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碧天散文
今天看天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不是那么藍了,淡淡地只像是油墨快干的藍色彩筆粗劣地抹過。我一直以為它會一定那樣藍,藍得空靈,藍得讓人崇敬,就像電影情節(jié)里那樣,好像這樣的藍會表達某種感情,有一些年輕,有些許傷感。我似乎看了太多電影,腦海里斷斷續(xù)續(xù)地會浮現(xiàn)出某個畫面:野草叢生的河流,站在麥田中央聽音樂的少年,學校合唱班唱著好聽的《三月九日》,農(nóng)村里一閃而過的單車,碼頭上方的天空……忽然想起一個女生坐在火車上仰望天空,淺淺微笑,畫外音這樣說:我在和天空談戀愛。
斯皮爾伯格在1987年指導了《太陽帝國》,一個英國孩子眼中1944年的上海,1945年的蘇州,在上海他生活在租界的花園洋房,在蘇州他在日軍收容所,隔著日軍的機場。他就是那樣癡望著天空,白色發(fā)光的天空,好像神在降靈。他說:“我好像看到了原子彈的光芒!笔聦嵣,天空真的給他帶來了希望。日本投降了,中國勝利了,同時那位純真的日本孩子也被無辜地帶走了——他被送上天堂。
星期天,也就是前天下午,陽光明媚,站臺等車的時候看到了直升飛機,低低地滑過索山。我只是看了一眼,考完試,心情灰蒙蒙的,感覺很奇怪,處在人人羨慕的年齡每次卻總為同一件事失落難過,太單調(diào)了,覺得自己很可憐。天還是一樣的,夏天即將到來,我緩緩地爬上空蕩的公車。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沒有覺得自己很神圣。每次仰望著的崇拜的天空現(xiàn)在就在我身旁,卻是如此普通,我沒有平日的'感覺,就好像是車外的風景,沒有一絲留戀。我愛的天空還是在頭頂上的,完整的一片,空蕩蕩的,需要填補。天空、河流、大海和幸福,在我看來總是聯(lián)系著的,幸福是藍色的么?如果它是藍色,我希望它有天空的純凈,河流的蜿蜒與大海的深邃,我希望它們永遠安靜平淡,小小的,卻又很大,大得可以包容一切。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總是站在巨大的斜拉橋上看貨船來來往往,相信大人們說這是京杭運河的支系,并且驚喜偏僻的小鎮(zhèn)和繁華的都市有著某種聯(lián)系;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父親讓我第一次“曠課”放了風箏,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只立體的雄鷹,像真的一樣在空中盤旋;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某個熱辣的中午,透過黑色的玻璃看到了傳說中的天狗食日;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在外婆家后院河岸的松林里玩耍,因為看到弟弟腳邊游過一條蛇而嚇得差點掉進河里。媽媽說在她小的時候她在同一個地方被蛇絆倒過,爸爸說那里曾經(jīng)是海堤,如今的海已經(jīng)退得很遠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