磧口古鎮(zhèn)的晨色日志
風漸冷,云漸低,滿眼盡是樹干的滄桑,一下車放眼已是一片黃土高原。霾重重,運煤的重型拖車一輛輛接踵而至,車身黑黑的,樹干也黑黢黢的。遠看只有土地的顏色在隱約可見的太陽光線中一片金黃。
厚重的外衣遮掩了曼妙輕快的雪紡,五顏六色的t恤衫,還有那孩童的歡聲笑語在冬天里在霾天里都被掩蓋起來。
窗戶上的霧氣里不時透出些手印,車內(nèi)的煙味彌漫,我張望著遠遠近近的溝壑,竟遐想著黃土高坡的歌唱。。。。。。
我到了,坐火車到了呂梁,又乘坐離石開往磧口古鎮(zhèn)的中巴車到了黃河邊。
黃河邊的冬天夾著寒氣,河邊冰封,好像冷得得更凜冽了些。拍照的雙手很快就凍得手指漸硬,臉上像有刮刀刮過的感覺。冰冷中太陽升起,黃河邊反倒是天很藍,黑龍廟在一片霞光中映照著那片被它忽悠著的黃土更加金燦燦的',陰影處略顯黑綠,顯現(xiàn)出黃土高原的冷峻立體矗然。
黑龍廟,是古鎮(zhèn)祈雨的宙宇。它氣勢不凡,龍頭伸展,雄踞于黃河邊古鎮(zhèn)的至高處,俯瞰黃河,居高臨下,背對著出生的朝陽,黑黢的身影發(fā)出一種威嚴來。歷史上,當?shù)厝说钠碛甓荚谶@里進行。黃河水道頗寬卻依然未能擺脫干旱,于是,黑龍廟便常常處于香火鼎盛的狀態(tài)。
古鎮(zhèn)上靜寂一片,三兩個起早的人。其中一位手牽著一匹駱駝,向我招手示意我騎上駱駝?wù)障。我笑而婉拒。繼續(xù)朝著古鎮(zhèn)的街里面走去,希望盡快到達我預(yù)訂好的客棧。
磧口古鎮(zhèn),這一坐落于山西臨縣南面,黃河邊緣的古渡口。與黃河對岸的陜西吳堡縣相對望,千年長相守,成為一雙互補的伴侶,成為一對互相依托的搭檔,成為兩個互相呼應(yīng)的知音。黃河的浪濤把兩地捆縛在一起,聯(lián)系在一起,而它們互相溝通的橋梁便是渡船。兩岸人來人往,都靠著渡船的擺渡。船,這種古老的運載工具,如今又加上了發(fā)動機。所以,船在黃河中行駛,便響起了雄壯的充滿節(jié)奏感的馬達聲。隨著馬達聲的由遠而近,便會有一群一伙的人從陜西過來,來趕磧口的集市。
磧,在當?shù)厝说恼f法里是指黃河上因地形的起伏而形成的一段一段的激流淺灘。
磧口古鎮(zhèn)曾是古代的軍事要塞,在明清至民國年間,因黃河水運成為我國北方著名的商貿(mào)重鎮(zhèn),清朝乾隆時期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兩百多年間磧口古鎮(zhèn)呈現(xiàn)繁榮景象。當時磧口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一直是黃河中游、晉陜大峽谷一帶聞名遐邇的水旱碼頭,那時從蘭州、銀川、包頭等地運往東北、華北的食油、皮毛、糧食和從東北、華北運往西北的瓷鐵、布匹等日用品都要從這里轉(zhuǎn)運,繁忙的水路運輸使磧口古鎮(zhèn)店鋪林立、商賈云集,鼎盛時期,磧口碼頭每天來往的船只有150多艘,日復(fù)一日,磧口便以"水旱碼頭小都會"的美名傳遍大江南北。隨著時間的推移,黃河兩岸的交通不再以船運為主,磧口的商貿(mào)也逐漸衰落,但是數(shù)量眾多、保存完好的貨棧、票號、當鋪、民居等明清時期的建筑卻留傳了下來,這讓有著濃厚歷史文化積淀的磧口古鎮(zhèn)每年都會迎來眾多游人觀光旅游。
這磧口確是有些古韻的。古老的民居,成為當?shù)氐谝痪坝^。這里的明代、清代民居,構(gòu)筑成一條條街道,這些街道又矗立在黃河邊。民居,依地形斜坡狀組合排列。街巷里,古老的黃河卵石和石板鋪成了街面。而那些古老的磚瓦構(gòu)筑成了房舍,飄逸著一種古韻。房屋已斑駁失修,雖不致殘破,但卻風骨奇峻。有些當年曾是店鋪的高墻大院,展示著這歷史上商埠的痕跡。一條條青石,一排排大甕,一個個油簍子,一座座飲馬槽,充分讓人們感受著這里歷史的輝煌與商業(yè)氛圍的濃郁。
古街上,自然有不同凡響的陳列。燒餅鋪子散發(fā)出濃郁的餅香,F(xiàn)打、現(xiàn)烤、現(xiàn)賣,熱騰騰、香噴噴,確實誘人。更引人的是這街面上的條編,這些,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用具而已,城里人都是很難看到的。而那些鮮亮的銅器,發(fā)著黃燦燦的光韻,則更是分外耀眼了。各種銅制品,與磧口的古韻非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此時,地上的雪凍結(jié)了,路中央是灰黑色的冰,路兩旁的雪白白的,有陽光照射的地方閃耀著銀光。然而卻完全覆蓋了露面的石子石板。一條街上只有招牌矗立,無聲無人。我背著包小心地走在冰雪上,獨享著古鎮(zhèn)的早晨。