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散文隨筆

　　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小男孩，騎一輛半舊自行車，滿面笑容。小腿兒蹬倒得飛快，車輪子也轉(zhuǎn)得飛快。猛然間，拐角出現(xiàn)一輛電瓶車，小男孩嚇得不知所措，直直撞向正前方的屋墻，車“嘩啦”一聲倒下，他的頭磕在墻上。騎電瓶車的老頭兒可能也嚇到了，急急轉(zhuǎn)方向，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桿。

　　小男孩剛剛爬起，老頭兒馬上拉住他的小胳膊，口齒不清的說著你不能走，你賠你要賠······

　　小院里沖出一個也穿著紅上衣的`女人，問老頭你拉我兒子干嘛，老頭說電瓶車壞了你要賠。女人朝院里喊了一聲，一個男人跑出來，一群男女跟著走出來，附近小院里的外來租客們也聚攏來。

　　小男孩一臉驚恐，眼睛睜得大大，額頭上滲出了血。老頭兒放開手，比劃著，用這群外來人聽不懂的本地語言，哇啦哇啦講述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他的兩輪電瓶車前左側(cè)外殼破裂，露出沾了灰塵的零件。但外殼破裂不止這一處，中間和后方尾燈旁都有舊痕，有的地方糊著透明膠帶。

　　人群嗡嗡的議論著，有人勸老頭說算了算了，你看孩子頭上都流血了，再說你也不差這幾個錢。有人勸孩子家長說句軟話，給老頭道個歉······

　　警車來了，下來一位戴眼鏡的年輕警察，一邊詢問情況，一邊做著記錄。

　　不知從哪冒出個胖女人，應(yīng)是老頭的晚輩，對警察說：“你看這孩子，肯定沒有十二周歲，按照法律規(guī)定，是不能騎自行車的······”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一雙雙眼睛，瞪著胖女人也瞪著警察，氣氛有些異樣。

　　在鄉(xiāng)下，田野和道路都比較空曠，除了春節(jié)時打工者從外面開來許多車，平時車子很少，連拖拉機(jī)也大多只農(nóng)忙才現(xiàn)身，七八歲的孩子騎個自行車瘋跑，沒人覺得不正常。但，這里是城市啊，雖說是郊區(qū)，大路上一樣的車水馬龍。

　　警察看了看孩子，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電瓶車，說，小孩子騎車亂跑是不安全的，現(xiàn)在受傷了吧！先去看，去醫(yī)院看，你呢，先去修車，費(fèi)用先墊著，開個發(fā)票，小孩看病的發(fā)票也帶著，完事了到派出所來找我，把你們兩家花的錢加一起，再根據(jù)你們各自應(yīng)負(fù)的責(zé)任，按比例調(diào)劑，好吧，就這樣，我的警號是······

　　老頭兒沉默不語，胖女人又要說什么，警察一擺手，說今天就這樣，修好車到派出所找我。

　　警車開走了，老頭兒悻悻的騎車離開，好像也沒有去修車。人群散了，紅上衣女人這才低下頭來察看孩子額頭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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