媽下班回來,妹妹興奮的迎上去,捧著餅,又告訴媽媽我們是如何采擷(鄰家大毛因此還從樹上連同一大股斷了的樹枝跌落下來)制作的。誰知媽媽看了一下餅,又看了看案板上還剩下的槐樹葉,平時總是微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拿起餅兩下撕了,甩在案板上,又幾把把案上的槐葉扒下來,厲聲說,誰讓你們吃這個!邊說邊把妹妹搡了兩把。這時妹妹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我也鼻子一酸。媽媽,我們知道你太辛苦了,太累了,總想為你減輕一點負(fù)擔(dān),我們?nèi)觳巳~,拾煤渣,糊火柴盒,紡石棉繩,從來心理都是那么坦然,從來沒感到丟人,也不怕看別人的冷眼,難道我們心甘情愿地節(jié)約糧食也算錯了么?“你們吃這個,要是中毒了怎么辦呢?”不知什么時候媽媽眼淚也下來了。媽媽是太心疼了,她的孩子們太懂事,才十來歲的孩子,豆蔻年華,正是長身體貪玩的時候,忍饑挨餓,已是骨瘦如柴,卻還在克扣著自己。那天,不會做飯的媽媽和了盆面,烙了兩張大餅犒賞了我們。

      假期結(jié)束,外婆回來了,我們真的節(jié)約了一袋面粉(當(dāng)然,其中包括外婆和小弟的定量),F(xiàn)在看來,這個行動有點幼稚可笑,它卻鍛煉了我們的自控能力和關(guān)心他人吃苦耐勞的品質(zhì)。還有一旦定下目標(biāo)就毫不動搖地去爭取實現(xiàn)的執(zhí)著,它讓我們在日后的生活中獲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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