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燕歸來散文隨筆
吃完晚飯,我抱起小女兒到院外散步。忽然女兒手舞足蹈,興奮地大聲直叫喚,原來是看到了有許多燕子在空中盤旋著。
好一個群燕競飛的場面!你看,它們有的時而低空盤旋,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很大的弧線;時而又徑直向上,直竄向云霄里去,忽又折了回來。時而又展翅緩緩滑翔,降落在電線上;時而又從電線上,急速抖動翅膀奮力向前。你絕不用擔(dān)心兩燕在空中相撞的慘景,那高超的飛翔技術(shù)實在令人贊嘆!就連瑟縮在屋檐下的麻雀,也歪著腦袋一動不動看著,大概是被驚呆了吧。
就是那停息在電線上的那幾排燕子,看著也令人喜愛。停在那里,多像五線譜上的各種音符,仿佛要譜寫出一支優(yōu)美的曲子,在這黃昏的舞會上大放異彩呢。那斂起的黑色的翅膀,顯眼的乳白色的腹部,讓它們更像是舞會上身著黑色燕尾服的紳士,在等待著自己的出場。就這樣不爭不搶地看著,不禁讓人猜測:是學(xué)習(xí)空中的同伴飛翔的技巧,亦或是在尋找自己心儀的另一半呢?
燕子是人類的益鳥,主要以蚊、蠅等昆蟲為主食,1個季度就能吃掉25萬只害蟲,所以我們應(yīng)該保護(hù)它們。傳說燕子和麻雀一起叼谷給農(nóng)民,可狡猾的麻雀不僅吃掉了它的那粒谷子,還騙走了燕子的谷子,讓不清楚真相的玉皇大帝表揚(yáng)它,批評燕子。但老百姓知道真假,從來不傷害善良的燕子,非常愛護(hù)它!再加上燕子喜歡成雙成對,出入在人家屋內(nèi)或屋檐下,成為愛情的`象征,因此深受人們的喜愛。
燕子也特別受詩人們的青睞。如《詩經(jīng)》中的"思為雙飛燕,銜泥巢君屋",晏幾道的"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晏殊的"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其中我最欣賞的是左河水的:“離洋舍島伴春歸,織柳銜泥剪雨飛。不傍豪門親百姓,呢喃蜜語倆依偎!毖嘧拥倪@種“不傍豪門親百姓”的精神,讓我敬佩。
那一聲聲燕啼仿佛把我?guī)Щ氐酵。小時候,我家是平房,燕子經(jīng)過試探,終于定下心來,在我家屋梁上筑巢育雛,這讓我和燕子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每當(dāng)讀到葛天民的《迎燕》這首詩時,就倍感親切。特別是最后兩聯(lián):“ 翅濕沾微雨, 泥香帶落花。 巢成雛長大, 相伴過年華。”詩意盎然,說到了我的心坎里去了。當(dāng)然,每次外出,總是要關(guān)心一下,家里的翻窗有沒有打開,好方便燕子的出入。
燕子的吃苦耐勞的精神深深地打動了我。每日活動時間較長,據(jù)觀察,一般早晨四點多即開始活動,直到傍晚七點多鐘才停止活動。每天兩只燕子不辭勞苦壘窩筑巢,那一顆顆豆大的泥土,用它的小口慢慢銜來,數(shù)月工夫,才能將新巢壘成。真可謂是寸積銖累、嘔心瀝血。一聲燕啼飛了出去,一聲燕啼又飛了進(jìn)來,不厭其煩。隨著小燕子的孵出,這樣的事,還在繼續(xù)。據(jù)說,一只老燕在喂養(yǎng)雛燕的日子里,每天要勞作14個小時之久,往返500余次,捕蟲6000余只。白居易詩《燕詩示劉叟》云:“須臾千來往,猶恐巢中饑;辛勤三十日,母瘦雛漸肥!毖嘧舆@種堅持和奉獻(xiàn)精神,讓我看在眼里,記在了心里,也幫我翻越了生活中一個又一個“山頭”。
因為拆遷,搬離老家已多年,原來我家的燕子,如今你在何方?陌路相逢,還能認(rèn)識我嗎?唉,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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