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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衡南五中散文
此校交通頗便,公路鐵路都可直達校門口。
公路繞道從右邊伸進,此路延去,到搭公車的地方大概還有兩千米遠。鐵路就在學(xué)校右邊五十步之外,且跨過鐵路去搭公車可以少走一半的路程,因此,鐵路比公路吃香。
雖然學(xué)校旁常有摩托出租,但得花上二三元才可以抵達汽車場。學(xué)校除了一些花紅柳綠的青年外大都毅然開赴鐵路地段。鐵軌總共九根,簡稱“九軌”,諧音“九鬼”。說是“九鬼”其實早已歷史,因為從建校到今在此成鬼的遠遠不止九個。我們曾推算,人變成鬼率為千分之一。也就是說每年都確保有鬼誕生。九軌因此又被大伙解釋為九死一生。
九軌歷史悠久,不約而同因襲下來有一套越軌法。這套法則較之于鐵路部門規(guī)定的一停,二看,三通過,有很大的區(qū)別。
法則一,停(當然運氣好沒有火車堵路的話這一步可以省去)。
法則二,看。這看不只是用來看紅綠燈,大部分這看是針對火車頭的有無的。
法則三,過。若無火車頭,倒還好辦,能屈能伸的鉆過去,不甘卑躬屈膝的也可大展身姿一翻而過。若有火車頭則麻煩。想想,過嗎?萬一開了?不過嗎?它又久久不開,白浪費時間。繞道而走?一條火車長到來回要走完幾百米。放假的`學(xué)生個個都歸心似箭,哪有耐心。遇到這種情況大部分男生都會選擇從火車上翻過去,這樣即使火車開動了,被火車碾為血肉的可能性要少很多(這是自認為,并無科學(xué)和實際依據(jù))。女生在這種情況下久難做出決定,站了一會看了一些膽大的都已經(jīng)安全爬過了,僥幸心理便得勢,驅(qū)使其忘了地搏一搏(我曾看到四五次,火車啟動了,女生冒進軌道的身子閃電一般抽回。我相信了,放條瘋狗在后面追,絕對拿跑步冠軍這一說法)……
如果上述步驟都過了還活著的話,就可以繼續(xù)下面的八軌了(有時候倒霉碰到九軌爆滿)。
九軌不僅規(guī)模宏大壯觀,且益處頗多。我敢說,懾于九軌的威,而不翻墻出去上網(wǎng)的要少半,要知道網(wǎng)害可是穩(wěn)坐學(xué)!芭藕Π瘛钡凝堫^座。其次九軌像一道屏障關(guān)卡,外校人入侵校內(nèi)打架逃離現(xiàn)場要受其制約。在這一段時間里,住在鐵路部門隔壁的派出所便可乘機抓捕。因此九軌在保衛(wèi)學(xué)校安全培育人才方面,可謂一大功臣。
此校第二大奇觀,食堂。
原名:食堂。雅名:禮堂。
構(gòu)造款式:三角形罩頂,兩頭重要據(jù)點。一為舞臺,一為廚房。中間四四方方,大理石鋪底。平常時,遍地可以縮展的桌子,是為桌子天下。特殊情況下,比如文藝會演,桌子避局角落,是為學(xué)生們凳子的天下。
活躍期:一日三餐,一年一舞。
矛盾:桌子與學(xué)生之間的矛盾(桌子旁沒凳子,站著吃難受,吃完了心里頗不爽,隨手將飯菜殘渣傾倒與上;蛘呱跤胁凰撸咚荒_,轟然倒地)。學(xué)生與廚房的矛盾(打了飯不刷卡的,刷了卡打飯的人沒看見不承認的)。學(xué)生與學(xué)生之間的矛盾{近幾日,就為一只雞腿引發(fā)了一連串血案}。“拾飯者”與食堂殘飯管理員的矛盾(拾飯者為拾荒者的升級,學(xué)校里有老婆婆兼任兩職,未開飯時在學(xué)校各地拾荒,拾荒原則,凡落地的皆都生根發(fā)芽,是為野生,皆可拾之。本人兩個小說本皆喪生她手。一到開飯時間,便到食堂拾飯。管理員視其為偷吃百姓糧食的麻雀,見一個趕一個,趕法是大吼一聲,效果,如雷貫耳。雷一過,拾飯依舊,雷聲再響)。
亮點:
一、開餐時,人頭攢動,人聲鼎沸。用餐時,或七八緊圍桌子,埋頭手持刀叉,給人有解剖的錯覺;虺扇憾自诘厣,圍出個不規(guī)則的幾何圖形。完餐時,食堂像趕走一群難民,遍地遍桌飯菜油漬。
二、用餐中,偶爾吃出一兩只蚊子或者一兩條細繩頭發(fā)之類,見怪不怪,信手拈起棄于地面。以此大書特書的人是會被視為蜀犬吠日。運氣好的吃出鐵釘和蜈蚣來的,可以私底下相互傳閱,可供罵資。運氣特好的,吃出鈔票和硬幣。
三、文藝節(jié)目演出時,從領(lǐng)導(dǎo)們的低檔位開始,成階梯狀向食堂高去,高到食堂的頂層的窗戶攀滿短小精悍的學(xué)生,那個壯觀。
著名連等定理:六坨“魚”原子=四個西紅柿=三根黃瓜=兩根火腿腸=卡上3.5元(注釋:市場,一根烤熟了的,噴香火腿腸,粗細一樣,單售,1元)
提及學(xué)校第三大奇觀,有樣?xùn)|西是必須要提到的。飯卡,盛錢用的,但錢在其中用一個詞來形容它們,半死半活。
說半死,因為錢出不了卡,成不了現(xiàn)金。說半活,因為卡里的錢可以用來刷東西吃。
沒錯,學(xué)校第三大奇觀,刷卡房。
此房規(guī)模雖小,但萬眾矚目。
正面三扇大窗皆用鐵網(wǎng)封閉,每扇窗有一小鐵門,供商品出。
問題涉及面太廣,不易直露,還是用古文的形式來說說這刷卡房神話傳奇:
酷夏正中,鈴聲久期終響,步履匆匆或索性飛奔而出,一段樓梯,三步而已。
氣喘吁吁至于窗前,牢握鐵桿緊貼墻壁方歇。爾后同僚餓狼相繼撲擠,俯瞰之下,層層疊疊,密密匝匝,浪滾浪。
千手持卡揮舞,而鐵門久久不開。熱浪卷卷,體汗汩汩,人潮洶洶,有誰敢能堪驅(qū)散!
千呼萬喚門始開,屋中商女冷眼艷裝擺鄙嬌。不是胃好嘔不出,窗前可樂太顯耀。幸終爭得卡上機,期期艾艾慌慌報?蓸肥慷,蒙牛身低早餐好,二元在此一元使,半死半活錢苦笑。刷機銷卡全憑女,錯它十五二十元,無憑哭天找誰要。又幸身全齊物退,欣喜勝拾大元寶。犒勞衰身起封袋,最幸質(zhì)期明日到。
PS:這是我們那一代,以及我們一代之前的情況。后來聽說五中改革了,鐵路上已經(jīng)架起了天橋。不過食堂和刷卡房貌似仍是兩大奇觀,幸哉,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