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散文隨筆

　　夜間，感到出奇的累，閉上了眼，感覺渾渾噩噩的。

　　睜開雙眼，感覺在一間寬闊陰暗的室內(nèi)，滿屋子充斥著亂糟糟的說話聲�；璋档陌咨珶艄庹赵陬^上，使人要發(fā)起昏來。模糊地感到，我是坐在最北邊的第三桌的。伸個懶腰，打起來精神，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我坐在座位上，向左環(huán)視（我的課桌貼著南面的墻），有二十多張小課桌板凳分別排列在教室的兩邊，每張小課桌邊的板凳上，都坐著一個一米多點的孩子。窗外除了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沒有，小孩子們有的回過頭去，有的站起身大聲嚷嚷，雙手不知比劃著什么。周圍的人則無忌憚地笑了起來。而老師趴在講臺上，眼睛半閉著，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在發(fā)昏之中，我聽到了與眾不同的聲音，窗外的漆黑混著嘩啦啦的聲音，我只在開放極大的水龍頭聽到過，這時仿佛窗外有無數(shù)開放極大的水龍頭，也偶爾閃過一道細(xì)長的無規(guī)則的銀白亮光，然后是沉悶地轟隆隆的爆炸似的聲音。小孩子很怕這樣的聲音，它每每到來時，教室內(nèi)就會寂靜一會兒，小孩子們都雙手緊緊貼上耳朵，緊閉著眼睛，像聽到五音不全的人唱歌，而老師仍然趴在講臺上，黑板上陰暗得模模糊糊，看不清任何字跡。

　　嘩啦啦的雨聲，轟隆隆的雷聲，亂糟糟的說話聲，以及室內(nèi)悶熱的空氣，使我發(fā)昏得厲害，幾次要傾倒在課桌上。但一陣急劇的潮濕的的'涼風(fēng)，將我吹醒過來。隨后有個小孩子嚷道：“漏雨啦，漏雨啦！老師，窗戶漏雨啦！”于是大家寂靜了一會兒，老師睜開困眼，起身下了講臺，問清了怎么回事，然后叫北邊的人將小課桌推到遠離窗子的地方。一時間嗡嗡吱吱的拉課桌聲音，連同我們這邊的說話聲，與外面的聲音，亂七八糟的，我有些心煩了。這時老師示意大家停下說話，隨后接個電話。然后對我們說：“都等著吧，等你們的家長來接你們�！�

　　小孩子們拉好了桌子，教室又恢復(fù)了亂糟糟的聲音，一切如舊。但一會兒的工夫，幾個小孩子被各自的家長陸續(xù)接走了，亂糟糟的聲音終于減輕了些。我在這時間里不安起來，不知我的家長什么時候來接我�？傊�，我記不清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小孩子們走了不少，屋里就沒剩幾個人了，終于輪到了我，可是說我的家長在校門口，于是我背起書包，頂著大雨猛地向沖向外面，在大雨之中，我看到了有窟窿眼花紋的矮小墻，與同樣低矮的圓拱的園門……就這樣跑著跑著，漸漸地模糊了意識。

　　驀地，我驚醒過來，原來是在家里的大床上，窗外是有些發(fā)悶的不光彩的陰天，卻不是漆黑的那么一片教室，一米多的小孩子是沒有了，困眼朦朧的老師是沒有了，亂糟糟的聲音，雷雨聲，低矮的圓拱的門……也沒有了。我越發(fā)地想念他們，我的曾經(jīng)的故事，于是就有了這篇細(xì)膩繁瑣的文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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